艾依依一直知道木羚和宴清晨有合作。那個女人是清晨的人,既然這樣的話,木羚就不會不知道她的身份。
但是聽她剛纔話裡面的意思,似乎是真的不知道那個女人是誰。那到底是木羚裝的太像還是艾依依想多了?
艾依依的腦子裡面快速的閃着這些念頭,面上卻一點痕跡都不露出來,說道:“我知道了。”
“對了,給趙末下的慢性毒你那裡還有嗎?”木羚問道。
艾依依想了想,說道:“還有一點。”
木羚點點頭,從懷裡掏出一瓶白玉瓷瓶,放到了艾依依的面前,說道:“你拿着。記得準時給趙末喝下。”
艾依依看着那個潔白無瑕的瓶子,忽然有了一個很不合時宜的想法,心說,到底是當了太后的人,連用的瓷瓶都提升了一個檔次。
許是見艾依依很久都沒有收起來,木羚又說道:“兒。”
“啊?”艾依依看向木羚。
木羚指了指桌子上的瓶子,問道:“你在想什麼?這麼出神?是不是覺得有什麼困難?”
艾依依拿起桌上的瓶子,握在了手裡,說道:“我只是在想趙末昨天對待我的態度,我是找不到再給他下藥的機會了。”
木羚喝了一口茶,說道:“機會是要靠自己創造的。如果現在就覺得困難,萬一以後後宮多了別的人,你要如何?”
艾依依歪着腦袋,假裝不解的問道:“娘是什麼意思?我不懂。”
她在試探,試探木羚的打算。
木羚笑了起來,放下杯子,說道:“兒,你當真相信趙末說的話嗎?”
“什麼話?”艾依依假裝無辜。
“此生身邊唯你一人。”木羚淡淡的吐出這樣一句話。語氣之中略帶着一絲的嘲諷意味。
“我不知道。”艾依依心裡“咯噔”了一下,真的是不知道。
若是以前的趙末,艾依依絕對敢拍着胸脯告訴自己和別人,我相信。
但是,現在……
一想到趙末漆黑深邃的眼睛裡面再沒有一丁半點她存在的痕跡,她就猶豫了,不確定了。
木羚點頭,握住艾依依放在桌子上面的手,鼓勵道:“別難過,你還有娘。娘一直都會陪着你的。”
艾依依擡頭,扯了一個笑容,抿了抿脣,猶猶豫豫的開口,說道:“娘,我該怎麼辦啊?”你要是再不告訴我你的目的,我都快要演不下去了。
木羚起身,走到艾依依的身旁,將她的腦袋靠在自己的身上,拍着她的後背,緩緩的說道:“別怕。趙末本來就是那樣子的人,之前對你好,也不過是一時興起。你不要再陷進去了。”
艾依依聞到了空氣當中淡淡的桃花味道,其實比起桃花,她現在更喜歡梨花。
她忽然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疲累。
木羚的這些話雖然是信不得的,但是這最後一句話,倒是說的十分的有道理。
但是,她已經泥足深陷,再也沒有辦法出來了,這怎麼辦呢?
良久,艾依依才說道:“是的,娘。我知道該怎麼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