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半天，想不出來，索性也不去想了。
她望着在燭火映照下顯得有些朦朧的趙末，問道：“趙末，你知道是誰殺了嶽慕真嗎？”
問完之後，她死死盯着趙末的神色。
趙末面色不變，迎向艾依依的眼睛，默了片刻之後，說道：“知道。”
“你已經知道了？”這句話說是疑問句，但艾依依是用陳述句的語氣說出來的。
“嗯。”
趙末應了一聲，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艾依依又問道：“什麼時候知道的？”
“嶽慕真死後的第二天。”
艾依依握緊了拳頭，極力控制住要去打他的衝動，繼續問道：“爲什麼不告訴我？”
“沒有必要。”
沒有必要……
多麼冷漠的四個字啊！
她生氣的不是嶽慕真的死，而是他竟然沒有告訴過他，殺死嶽慕真的兇手就是蕭思雲！
他是想要包庇蕭思雲嗎？
現在的艾依依真的很討厭蕭思雲身上流着和趙末一樣的血，討厭到她想放幹了蕭思雲的血。
趙末走到牀邊，在她的身邊坐下，“這個很重要嗎？”
艾依依點了點頭，“你是在袒護蕭思雲嗎？”
終於問出了心底的疑惑。
趙末的眼底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側過頭，沒有看艾依依，嘴裡吐出兩個字，“沒有。”
艾依依知道她又開始作了，但是當她從穆蘭沉那裡得知，她的屋子裡面被人放了毒死嶽慕真的毒藥之後，如果她能不想歪，那真的是太看得起她了。
“那是爲什麼？”艾依依問道。
趙末默了很久，始終沒有說話。
最後他動了動脣，想要說什麼，但是始終中間隔了什麼，他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艾依依看着他，發現她一直知道心裡非常的平靜，她說道：“你有什麼苦衷？”
趙末這個人對別人甩起刀子來是不會含糊的，能讓他下不了手的人和事肯定有他的原因。
趙末沒有說話。
艾依依想了想，說道：“是因爲她曾經幫你壓制過毒毀了臉嗎？”
趙末依舊裝深沉。
“母妃曾要我好好顧着她。”趙末終於開了尊口。
但是這個答案，讓艾依依十分的不爽快。
果然，是因爲蕭思雲和趙末的表兄妹關係呢。
趙末見到艾依依清澈眼睛裡面消失的亮光，說道：“你要做什麼，我沒有意見。”
艾依依說道：“殺了她也沒有關係嗎？”
趙末點了點頭。
艾依依的心情沒有好起來，反而有點壓抑。她知道殺了蕭思雲會讓趙末心裡覺得愧疚。這份愧疚不是對蕭思雲的，而是對他孃親的。
那麼，就讓她生不如死好了。
有時候不是非要殺一個人才能讓她得到懲罰的。
艾依依心中如此這番的計較了一下，對着趙末笑了起來，“趙末，我會讓她的臉恢復正常的。這樣，你的愧疚會不會少了一些？”
趙末看着艾依依，發現她正睜着一雙明亮的眼眸看着自己，他笑了一下，說道：“你高興便好。”
說着，揉了揉她的頭髮。
艾依依發現這廝最近非常喜歡揉她的頭髮，感覺自己就像是他養的一隻貓咪似的。
但如果真的是一隻貓咪那該有多好啊。
什麼都不用想，不用做，只管吃喝玩樂，討好主子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