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得一臉純潔無害,讓人覺得拒絕她是一件要受到良心譴責的事。
她連這個喜歡的人都拋出來了,她就不相信這老頭還會不同意。
木爺爺沉思了半晌,才說道:“兒,這麼多天,外公發現你真的是一個很聰明的孩子,但是有時候千萬不要太過聰明瞭,反而會讓人生疑。你既然想要出去走走看看,那便去吧。但是,希望你能記住,千萬不要學你孃親一樣。”
艾依依聽了這話,表示心情十分的愉悅。她知道這老頭心裡是很愛她孃親的,所以纔會對她這個剛見的外孫女表現出來的關愛之中,是帶着那麼一點真心的。
既然人家已經找上門來了,她這個聖女怕是逃不開了。那麼,便順其自然好了,反正能活一天,她就享樂一天,這也挺好。
而且,他不是說了麼,他是一個人出來的,那麼,他可能只是來探探虛實的,說不定在她回去之前,不會告訴別人她的行蹤。
“兒,等你回來之後,外公在昭告天下聖女回來的消息,不然你這一路上就有的麻煩了。”木爺爺露出慈愛的表情,“但是,有一件事,外公能知道嗎?”
“什麼?”
“外公想看看你的樣子。”
艾依依還以爲他要她做什麼事呢,原來是這樣,她欣然同意下來。
路過下一個城鎮的時候,借宿在客棧裡面,問掌櫃要了一點醋。
艾依依當着木爺爺的面擦淨了臉上的碳灰。
木爺爺看到露出本來面目的艾依依,眼底不是驚豔,不是欣喜,而是沒來由的悲痛。
她臉上的傷一看就是新傷,傷疤未退,看上去有些猙獰。
到底是誰把她的臉毀成了這個樣子。
“兒,你的臉……”
他眼底的悲痛和擔憂落入了艾依依的眼中,艾依依無所謂的笑了笑,說道:“這樣纔沒人惦記呢。”
“族裡珍貴藥材不少,能看病的人也很多,到時候回到族裡,外公肯定讓你變得和你母親一樣漂亮。”
艾依依笑了笑,沒有說話。
經過差不多一個月的顛簸,艾依依終於來到了大應的江南一帶。
因爲已經入冬,江南早就脫去了春日裡的溫婉,展露出了它涼薄的一面。
艾依依一到那裡就冷的夠嗆。
她在以前和趙末住過的院落裡面住了下來。
她倒是不擔心趙末會追來。唔,反正走了那麼久,趙末要是想追早就已經追來了。
她不知道她離開的那一段時間趙末和宴清晨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現在風平浪靜,或許真的像是黑炭所說的那樣,她太把自己當一回事情了吧。
她和她外公分別的時候,她外公給了她一年的期限遊山玩水。一年之後,若是看不到她回去,他們掘地三尺也會把她挖出來。而且現在也不用擔心錢財的問題,她外公早就給了她一大筆的銀子,夠她一年裡面過的滋潤無比的。
這人一閒下來就容易犯懶,艾依依每天早上搬一張軟榻到院子裡,躺在上面曬太陽,一躺就是一天,幾乎都不怎麼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