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一大早,寧安王府裡可是熱鬧的很。因爲今天是王爺對未來王妃下聘的日子,在很早之前央墨御便已經準備聘禮了,眼下裹着紅綢的箱子已經擺滿了寧安王府的整個院子,下聘的東西都是央墨御一一清點好的,暗營裡的兄弟幾乎全都被央墨御叫來擡聘禮了。一時間,整個王府都充滿了喜氣。
忘情這幾天一直都很安生的在偏房裡呆着,李丘壑則是寸步不離的在照顧她。
這今天一大早,忘情便被熱鬧聲給吵醒了,這寧安王府她住了也有幾天了,平時都是安靜得要命,今天怎麼會如此熱鬧?忘情梳洗一番推開門,見李丘壑不在附近,便安心的向前院走去。
這幾天來,央墨御竟然一次都沒有來看過她,好像忘了他的府上還有她這個救命恩人了!忘情心有不甘,但是李丘壑又盯得緊,她也不敢有什麼舉動。
好在今天,李丘壑不在這裡,她倒要看看,這王府到底在慶祝什麼?
“師妹,你怎麼出來了?你的身體還沒有好利索,還是先回屋裡去吧!”李丘壑剛剛揹着藥箱越過迴廊,便看見了忘情行色匆匆的朝着前院的方向趕去,他記掛着她的病情,便及時喊住了她。
“師……師兄,我……我就是出來轉轉,這幾天一直在屋裡,感覺有些悶。”忘情看着李丘壑,有些悻悻的回答到,心裡卻是將她這個師兄罵了千百遍,還真是個陰魂不散的麻煩精,把她的計劃全都給打亂了,可她偏偏還不能說什麼!
“哦,師妹,今天是央墨御那傢伙給小仙女下聘的日子,府上人多眼雜,你還是別亂跑了,不如我陪你在這附近走走,如何?”李丘壑哪裡明白他這個小師妹的心思,還一臉真誠的完全爲了她着想的說到。
李丘壑倒是自顧自的說着,完全沒有注意到忘情聽道他這一番話後那越來越陰沉的臉色,下聘?哼!葉葳蕤現在的你一定很得意吧?就算是央墨御的心裡只有你那又如何?我是不會讓你們成親的!呵呵,我要讓你們的婚禮成爲全城的笑點!忘情想着,眼裡已經是一片冰冷的殺意,看來她的幾乎要提前行動了!
李丘壑說完,見忘情遲遲不語,便覺得有些不太對勁,於是他以爲忘情的蠱毒又發作了,便一臉擔憂的問到,“靈兒,你沒事吧?是不是蠱毒又發作了?”
忘情聽見這話後,眼神一愣,接着緩緩笑到,“師兄,靈兒的風寒已經差不多痊癒了,不知道體內的蠱毒?”忘情試探性的問到,雖然她之前想借着蠱毒的事情在寧安王府多待一段時日,可是沒想到央墨御竟然連聘禮都下了,眼下他們的婚期將近,她不能再這樣耗下去了!
雖然這蠱毒是她自己給自己下的,她也完全可以自己控制,但是爲了博得李丘壑的信任,她也不得不依託她這個囉哩囉嗦的師兄了!
“既然如此,師兄這就爲你逼出蠱蟲!”李丘壑說到,本來他還想再過幾天才爲她解毒的,但一想到央墨御那傢伙都快要成親了,他小師妹一個黃花大閨女在這裡,豈不是會被人說閒話,他倒不是關心央墨御,只是怕他心中的小仙女會心裡膈應的慌,再說了,這事兒傳出去對靈兒的聲譽也不好。
所以,李麻煩考慮了綜上種種原因後,即刻施針,爲忘情解了蠱毒。
這蠱毒雖然是忘情自己種下的,一切也都在她的預料之中,只不過這噬心蠱本來就劇毒無比,忘情的身體多少還是受到了些傷害,蠱蟲逼出來的時候,她虛弱的險些暈過去。
“靈兒,你沒事吧?”李丘壑急忙扶住她,擔心的問到。
“我沒事,多謝師兄幫我解毒……”忘情蒼白着臉,很是虛弱的回答到。
“無妨,你我本就是師兄妹,我早就把你當成了自己的親妹妹,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說着,李丘壑扶着忘情,讓她躺在了一旁的榻上。
忘情看着李丘壑小心翼翼照顧她的模樣,想到這一切不過是她的利用,她的心中竟有一絲的不忍,師兄,若你知道了真相,一定不會原諒我吧!只是,我不甘心,他明明是我救活的,他是屬於我的纔對,對,他是我的,那個亡國奴她不配成爲他的王妃,只有我才配得上他!
但她一想到他的師兄跟葉葳蕤的關係似乎很好時,心中便更加憤怒了,葉葳蕤你可真是好本事啊!不僅讓央墨御對你死心塌地,夜連赫也處處維護你,就連我的師兄也一口一個“小仙女”叫得親切!這讓忘情的心裡怎能不氣!
她救了央墨御跟夜連赫,可是他們兩個卻一個都沒有把她放在心上過!那些屬於她的東西,全被葉葳蕤那個賤人給奪走了!她一定要親手奪回來才行!想到這裡,忘情的眼神已經是異常堅定!
“師兄,如果有一天我要是跟建平郡主無法相容,你可會依舊對我不離不棄?”忘情試探性的問到。
李丘壑聽見這話後,眼神一愣,他剛剛好像在小師妹的眼中看到了一抹殺氣?不,這一定是他眼花了纔對,小師妹那麼善良的人,怎麼會有殺氣?
“師妹,你跟小仙女都是極其善良的女子,你們又沒有什麼深仇大恨,自然不會有勢不兩立的那一天的。”李丘壑寵溺的摸了摸忘情的頭頂說到。
“嗯,師兄說的極是,不會有那一天的!”忘情看着李丘壑,斂去眼中的寒意,弱弱的說到,她嘴角依舊是帶着一絲恬淡的似有若無的笑意。
李丘壑看到忘情那熟悉的笑容後,剛剛懸起的心終於放了下來,看來,剛剛果然是他眼花看錯了,他就知道,他的小師妹還是那麼善良的!李丘壑將忘情安置好後,便立刻離開了,今天是央墨御下聘的日子,怎麼說他也要去湊個熱鬧才行!
只是,李丘壑不知道,在他走後,剛剛合上眼的忘情便立刻下牀,身輕如燕的翻牆出來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