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願望

央墨御看着央王,眼神中好像染上了一層薄冰,爲什麼?後宮有那麼多女人他還是不滿足,佳麗三千,爭寵不斷,把整個後宮鬧得烏煙瘴氣,難道他都看不見嗎?若非如此母妃又怎麼能夠心灰意冷離開皇宮,入道觀修行。如今父王又覬覦他的葉兒了嗎?不行,葉兒是他的,誰也不能將她搶走。

“御兒,你知道嗎,朕二十年前曾經心繫過一位女子,那位女子生得極其美麗,天上的仙女也不過如此,只是朕終究是與她無緣,就只有那驚鴻一瞥的相遇,此後她便像是人間蒸發了般,朕尋找了二十年,終不見她的蹤跡,可是,那個歌妓,她竟然跟那個女子如此相像,朕覺得這或許是天意。”央王深情款款的說着,好像沉浸在了當年的回憶裡。

二十年前,央王不過剛剛登基,正是血氣方剛的年齡,他親自帶兵攻打西遼,卻因爲輕敵而中了埋伏,身受重傷的他逃到一片樹林裡,被一位姑娘所救。

他迷迷糊糊的記住了她的容貌,那是一張多麼傾國傾城的容顏啊,他本想傷好後帶她回宮,可是,當他清醒過來後,那女子卻不見了蹤跡,他甚至連她的名字都不知道,卻唸了她整整二十年,執念如此,她已是他心口的一點硃砂,隱隱的藏着,怕想起,卻有不捨忘記。

直到葉葳蕤的出現,彷彿喚起了他塵封的記憶。

“父王不要忘了,即使再像,牡丹並不是你心中所念。”央墨御說着,語氣極其冷冽,“父王的夢做了二十年,也該醒了。”

“御兒,你這是何意?你是在反對朕的做法嗎?”央王疑惑的問。

“兒臣只是覺得,予禮於人,必先問人意欲之,父王可曾想過牡丹姑娘是否願意入宮?如果她不願意,父王這樣做跟強搶民女又有什麼區別?”

央王聽着央墨御的話,不覺陷入了沉思,剛剛熱起的心瞬間涼了半截,他猶豫的說着,“你先下去吧,朕再仔細想想。”

央王回頭一看,只見央墨御卻依舊站在那裡,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御兒,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央王不解的問。

“兒臣確實還有一事要說。”見央王默許後,央墨御接着道,“父王可還記得在兒臣九歲生辰那年,父王賞兒臣此玉珏,說是要持此玉珏便滿足兒臣一個願望?”說着,央墨御從懷中掏出那塊如墨般的玉珏遞給央王。

央王接過此玉珏,仔細看了一眼,道,“朕還記得,當時剛剛在北燕境地找到你,把你接回宮後,你哭着喊着要找你母妃,可是你母妃在政變時便被逆子所害,朕也頗爲痛心,便準你一個心願,十幾年過去了,你可想好要什麼了?”

“是,兒臣已經想好了。”央墨御眼神中透着一股堅定。

“哦,那你說來聽聽,朕到想要看看御兒想要的究竟是什麼?”央王說着,眼神十分慈愛的看着央墨御。眼下他所有的子嗣中,就數這個小兒子最合他的心意了,他也一直都想把他按照儲君來培養,可這個兒子偏偏沒有要這皇位的意思,莫不是今日想清楚了?

“兒臣的願望便是,娶牡丹爲妃。”說着,央墨御隨即跪在地上,他知道今日之事是個如此莽撞的行爲,只是他已無退路,爲了他的葉兒他不怕忤逆父王,更不怕背上那重色輕國的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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