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見情況控制下來,心中不由大怒,沒想到在這大庭廣衆之下就有人敢來刺殺,真是太不把他這個皇帝放在眼裡了,“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膽敢有人行兇刺殺朕,真是太無法無天了。”
顧安平帶着人趕了過來,看到眼前的狼藉二話不說開始收拾殘局,大致收拾完畢之後才跪下請罪“請陛下贖罪,都是臣沒有做好防衛,才讓這些人有機可乘,臣實在是罪該萬死!”
皇帝也不是蠻不講理的人,不會隨意遷怒,“這也不能怪你,你先起來吧。”隨後又看向墨君昊,“墨卿,這次的事情朕就交給你全權處理,一定要給朕一個滿意的結果。”
墨君昊鄭重回道“臣遵命。”
這時魏高傑突然冷笑了起來,“啓稟陛下,臣有所發現。”
皇帝凝眉看着魏高傑,他有發現?恐怕他是最有嫌疑的人吧!誰不知道他的狼子野心,這次事件他不說撇清關係,怎麼,難不成還能找出兇手?
不過這裡這麼多人,皇帝也不好意思拆他的臺,表情雖然有些不悅,卻還是讓他說了,“不知愛卿發現了什麼?”
魏高傑不知從哪裡拿到了一個牌子,上面明顯寫着“顧”字,這是皇帝親手賜給顧家軍的牌子。
魏高傑雙手奉上牌子,說道“啓稟陛下,這是臣剛剛和刺客搏鬥的時候從此刻身上掉下來的牌子,想必陛下對這個令牌應該是最熟悉不過的了。”
此話一出,滿堂譁然,誰不知道這顧將軍最得皇帝的信任,他怎麼可能做的出這種事情?
皇帝皺了皺眉,果然是顧家軍的牌子,轉而看向顧安平,想看看他的表示。
顧安平倒是一臉坦然,先看了看顧家軍的牌子,看了足足有一會兒了,他想先確認牌子的真假,牌子確實是真的,倒是他絕對沒有下過刺殺皇帝的指令。
顧安平跪下拱手說道“請陛下明鑑,臣絕對沒有做過這些事情,更沒有給顧家軍下過這樣的指令,臣一直對陛下忠心耿耿,還望陛下明查。”
皇帝還在思索着,魏高傑忽而陰測測一笑,“顧將軍口口聲聲的說這件事情與自己無關,那請問顧將軍,剛剛刺客橫行的時候,你在哪裡?顧將軍本來就是習武之人,這麼大的騷亂,難道顧將軍竟然沒有聽到嗎?”
顧安平皺眉,有些不想說,魏高傑卻突然哈哈大笑“怎麼,顧將軍說不出話來了嗎?剛剛顧將軍姍姍來遲,可實在是說不過去啊!”
皇帝眉頭皺得更緊了,看着顧安平的臉色已經有了怒氣,他將顧家軍的牌子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問道“顧卿,你有何解釋?”
顧安平深深的叩了一個頭,說“臣一向不善言辭,所以臣無法辯解,但是臣的爲人陛下也是清楚的,臣一向忠於陛下,又怎麼會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
魏高傑卻是咬着顧安平不放,聲調一下子高了起來,“顧將軍將自己撇的如此乾淨,那請問顧將軍,這顧家軍的令牌是從哪裡來的?難不成還是我偷了去,故意誣陷顧將軍嗎?”
“臣並不知道魏大人是從何處拿到的令牌,而且這些人臣一個也不認識,臣又怎麼可能來指派他們來刺殺陛下,臣用性命擔保,這件事確實是與臣無關。”顧安平心裡還是有這樣的懷疑的,不過他沒有任何的證據,自然不會輕易將這種想法宣之於口。
魏高傑又笑了,“顧將軍這是不打自招嗎?我並沒有說是顧將軍派來的刺客,顧將軍怎麼自己招認了。”
顧安平確實是說不過魏高傑,他這話明顯是帶了陷阱的,顧安平有不會這樣有心機,他的眉頭從來就沒有舒展過,這次看着魏高傑的表情有些憤怒。
他不解釋,並不代表能被人憑空污衊,顧安平本不想攀咬的,奈何這魏高傑欺人太甚,讓他都忍不住想反擊,“陛下應該最清楚這裡誰是最有動力來刺殺陛下的人。”
皇帝的臉色也有了些猶豫,確實,顧安平此人最是心實,不會玩這些彎彎繞繞的東西,但是魏高傑還有點可能。皇帝又不由自主的看向了魏高傑。
魏高傑接受到了皇帝的目光,卻依舊一臉坦然,他不怕火會燒到自己的身上,“顧將軍這話是何意?難不成你是在懷疑我?”
顧安平笑了“魏大人何苦對號入座,我只是想讓陛下想清楚而已,並沒有牽扯到魏大人,魏大人這麼心虛作何?”
魏高傑一時之間還沒見過如此伶牙俐齒的顧安平,心裡有些震怒,“顧將軍這招倒打一耙,還真是讓魏某長見識了。”
他不再和顧安平打嘴皮官司,深怕皇帝會相信顧安平,只能更加賣的說“不管陛下信還是不信,這都是最淺顯的證據,若是陛下爲了一己私心而放過顧將軍,想必衆人都是不服。”他頓了一頓,“雖然這麼宮女太監身份低微,但畢竟也是一條人命。”
這話從魏高傑嘴裡說出來,皇帝不由挑了挑眉,看着兩人的脣槍舌劍心裡也在暗暗思考,“那照魏愛卿的意思,是想如何?”
魏高傑以爲自己得逞了,嘴角不禁上揚了起來,“臣並沒有什麼意思,這件事還要陛下聖心裁斷,但是臣相信,陛下會秉公處理。”
皇帝看着魏高傑的眼神高深莫測了起來,他這是無形之中給皇帝施了壓,雖然他口口聲聲說要讓陛下來決定,言語裡卻已經表明了他的意思,場面瞬間凝固,旋即皇帝又笑了,“魏愛卿說得有道理,既然這證據確鑿,那麼就先將顧將軍壓入大牢,等朕查明真相,在做處理。”
顧安平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皇帝,皇帝就這麼不相信他嗎?他寧願相信一個有狼子野心的朝臣所說的話,都不相信他的衷心?
雖然皇帝下了令,但是旁邊的人卻依舊不敢有任何的動作,故而衆人都站在原地面面相覷,一時間誰也摸不透皇帝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