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媽媽道:“這個人在這個時候同王妃您親近,或許只是瞅準機會想要翻身,有或許可能是另有所圖,總之王妃不可輕易相信。”
左梓玥道:“你的意思是我現在還不能完全相信他?”
寒媽媽點點頭,“畢竟不是知根知底的人。”
的確,樂生是否真的是跟自己一條心這件事情實在是指的懷疑,她不相信一個人可以這麼快就原諒了把自己打瘸一條腿的人,可如果樂生真的是同他自己所,只是爲了能在王府裡混的好一點呢。
人爲財死鳥爲食亡,如果是爲了討生活,那無論在誰的手底下都無所謂了,在這個王府之中他最應該依靠的人的確除了墨君昊便是自己了。
左梓玥眼波一轉,心下一驚有了思量。
她對寒媽媽道:“你先回去,在內事房待命,我過幾日再把你提到我的院裡來,這樣便不會惹人起疑了。”
寒媽媽頷首離開。
被太后壽宴的事情一耽擱,卓慕凝倒是想起來自己跟墨君昊先前答應了雲寒姍的事情不知辦的如何了。
墨君昊現在不在她的卓然居,兩個人見面倒是有些困難,以前即便是白天兩個人見不到,若是她有什麼事情要問墨君昊,頂多就是撐着不睡,等到他回來之後兩個人熄了燈在房間裡慢慢談。
卓慕凝起身想喊素梅去平復堂,可是想了想,便又覺得自己憑什麼總是一副往上貼的樣,便又在椅上坐了下來,將素梅召了進來,道:“王爺回來了嗎?”
素梅道:“已經回來了,今日下朝早,王爺一回來就去鬆雪齋陪側妃下棋了。”
卓慕凝眼珠一瞪,“什麼?”
素梅訕笑道:“主您彆着急呀,幾天前在平復堂的時候王爺不是已經答應過她了嘛,現下正是履行承諾的時候,王爺一言九鼎,總不能話不算數吧。”
素梅的辭勉勉強強算是能給墨君昊開脫,不成想這個人剛剛康復,能跑能跳後的第一件事情竟然是找周側妃下棋。
卓慕凝本來還想找他問雲寒姍的事情,這下也沒了興趣,便索性跑去了西廂問當事人。
雲寒姍的西廂裡久沒有人來,她推門進去,便見雲寒姍正坐在牀邊歪着外邊的天空發呆。
而一旁的“竹”則隨手收拾着桌上零散的東西。
“竹”見到卓慕凝進門,只是委身叫了一句,便沒再有其他的禮遇了。
卓慕凝心道謝信然的這個易容術委實高妙,一個人的神態上能模仿個七七八八,若是不穿,這個樣還是叫旁人看不出來。
雲寒姍道:“竹,快去沏茶,我同姐姐話。”
這明顯就是在把人支走。
竹心下了然,快步離開了。
卓慕凝左右環顧了一番,緊挨着雲寒姍找了個位置做了下來,道:“最近如何,那邊有沒有發現?”
雲寒姍搖了搖頭,“一切照舊,只是那邊一直嫌我沒有作爲,有些發怒。”
一聽此言,卓慕凝想起了之前雲寒姍曾經跟自己過的事情,便問道:“沒有威脅到你的家人吧?”
雲寒姍道:“暫且沒有。”
可是卓慕凝明顯看到雲寒姍的眼神之中有欲言又止的神情,道:“你有什麼不妨直。”
雲寒姍扭捏了半晌,道:“之前王爺答應我的事情……”
“我知道,你擔心你家人的安危,可你要知道剛剛凌王府發生了那麼大的事情,王爺她分身乏術,也是在所難免的事情。”
雲寒姍點點頭,便是理解,可是仍然掩飾不去她眼中的擔憂之色。
卓慕凝想了想,道:“我答應你,明日這個時候會給你一個答覆,我幫你問問王爺這件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
雲寒姍萬分感激地看着她。
墨君昊果然只是在鬆雪齋下了盤棋,他離開之後不成想又晃晃蕩蕩來了卓然居,一進門,素梅在,可是卓慕凝不在。
墨君昊問道:“人恩?”
素梅磕磕巴巴,道:“主出去有事。”
墨君昊眉梢一挑,道:“她之前去哪不是都帶着你?”
素梅見墨君昊的語氣冷冰冰的,卓慕凝又不在,便恭恭敬敬地站在一邊回話,道:“主帶了千曼去,自打千曼來了,我便不用時時跟着她了,有時會會留在卓然居里打點一點瑣事。”
這些話可是句句屬實,素梅除了是卓慕凝的貼身丫鬟,還是卓然居的大丫頭,需要時時刻刻都打點這卓然居上下。
墨君昊一撩衣袍跨了進去,輕車熟路地進了卓慕凝的臥房坐下來。
素梅趕緊麻利地奉上茶水。
墨君昊一邊轉着茶杯,一邊道:“她什麼時候回來?”
今日卓慕凝離開的時候也沒有囑咐的有多清楚,這些事情她哪裡知道,只管誠實地搖了搖她。
墨君昊盯着她,眼睛危險的眯了起來。
和泰一瞧事態不好,知道墨君昊這是要生氣的前兆。可奇怪的是和泰卻並瞧不出這有什麼可生氣的地方來,素梅的回答都十分合理,即便是貼身丫鬟,主也有不喜歡被人跟着的時候,墨君昊就是個很好的例。
素梅微微垂下頭來,似乎在等着墨君昊降罪。
忽然一陣風閃過,卓慕凝一進門便見三個人默然僵立着,覺得甚是奇怪,道:“你們這是幹什麼?”
墨君昊見卓慕凝回來,臉色稍霽,對和泰和素梅擺擺手道:“這沒你們什麼事了,下去吧。”
素梅似乎是鬆了一口氣,跟着和泰忙不迭地離開了。
卓慕凝望着兩個人遠去的背影,便覺得事情不對,道:“王爺這是怎麼了,剛剛在鬆雪齋的那盤棋是不是輸了,怎麼跑到我的院裡來教訓人了。”
墨君昊原本將茶杯送到嘴邊,手下一頓,擡頭看她,道:“你知道我去鬆雪齋了?”
卓慕凝道:“我有事找你呢,卻聽人你一下朝就忙着去履行承諾了,便沒敢打擾你,想我要是派人去側妃那裡要人也討不到個好果吃。”
墨君昊應道:“這事你可沒少幹。”
卓慕凝不樂意了,“你以爲我喜歡啊,還不是因爲你在拿我做擋箭牌,也不知道數數我現在身上差了多少根箭了,簡直都快成篩了,最冤枉的家族車我了,你還有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