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生道:“前幾天有個陌生面孔的人來找石頭過幾句話,讓後石頭就匆匆忙忙的離開了,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回來。”
“這種事情你怎麼不早。”素梅把那人來找石頭的時間在腦海中大致對了一下,正好是卓慕凝讓左慕開始實施計劃的時刻,也就是那個來找石頭的人應該是左慕派來故意給他通風報信的。
可是這樣的事情即便是卓慕凝安排的,樂生卻後知後覺的直到自己過來問才,是不是有點失職了。
石頭一下手足無措起來,“我、我不知道這樣的事情也要。”他第一次做這種通風報信的事情,根本不知道什麼該什麼不該。
素梅嘆道:“記得,以後無論什麼事情都要向這邊稟報,有些事情你覺得無用,可是主卻能從中察覺到不對,知道了嗎?”
素梅在樂生的眼裡一向都是救世主一般的存在,她想仙女一樣的溫柔美麗,在自己受傷最嚴重最無助的時候幫助自己,所以素梅這樣乍一嚴厲起來,樂生還是有些不能接受的,他的第一反應就是自己被嫌棄了。
樂生委委屈屈地垂下眼眸,像是隻受傷的動物一般,素梅又覺得不忍了,道:“也全怪你,是我一開始沒同你講明白,你又什麼都不知道,第一次做沒做好也是有情可原的,但是以後不可以這樣了,因爲你的失職很可能就會導致很嚴重的後果,不要瞧自己的位置。”
末了,素梅拍拍樂生的肩膀道:“不必太難過了,我知道以你現在的職位還接觸不到什麼核心的消息,慢慢來吧,只要你盡力做好自己應該做的,主是不會責怪你的。”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可是聽在樂生耳朵裡卻變了味道,他猛地擡起頭來,定定地看着素梅,鄭重道:“我會做好的。”
素梅被他這個樣嚇了一跳,旋即才反應過來他是在跟自己起誓,便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知道你不是個忘恩負義的人,量力而行就好。”
素梅吩咐他最近盯好遺珠苑的一舉一動,便離開了。
烏雲散開,被遮蔽了許久的陽光終於灑落了下來,素梅的背影被暖金色的陽光拉得很長很長,逐漸消失在少年的凝視當中,他多麼希望如果可能,有一天他可以不必再看到這樣的背影,而總是她的笑顏。
剛剛的那句誓言不是隨隨便便的玩笑話,當素梅質疑他能力的時候,他從來沒感到這樣羞愧過。
他發誓,一定會把她們交代給他的事情做好。
可能是因爲前幾天的而事情,墨君昊似乎跟卓慕凝鬧起了彆扭,幾日都沒有到卓然居來,反而一反常態跟周清雅熱絡了起來。今日更是一下朝就去周清雅那裡用了午膳。
卓慕凝閒來無事在房間中搞搞刺繡,素梅這個“情報處處長”偏偏不肯讓她耳根清淨,顛顛地跑過來,道:“主,主,不好了,王爺去周側妃那裡去了。”
“那是他的自由。”瞧瞧,這就是這個時代的男人,身爲女人就得對他們百依百順,若是你有一點讓他們不順心的地方,他們分鐘就可以用事實告訴你,他們除了你之外的選擇還多着呢,你要時刻檢討自己的行爲才行。
很遺憾的是,她卓慕凝不吃這一套。
“主,你怎麼能不緊張呢,王爺這幾天好不容易對咱們親近起來了,這一下若是被周側妃給留住了,以後會不會就不來咱們的卓然居了。”素梅表現的好像失寵的是自己一樣,整張笑臉都跟着皺在了一起。
“我倒是想呢。”
素梅急了,“主,你這是什麼傻話呢。”
卓慕凝安撫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不過是隨便而已。他總是在我們這個地方待着是會招致旁人嫉妒的,還總我們專寵,這下好了,王爺去了旁的院裡這種傳言就不攻自破了,王爺這是在體諒我們呢。”
素梅這才明白過來,道:“原來是這樣啊,王爺真是想的周到。
卓慕凝不禁搖頭苦笑,她身邊的這個丫頭有時候看起來還挺機靈的,可是有些時候怎麼就這麼缺心眼呢,這種騙鬼的胡話她也能相信。
兩個人正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着,忽然聽到墜拉長着臉進來,道:“稟報卓姨娘,趙嬤嬤求見。”
“趙嬤嬤”這三個字在卓然居這裡就如同過街的老鼠一樣,人人聽了都是要皺一下眉頭的。
卓慕凝也不禁放下了手中的繡活,納悶道:“她怎麼來了。”
素梅道:“她來肯定又沒有什麼好事,不如讓奴婢出去替您擋回去得了。”
話雖是這麼,可是卓慕凝又不能不見,便道:“讓她進來吧。”
趙嬤嬤的面色也不怎麼好,但是大部分的時間她都是這種表情,也無所謂好與不好了,只是平白無故的乍一見到這張臉自己的心情也跟着不好起來。
卓慕凝問道:“趙嬤嬤,可是有什麼事情找我嗎?”
趙嬤嬤也不話,只死死地盯着她,冷哼一聲。
卓慕凝心裡冒火,後來才反應過來,她是在埋怨自己不叫她娘呢。
所謂“君君臣臣、父父”,君臣的關係可是排在父之前的吧,也就是面對從屬關係,家庭關係是要往後放的,可是面前的這個人可是絲毫覺悟都沒有。
她一開始忍耐左梓玥,可是不代表她要一直這樣忍耐,現在的左家墨君昊雖然仍不肯放手,可是因爲左相腳踏兩隻船,墨君昊對他的左右搖擺已經產生了厭惡,左家失勢將是遲早的事情。
卓慕凝清了清嗓音,端正了身體,道:“趙嬤嬤來找我到底爲了什麼事情咱們暫且不談,可是自從進門起,趙嬤嬤卻好像還未同我行禮,這樣的事情在凌王府也是可以的嗎?我記得嬤嬤當年教我的規矩的時候可是的清清楚楚,見到比自己地位高的人是要福身行禮的。”
素梅接到:“可能嬤嬤年事已高,自己之前過的事情都不記得了吧。”
趙嬤嬤沒想到卓慕凝這個蹄竟然敢對她發難,看來她已經脫離自己的控制已久,倒是記不得對自己的怕懼了,記得當年,及時自己在她面前高聲一句話她也會嚇得渾身發抖,可是如今,她竟然敢這樣對自己話了。
她以爲有了王爺撐腰就可以了不起嘛,可是王爺這幾日還不是膩煩了她,去了周側妃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