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女便到了近前。卓慕凝咕咚嚥了下口水,整個頭皮都是麻木的,她在想,待會兒若是那柄重劍抹在脖上,或者是穿胸而過的時候會是種什麼樣的感覺呢。
正在疑惑的空檔,只見那女竟然“啪”地在她面前跪了下來。她雙手抱拳,道:“屬下千曼,參見卓姨娘。”
“嘎?”卓慕凝愣了,這是什麼情況,原以爲自己就要死到臨頭了,這女竟然又變成了自己人,場面一時轉變的太快,卓慕凝有點不能接受。
“你是什麼人?”卓慕凝問道。
“屬下是王爺派來保護您的。”
素梅還有些不放心,她從卓慕凝身後鑽了出來,道:“我們怎麼不知道還有這回事,你休想騙人。”
“王爺交代屬下保護誰,屬下便保護誰,至於你們信不信,此事與我無關。”那女話硬氣,似乎十分不屑做兩個人的跟屁蟲。
素梅怒道:“你怎麼能這麼跟主話。”
女冷冷地一眼瞥過來,目露殺氣,倒是讓素梅不自覺地一下閉了嘴。素梅委屈地看看卓慕凝,卓慕凝倒是並不惱,示意她不要多言。
她倒是記起自己同墨君昊的約定,若是出府便要帶着墨君昊給安排的侍衛。卓慕凝問道:“方纔便是你在跟着我們?”
千曼點頭。
卓慕凝似乎相信了她的話,卓慕凝並不會武功,以她的耳力都能聽到千曼的腳步聲,便明她只是遠遠的跟着,並沒有藏匿自己行蹤的打算,若是她真要隱藏起自己的功夫來,哪裡還會讓她給聽出端倪。
卓慕凝道:“辛苦你了。”
素梅見卓慕凝對千曼客客氣氣的樣,便覺得不忿,道:“王爺這是找來的什麼護衛,怎麼脾氣這麼臭,方纔嚇了我們一跳不,還拽的像她纔是主一樣。”
身後跟着的人腳步一頓,卓慕凝道:“你少兩句,人家武功高強,耳力自然也是不錯的,你的這些她可統統都能聽到,心她用身後的那把大劍削了你的舌頭去。”
素梅果然是有些怕千曼的,被卓慕凝這麼一,當即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不敢再多一句。
她同素梅走在前面,千曼便隔着她們不遠,悠悠走在後邊。
卓慕凝乍一見她的時候就覺得有幾分熟悉的感覺,這會兒忍不住不時地回頭看去。
女沉默地走在她們身後,見卓慕凝望過來,也並沒有過多的表情,有時候會直直地回望過去,有時候又彷彿沒看見一樣將目光瞥向別處。
“奇怪,我怎麼覺得我在什麼地方看見過她。”卓慕凝喃喃自語。
素梅聽了道:“不會吧,主您見過什麼人素梅基本上也都見過,她長得那麼惹眼,定然是會讓人過目不忘的。”
“噓,別話,讓我好好想想。”卓慕凝打斷素梅的話。
她再次回頭望去,就見千曼的目光不知被什麼東西吸引了過去,微微側過臉去,只給卓慕凝留下了一個側面的剪影。
電光火石間,卓慕凝的腦海中突然顯現出一抹隱在窗棱後的身影,是那個夜晚,她偷偷藏在墨君昊的書房外看到的那個女。她竟然就是自己揶揄墨君昊金屋藏嬌的主角。
沒想到她根本不是什麼墨君昊在外的相好,而是一個女侍衛,只是這也夠讓人想入非非的,一個王爺身邊帶着個妙齡女,怎麼都會讓人往旖旎的地方想去。
走了半晌,素梅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來問道:“主,咱麼這是要去什麼地方?”
卓慕凝道:“左府。”
“啊?咱們就這麼回去呀?”素梅詫異道。
左府好歹算作是卓慕凝的孃家,而她們竟然就這麼什麼都沒有準備,空着手回孃家門。
只是卓慕凝哪裡會知道里面的規矩。
兩個人剛剛順着這條窄巷拐入大街,便迎面撞過來一個醉漢。
那人搖晃着身,被幾個下人仔細地護着,走路一步三晃,哪裡還會瞧見從衚衕裡拐出來的卓慕凝幾人,於是沒頭沒腦地就撞了上來。
時遲那時快,卓慕凝明明感覺千曼跟在她們身後很遠的地方,可卻只在一眨眼之間就到了她們面前,她身一橫,只是出手輕輕一擋,便將那個醉漢給推出好遠。
那醉漢稀裡糊塗的還沒有反應過來,倒是他身邊的幾個隨從不答應了,梗着脖上前罵道:“臭娘們,你知道剛剛撞的人是誰嗎?“
千曼冷冷道:“不關心。”
罷,帶着卓慕凝就要離開,卻被靠的最近的一個人猛地捉住了手腕,道:“想走?沒那麼容易!”
卓慕凝最痛恨這種對女人動粗的男人,還不待那人出手,便擡手一個大耳刮抽了上去,道:“放手。”
千曼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卓慕凝會爲自己出頭,然而這種怔愣也只是一瞬間的事情,因爲接下來的場面便容不得她多想了。
對面的人見同伴被打,哪裡肯罷休,圍上來便衝着千曼大打出手,只是這些五大三粗的漢,拳腳功夫到了千曼的面前竟然全都成了些三腳貓的功夫。卓慕凝覺得千曼只是擡擡手,就把他們打得滿地找牙了。
醉漢坐在地上,酒好似清醒了幾分,擡眼見到面前的人打了起來,便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叫好,道:“打,打得好,給我狠狠地打。”
卓慕凝覺得生氣,天腳下竟然還有這麼猖狂的人,幾個大男人竟然這樣明擺着欺負女人,當下便對醉漢不齒起來。
幾個人被千曼揍得趴在地上起不來,最後好不容易互相攙扶着站起來,隨後便攙扶起意識還不甚清醒的醉漢,道:“你們衝撞的可是魏將軍府的公,識趣的就趕緊道歉,不然要你們吃不了兜着走。”
卓慕凝衝這幫白癡翻了個白眼,對千曼跟素梅道:“咱們走。”
身後的人自然是追不上來,那幾個白癡還在背後叫囂,可她連她們是誰都不知道,過後還怎麼找她們算賬,一幫白癡。
身邊有了千曼,卓慕凝走路也硬氣了幾分。剛剛千曼的功夫着實不凡,也讓卓慕凝心裡有了幾分底氣,她拍了拍千曼的肩膀,道:“剛剛謝謝你啦。”
千曼生來便是死侍,她從來都是隻知道替主辦事,以爲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從來沒有聽過一個“謝”字。乍然之下,她竟然有些不適應。她擡起眼眸來,向卓慕凝笑意盈盈的臉上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