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間,空中一個悶雷響起,驚得怕打雷的姐丫鬟們捂着耳朵驚呼起來。
“真是天公不作美,好好的遊玩興致都被這場雨給攪了。”左梓玥望着涼亭外急速落下的雨滴涼涼道。
如今大家都開始因爲這場雨而議論起來,有的人出門匆忙,並沒有準備雨具,這會兒倒是爲難了。
王從雁安撫道:“請大家先不要緊張,我們的賞花會還可以繼續進行,如果有那家的夫人姐沒有準備好雨具,請儘管到我這裡來領取。“
此言一出,大家果然安靜下來,可這畢竟是在荒郊野外的,大家的馬車都停在空地之中難免淋雨。
沒想到這個王從雁竟然細緻到如此地步,很快大家就發現有廝帶領大家的車伕將馬車趕往同一個地方去。
“王姐,這是作何?”
“這個季節虞都本就反覆多雨,而且這地方咱們年年都來,已然已經成爲了一個聚會的最佳地點,爲了能夠方便咱們以後行事,我早就命人在此處修建了一個建議的馬棚,不僅可以爲咱們的馬匹遮風擋雨,就算平時咱們不在的時候也可以爲走到這的行人歇腳用。”王從雁笑着道。
“王姐真是想的周到,沒想到您還有這樣的善心,真是咱們不能比的。”衆人連連誇讚,看來對王從雁今日的安排十分滿意。
卓慕凝心道這個王姐出手夠闊綽的,雖然只是一個的馬棚,但是也需要不少銀兩,她一個禮部尚書的千金,隨隨便便就能在一個一年只來一次的地方建起馬棚,那接下啦承辦的人是不是也要效仿她建亭建樓閣了。
有稱讚的便有不滿的,人羣中不乏有卓慕凝這種想法的,酸酸地道:“王姐這樣可顯得咱們往年的招待倒寒酸了起來,我們門戶的可動不起這麼大的工程。”
卓慕凝不知道這時候有沒有反貪機構,就這行爲,跟拍照在上炫富基本上是一個道理,而且今日正是人多嘴雜的時候,這麼多女人回家隨便一傳就夠讓這個王尚書難做人的了。
卓慕凝翻了個白眼,不是沒機會前段時間還端掉一窩貪官麼,這姑娘居然還敢迎風而上,果然坑爹。
話正着,馬車已經安置妥當,星語也將周清雅作畫所需要的東西給取了回來,她一路上將東西緊緊護進懷裡,寧可讓自己淋雨也要保護中懷中的東西。
衆人圍在涼亭中的石桌周圍,星語熟練地將東西擺放好,拿了鎮紙將將一卷畫紙攤開。
大家不禁紛紛議論起來,果然才女用的東西都同旁人不同,她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紙張,均勻細膩,當中還透着淺淺的粉色,一展開就可以聞到一股淡淡的桃花香氣飄來,倒是跟今天聚會的主題極搭調。
星語開始研磨,周清雅趁墨還未好的空檔同大家介紹道:“這種紙張在製作的時候裡邊添加了桃花的花瓣,所以自然能夠呈現出淡淡的粉色,並且桃花的香氣沁入其中,經久不散。”
“周側妃果然是玲瓏心思,想想若是能用這樣的紙張書寫詩句,該是多麼文雅的一件事情。”當中有姑娘突然想到了若是能用這樣的紙張同自己心愛的人傳遞心意,該是多麼詩情畫意的事情,不禁着着便紅了臉頰。
周側妃笑笑,“大家喜歡自然是好的,我這邊新送來了幾刀,你們若是誰想要,同我便是。”
剛剛話的那個姑娘一聽周清雅這般,頓時就來了精神,問道:“真的?”
她話一出口,衆人便紛紛笑了起來,甚至有人還拿出了她同情郎的事情來揶揄她,“得了吧靈珊,誰不知道你同那陸家公兩情相悅,你們兩家的好事將近了吧,到時候成了一家人,哪裡還需要什麼書信傳情。”
姑娘笑着反駁:“討厭,你們胡些什麼呢,心我撕爛你們的嘴。”
卓慕凝沒工夫聽她們笑鬧,一來是她根本就插不上嘴,二來是以爲一直記掛着周清雅的事情,正在愁眉不展之際,一直跟在卓慕凝身邊的素梅看不慣周清雅這般出風頭,酸溜溜地道:“咱們天天在府中也沒見她將這什麼新紙送來給咱們新鮮新鮮,我瞧這東西也不怎麼樣嘛,做工那麼粗糙,有的地方顏色都沒抹勻呢。”
卓慕凝覺得素梅氣鼓鼓的樣還蠻可愛,道:“人家那可是精心準備的紙,送來給我們做什麼,我幾個字都寫不周正,拿來了也是糟踐。”
突然間,卓慕凝反應過素梅剛剛的話來,再仔細地向紙張掃視過去,果然在宣紙的邊角處看到了幾個紅點。
卓慕凝擠開人羣往前湊了湊,惹得身邊的人頗爲不悅。她來到那幾個紅點的地方,定睛一看,發現紅點的出現並不是因爲素梅所的做工不精導致的顏色沒有塗勻,反而像是濺上了什麼東西。
卓慕凝再去看桌上的用具,除了墨汁便再無其他,根本就沒有紅色的顏料,若是在取東西的途中而染上的似乎不可能,再者就可能是周清雅將紙從府裡帶出來的時候就已經髒了,可看周清雅的樣,這些東西分明都是精心準備過的,怎麼會容許污漬的出現呢。
卓慕凝百思不得其解,只好再次看去,這次,她又發現了幾點線索,這紅色雖然在角落中十分不顯眼,但卻有逐漸擴大的跡象,它外邊洇了一圈水漬,像是將紅色浸在其中一樣。
周清雅剛剛提筆,便有人出聲道:“看周側妃這麼胸有成竹的樣,定然是之前便在家中準備好了吧,既然周側妃聲名遠播,也就不怕咱們難爲,對不對?”
這話雖然是針對周清雅的,但話人語氣俏皮,如同玩笑一般,衆人便跟着附和起來,道:“不如咱們現場給周側妃出個題目讓她來作畫,這樣才能看出周側妃鬼斧神工的畫技。”
周清雅但笑不語,仍舊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今日出來便是與大家同樂的,只要大家喜歡,清雅能博大家一樂自然也是榮幸之至。”
“周側妃果然爽朗,不如就畫剛剛卓姨娘所作詩中的雪月花吧。”人羣中不知是誰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