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瀟殿。
“不好了公主……”水碧匆匆忙忙的跑進來。
“怎麼了?”卿漣凝眉看着小丫鬟慌慌張張的樣子,整理了一下宮裝。
“公主,”水碧說的氣喘吁吁的,白皙的小臉上冒着汗珠,“欽天監的大臣說今夜有人在養心殿五百米內施行巫蠱之術。皇上聽聞大怒,已經派人來搜宮了。”
卿漣聽罷,眉眼沉靜,修長素白指尖輕輕敲擊着桌面,發出清脆的聲響。
養心殿五百米內?那麼不就包括她的落瀟殿,仁熙宮,太和殿,皇后的椒房殿以及令狐萱的儲秀宮?
巫蠱之術?她眉眼忽然一凜,轉頭欲要吩咐水碧檢查一下牀底,不料官兵卻在這個時候推開了殿門。
瞬時,禁衛軍統領站出來,說道,“公主,得罪了。”
卿漣淡淡點了點頭,眉宇間的戾氣卻在漸漸加深。
她忽然想起,今日令狐萱來過落瀟殿。她肯定是在這裡做了什麼手腳,然後買通欽天監的大臣。
那麼她只好將計就計了。
“程大人,”一個穿着盔甲的小官兵走到統領面前,手中拿着扎滿銀針的小人,“這是從公主的牀底下搜出來的。”
“公主,”那人眉目高傲,“你要作何解釋?”
“本公主沒什麼好解釋的。不是本公主做的,就不是本公主做的。”夜卿漣眉眼淡漠。
“那麼公主隨本統領去覲見皇上吧。”
她看着裝飾的金碧輝煌的大殿,金光閃閃,彷彿要刺傷了她的眼。
“華笙,”司徒舜威嚴的聲音響起,“你可認罪?”
“華笙有什麼罪可認?”她淡定如斯。
“那你跟朕解釋解釋,”他將那個扎滿銀針的布偶丟到她面前,“這爲何從你的寢殿搜出來?上面爲什麼又偏偏寫了萱太妃的生辰八字。” ωwш¤ tt kan¤ ¢O
她嘴角勾起冷嘲。令狐萱也真夠狠的,對自己的生辰八字也下的去手。
“華笙認爲,有人若是想要陷害華笙,將這巫蠱之物放在落瀟殿輕而易舉。憑此斷定此事爲華笙所爲,未免太過武斷。”
“好,”他眯眼,“如你所言,朕給你三天的時間,三天,若是找不到兇手,後果想必你也心知肚明。”
雨夜,蕭瑟的冷風席捲了整個身軀。卿漣摟緊身子,脖頸處被吹得瑟瑟發抖。雨水迷濛了她的視線,她不明白自己爲什麼要淋雨。
自從被賜婚開始,她整個人都不對了,恍恍惚惚的。
是因爲要嫁的那個人,不是心中所想?
那又是什麼原因?
遠處,一襲光潔的白映入眼簾。他也淋着雨,雨珠順着極富立體感的五官滑落。
道路旁的宮燈忽明忽滅,他的臉容在微弱的暖光下,模糊不清。雋永的身影,有些寂寥。
就這樣,一步步的走進。互相凝視的雙眸,似有千萬種情緒。
又一步步地,擦肩而過。
卿漣沒有回頭,只是覺得心中酸澀。
茫茫雨夜中,兩個人就這樣背道而馳,越走越遠。
雨越來越大,如泣如訴。狂風,吹散離愁。
他們,再一次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