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殿堂上,氣氛緊張的快要凝結起來,令人窒息。
“華笙,”司徒舜一身明黃色龍袍,盡顯威嚴霸氣,“你可給永樂吃過桐花糕?”
“是。”她眉眼波瀾不驚。
“皇上,”令狐萱說道,語氣帶着哭腔,保養得宜的狐媚瓜子臉堪稱我見猶憐,“永樂最愛吃桐花糕,因爲今天和華笙越好了日子,興奮的什麼也吃不下,沒想到……”
“令狐太妃,”華笙實在是沒心情看她上演母女情深的戲碼,凝眉打斷了令狐萱的表演,“我與永樂無仇無怨,與你更是素不相識,何苦加害於她?”
“我正想問你,你怎能如此狠心,就因爲永樂與你初見的故意惡作劇讓你跌倒在花叢中,你就懷恨在心,一直找機會想報復我的孩子。華笙公主,永樂還只是個孩子啊……”
令狐萱哭的更厲害了,幾乎整張臉都是淚水。
卿漣囧。沒想到令狐萱連這茬也編出來了,她說得好有道理,她竟然無言以對。
“燕雙,朕問你,那天永樂可有惡作劇?”
永樂的貼身婢女燕雙唯唯諾諾的說道,“回皇上,確有此事。”
司徒舜眯起了雙眸。這樣一來,串聯起來,的確是令狐萱更有理。
“華笙,你如何解釋?”司徒舜語氣冷了幾分,明顯是相信了令狐萱。
卿漣額間冒出了些許稀罕,雙手緊緊的拽着白色宮裝裙襬,見情勢不妙,便下了狠心。她決然咬碎齒縫間的毒藥,也是微量鶴頂紅。
眼前泛起一陣白光,之後便是,暗無天日,沒有盡頭的恐懼。
“啓稟皇上,華笙公主忽然毒發,與永樂小公主狀況相似。臣懷疑,下毒者另有其人。”
卿漣昏迷時,只是依稀看到一個身影,溫柔的幫自己擦着嘴角的血跡。他點綴着絲絲情意的指尖,劃過她的肌膚,激起一陣電流,靜謐而美好。
她醒來時,照顧她的那個人,卻不在了。他爲何如此……
“蒹葭,可有人來照顧過我?”她滿眼的疑惑。
蒹葭眸光閃了閃,幾不可聞的嘆了口氣,“沒有。”
“是嗎……”她垂下眼簾,是誰,那麼溫柔,彷彿全世界只剩下她與他。
有可能是楚沐風……這麼一想,卿漣也就釋然了。
“要我陪你出去散散心嗎?”他溫潤如玉的聲音劃破寂靜的空氣。
她回頭,果真是楚沐風。
“嗯。”卿漣輕輕點頭。
他攬住她的腰,踩着輕功離開落瀟殿。
熱鬧的集市上,楚沐風牽起她的手,她下意識的想掙脫,身側的男人卻愈發的抓緊。卿漣抿了抿脣,放棄了掙扎。就由着他去吧。
卿漣瞥見街頭的糖人,眼眸微顫,臉上有點燥熱。
“你怎麼臉紅了?”楚沐風疑惑。
“沒什麼。就是覺得熱。”她不自然的撇過頭去。
“哦。”楚沐風應了一聲,看着女子,嘴角綻開輕柔笑意。
花城街熙熙攘攘,不斷傳來小販的叫賣聲。空氣中飄散着淡淡的天然脂粉香味。天空藍的澄澈,不見一絲白雲。她看向楚沐風,只見他眉眼舒展,嘴角勾着愉悅的笑容。看來,跟她在一起,他很開心。
“沐風,”卿漣眉眼彎彎,“我們去酒樓好不好?我還想去畫舫,當真是很久沒去了呢。”
楚沐風欣然答應。她想要什麼,他都會給她,唯獨不會放過她。
午後的日光傾城耀眼,空氣彷彿要凝結了一般,十分悶熱。卿漣伸手擋在額頭,五色彩光透過手指,絢爛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