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歌望着窗外的景色,此刻春意漸濃,風兒漸暖,吹在臉上十分舒服。
“小姐,”青兒走進來,“高公公已經候在門口了。”
“今日有宴?”慕歌疑惑的問道。
“不,”青兒搖搖頭,“是皇上宣小姐進宮。”
“不知又是什麼事,”慕歌蹙了蹙黛眉,穿好宮裝,“青兒,我們走。”
“是,小姐。”青兒大概也感覺疑惑,只好跟了出去。
到了皇宮,依然如昔日肅穆巍峨,神聖不可侵犯。到了養心殿,慕歌輕輕踏入。只見大堂之內,坐着皇帝和司徒漓夜。
慕歌心下感嘆,第一次見到司徒舜,他還只是一個四皇子,第二次見到他,竟然成了皇帝。
“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慕歌行禮道。
司徒舜臉色不變,一雙幽深的瞳眸看了一眼司徒漓夜,“起吧。”
“謝皇上。”她說道,髻上的玫瑰晶並蒂蓮海棠修翅玉鸞步搖簪輕輕搖曳,襯得她光彩照人。
“越親王,朕說的與雲四小姐結親一事,你考慮的如何了?”皇帝一席明黃色的龍袍,氣場強大。
慕歌聽罷,剛拿起白玉蘭琉璃杯的手一抖,茶水落在了地攤上。司徒舜見狀,皺眉,“清音,你可是身體不適?”
“謝皇上關心,”慕歌臉色蒼白,“臣女很好。”
司徒舜點點頭,表情諱莫如深,“越親王,朕問你,你可否願意?”
他眼底的猩紅如夕陽殘血般滲人,痛苦,隱忍,害怕,匯聚成深深的漩渦,是對命運的不甘,“皇上,臣願意迎娶雲家四小姐。”他無法拿到雲若淺手中的解藥,也查不到她背後的人,一切都怪他太弱小。看着她一次又一次的昏迷,時間也一次比一次長,沒有人能懂他心中的煎熬,沒有人。
“既然如此,”司徒舜輕輕旋轉着手上的玉扳指,“清音,越親王與雲四小姐結親一事,你如何看?”
她怔忡,好似沒聽到皇帝的話,眼角滑下一滴淚珠,黛眉微蹙,那樣悽美。她此刻滿腦子都是他說過的話,他們終究,要成陌路人嗎?她的心好痛,好捨不得。
司徒舜見慕歌沒答話,皺眉再次問道,“清音?朕說的話,你聽見了嗎?”
“臣女覺得,兩人郎才女貌,實屬絕配。”慕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司徒漓夜,既然你這樣對我,那麼,我也不會再傻下去了。
“好,我看清音也十分贊同這門婚事。”司徒舜嘴角勾起笑容,“高盛,擬旨。”
同樣的四個字,以前司徒莫也說過。慕歌閉了閉眼眸,眼前浮現了當初在鳳棲殿的那一幕。短短几個月,就物是人非。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今越親王能文能武,已到娶妻年齡。雲家四小姐賢良淑德,貌美如花,蕙質蘭心,特賜良緣,欽此。”
慕歌知道,從現在開始,她和司徒漓夜的一切,都結束了。結束的,一乾二淨。他,終成她的過去。
她正要走出正德宮,衣袖一把被人拉住。她沒有回頭,因爲鼻尖已經感受到了他身上的清冽氣息。
“等我。”他的聲音異常堅定。
“憑什麼?”她冷笑,甩開袖子。笑話,他的行爲,還有什麼資格讓她爲他心甘情願的付出,“司徒漓夜,我再問你一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他聽罷,腦海中浮現雲若淺對他說過的話,“要是讓慕歌知道這件事,她一定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
“我身不由己。你願意留下來嗎?”他的聲音有幾分顫抖。
留下來?留下來作甚?!慕歌翦眸中盡是讓他害怕的絕決,“司徒漓夜,你讓我做小?我慕歌從來不會讓任何人踐踏,即使是你,也不可以。事已至此,你我從此,一刀兩斷。”
“一刀兩斷?”他的眼中盡是瘋狂,眼底的猩紅爬滿了整雙眼眸,“我不準!你這輩子都只能是我的女人!你想拋下我跟那個銀髮男人私奔?我告訴你,不論天涯海角,我都要找到你,將你囚禁在我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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