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恭親王府也不大太平,今夜擺明了是個不眠夜。蕭桓總覺得心裡不大舒服,總覺得今晚的事不會那樣順利,索性他也就沒有睡,一直在後院等着他派出去的人回來交差。
等了許久,天色開始變成白晝,蕭桓派出去的蒙面人終於回來了,蕭桓讓他們全部都下去了,只留下了蒙面人首領,蒙面人首領走到蕭桓面前單膝跪下,沉聲道“主子。”蕭桓一下子便皺起了眉頭,蒙面人地氣息不穩,一直在喘着粗氣,蕭桓伸出一隻手便搭上了蒙面人首領的手腕的大動脈處,然後眉頭皺的更緊了。
“起來吧。”蕭桓讓蒙面人首領起來,蒙面人首領站了起來,摘下蒙面的黑布,一張堅毅刀鋒般的臉便露了出來,一雙三角眼說不出的凌厲。
“張鐸,是誰傷了你?”蕭桓眯着眼,仔細的看了看張鐸的臉色,張鐸的嘴角還殘留着一絲血跡,臉色發白,很明顯是被強勁的內力給傷到了,可是以張鐸的武功,又有幾個人能輕而易舉的讓張鐸受這麼重的傷呢?他本來就算計好了,在蕭乾慕派去的人到達之前殺了佟家所有的人,就算是發生正面衝突,以張鐸這一支隊伍的人的功力,也可以輕而易舉的脫身,他也猜到了,蕭乾慕可能也判斷出了佟家的真正實力,所以不可能派頂尖的高手去辦這件事,派了齊澤過去也不過是怕出現什麼意外,可是蕭桓千算萬算都沒有算到,張鐸竟然會帶了傷回來。按理說,以齊澤的武功,就算真的傷到了張鐸,也不可能讓張鐸受這麼重的傷,那麼就有可能傷張鐸的另有其人,那麼計劃可能就有變了。
“若是屬下沒有猜錯,今晚救了齊澤的那個紫衣男子,應該就是雲畢之。”張鐸在提到雲畢之時眼中閃過了一絲陰騖,雲畢之竟然會突然出現,橫插一槓,還打傷了他,這筆帳,他張鐸記下了。若不是因爲雲畢之的武功在他之上,他怕戀戰會露出馬腳,他一定要讓雲畢之好看。他就不信了,雲畢之橫空出現,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突然接了他一掌會半點事都沒有,他不好過,他也不會讓雲畢之好過。
“雲畢之?雲家現在的當家人?呵,他怎麼會摻合進來?”蕭桓有些驚訝,他怎麼都不可能會想到雲畢之的身上去,他也曉得雲畢之的武功不錯,但他沒想到,雲畢之竟然武功比張鐸更高一籌。按理說,這種事蕭乾慕一般不會告訴雲畢之,就算是告訴了雲畢之,也不可能讓雲畢之接這個任務。雲畢之也不是一般的侍衛,而是正兒八經的一品大員,怎麼也不可能去做暗殺這種事,那麼雲畢之又爲什麼會突然出現呢?
“是他,不過屬下有一事不明,屬下同齊澤過招時並未感覺到有其他人存在,可是就在屬下欲取齊澤性命時,雲畢之突然出現了,還硬接了我一掌,屬下奇怪的是,當時我和齊澤都蒙着面,怎麼可能雲畢之還會認出齊澤來的,難道雲畢之是皇上派去的?”如果雲畢之是蕭乾慕派去的,那事情恐怕就有點棘手了,若是蕭乾慕認爲齊澤搞不定,轉而派了雲畢之過去,那就說明蕭乾慕肯定是知道了什麼。但是他們到現在還安然無恙的坐在這兒,也說明蕭乾慕暫時還不知道是他們。又或者蕭乾慕明知道是他們,而沒有采取行動,到不管是那一樣,情況都對他們非常的不利。這件事,蕭桓太操之過急了,蕭乾慕那邊纔剛有動作,蕭桓就忍不住出手了,這種謹慎的性格,真不知道是對是錯,有時候越是謹慎,就越容易出錯。
“照你說的,雲畢之不是皇上派去的,那就只有一種可能了,雲畢之不是跟蹤了你們,就是跟蹤了皇上的人,可是他爲什麼要這麼做呢?這麼做又有什麼目的呢?”蕭桓想不通,雲畢之沒有理由這樣做。他向來是特立獨行,不大喜歡管別人的閒事,蕭乾慕若是沒有告訴雲畢之這件事,雲畢之根本就不會管,可是雲畢之不知道這件事,卻又出手了,這到底是爲了什麼?
“跟蹤?莫非雲畢之的武藝真的高強到這種地步了?他跟蹤了屬下,屬下竟然也沒有發現?屬下覺得不大可能,雖然雲畢之武功的確在我之上,可是他如果要做到無聲無息的一直跟蹤我,也不大可能。而且他又不知道我們的計劃,所以應該也不知道我們的行動,那麼唯一的可能就是,雲畢之一直在跟蹤齊澤他們,至於雲畢之爲什麼要這麼做就不得而知了。”雲畢之爲什麼要跟蹤齊澤?這一點張鐸無論如何都想不通。他知道,雲畢之是蕭乾慕的人,沒可能會揹着蕭乾慕在背後做這些。而且,如果雲畢之想要知道點什麼,大可以同蕭乾慕直說,何必要偷偷摸摸的跟蹤齊澤?還是說,他沒有跟蹤任何人,遇到他們只是碰巧?如果真是那樣,真不曉得說是雲畢之倒黴,還是張鐸倒黴了。
“雲畢之應該不會背叛蕭乾慕,也許這真的是一個巧合,但是無論如何,這件事都不可以讓雲畢之摻合進來,皇上沒有要告訴雲畢之的意思,就是不打算讓雲畢之捲進來,這對我們有好處。”只要雲畢之置身事外,他就又可以少一個強勁的對手了。他不會小看了雲畢之的,這個人是蕭桓一直都沒有能猜透的,可他的直覺告訴他,雲畢之這個人不好惹,那麼他又何必去招惹雲畢之呢?
“雲畢之的事就先放一放吧,事情處理的怎麼樣了?”雲畢之的事對他來說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交代張鐸去辦的事辦得如何了。
“一個活口沒留,痕跡也全部都抹去了,相信怎麼也查不到您的頭上來,不過經過這件事,皇上恐怕會警覺起來。”這纔是張鐸所擔心的,只要蕭乾慕開始警覺,那麼以後他們有什麼動作,就會非常難辦。
“就這樣吧,你先下去養傷,我們等幾天看看。”等幾天看看風聲再說,現在最重要的是滅了佟玉宛,否則這小妮子一旦知道佟家沒了,恐怕就會把他給供出來。
“是,屬下遵命。”張鐸領命,一個人便回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