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大大咧咧的進到名劍山莊,又悄無聲息的走,這山莊愣是一點都沒發現?
這能說明什麼?只能說明山莊裡出了內鬼。
否則,又有什麼更好的解釋呢?
再加上上次在江上遇襲,青龍使受傷,如果不是有人事先提前通知,又怎麼會突然在江上攔截?
這一切是不是太過巧合了?
可是這山莊裡的內鬼又是誰呢?如果真有內鬼的話?那南宮謹中毒的事情,是不是對方也知道的一清二楚?
風無邪將所有的事情都串在一起,想了個遍,隱隱的理出了個頭緒,但還是不明白,爲什麼要讓自己來當這個導火索?
有心想要去跟南宮月提個醒,可是現在她被逍遙門的人軟禁,哪兒也去不了。
更可恨的是杜淳,一到關鍵時候就不見了人影,也不知道做什麼去了。
風無邪在屋內暗自着急,並不是因爲自己被關起來着急,而是替南宮月着急。
她不過是對方的一個踏板,但對方實際的目標卻是整個名劍山莊。
如果一旦被對方知道南宮月是冒充的,那就糟了。
風無邪走到窗口,透過窗子往外望去,看看能不能用什麼方法,將消息傳遞出去。
可是她剛一走到窗邊,立馬就有逍遙門的弟子上前來,目不轉睛的盯着她。
風無邪只好又回到了屋內,苦思良計。
這時,牆後面的櫃子有些響動,風無邪不動聲色的走過去一看,卻看見那櫃子正一點一點的往外移動,一條胳膊從櫃子後面伸了出來。
正詫異間,卻見杜淳整個人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風無邪的眸中一喜,急忙上前將他拽了出來。
杜淳的頭上,臉上全是灰塵,卻依然難掩他身上的帥氣,見到風無邪沒事後,咧嘴一笑,露出一排白牙。
“無邪,你沒事就好,急死我了。”
風無邪一聽他這麼說,氣就不打一處來,臉色一沉道:“你怎麼回事?怎麼給我惹來這麼大的麻煩?”
當得知這一消息的時候,杜淳也被震驚了。
他只是把獨孤轅扔到了青樓而已,怎麼還害的他丟了命根子?
後來一聽說風無邪被逍遙門的人軟禁了,急忙匆匆的趕了回來,有心想要進到風無邪的院子裡來。
但又怕給她惹麻煩,好在他的房間跟無邪挨的近,沒有想到還真被他找到了一條秘道,這才從洞裡鑽了過來。
其實他就是想要教訓教訓那孫子,並沒有想到要他的命,卻沒有想到現在這事竟然把風無邪也捲了進去。
要是被君夜離知道了,這頓揍是免不了了。
杜淳苦着一張臉,小聲兒的對風無邪說道:“天地良心啊,我什麼也沒有做,只是把那孫子扔到了青樓,誰知道他竟然變成了這樣?”
青樓?
風無邪的心中一動,聯想到那天晚上的事情,還有杜淳最後說的那些話,說是找個地方讓獨孤轅快活快活。
沒有想到,那獨孤轅的心思竟然這麼齷齪。
由此丟了命根子,也算是自作自受了,風無邪的鳳眼眯了眯,晶亮的眼底閃過一絲嘲諷。
其實風無邪也知道杜淳不會害她,現在獨孤轅的這把火引到了她的頭上不說,或許還會危及到整個名劍山莊。
剛纔一時情急,話便脫口而出了。
看着杜淳的樣子,風無邪嘆了一口氣道:“我也知道不是你做的,但現在他們都把矛頭指向了我,恐怕就算不是我做的,這事情也由不得咱們了,還是得趕快想好一個萬全之策才行。”
“什麼?他們竟然污衊是你做的?這幫逍遙門的人真是太可恨,連問都不問,就給你扣上了這麼一頂帽子。”
杜淳恨恨的一拳捶在了桌子上,立馬引起了外面人的注意,更有幾個逍遙門的弟子隔着窗戶往裡看。
嚇得杜淳一下子蹲在了桌子底下,他倒是不怕那些人,而是怕再給風無邪惹上麻煩。
風無邪急忙用身體替杜淳擋住,若無其事的端起桌子上的茶盞裝作喝水。
那些弟子看到屋內沒有人,這才又重新轉過了身去。
杜淳蹲在桌子底下,對着風無邪說道:“即然是有人故意栽髒,無邪不如你跟我偷偷溜走算了。”
那些人那麼難纏,風無邪一個人在這裡勢單利薄的,肯定會吃虧。
風無邪搖了搖頭道:“不行,我如果走了,這些人的怒火勢必會牽連到名劍山莊,我不能這麼做。”
“可是,你現在被關在這裡,什麼也做不了啊?”杜淳着急的說道,其實他倒是沒有把這些人放在眼裡。
而是怕君夜離那個傢伙,到時候萬一發起瘋,不光是整個逍遙門恐怕就是名劍山莊也會被他一鍋端了。
他發起狂來的樣子,杜淳又不是沒有見過。
風無邪皺着眉頭,手指不自覺的又放到嘴邊啃咬,低聲對着杜淳說道:“麻煩你跑一趟,在南宮謹過來之時,告訴給他說一句話。”
“什麼話?”
“就說我現在雖然被關在這裡,但沒有生命危險,讓他不要擔心,一定要小心身邊人。”
杜淳不解的道:“身邊人?難道是山莊出了內鬼了?”
風無邪鄭重的點了點頭,急忙又叮囑了杜淳一句:“你現在趕快去查一查昨天獨孤轅出了青樓後,都遇到了什麼人。”
杜淳的眉眼一亮,似乎在這團迷霧中找到了突破口,叮囑風無邪一切小心,便又順着地洞,從風無邪的房中爬了出去。
風無邪裝作在櫃子前整理衣物,眼看着杜淳的身影消失在視線裡,這纔不動聲色的將櫃子挪回原位。
回頭看了眼守在門外的逍遙門弟子,並沒有發現她的異常,風無邪才鬆了口氣。
暗自祈禱,南宮月可千萬不要來的那麼快。
又在屋內坐了一會兒,這時院外跑進來一名逍遙門的弟子,對着柳辰飛的耳邊低語了幾句。
聽着那名弟子的話,柳辰飛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握住長劍的手更是青筋爆起。
他的眉頭緊鎖,目眥欲裂,眼神倏然掃向了風無邪呆的屋子,冷聲道:“來人,把風無邪給我綁起來,帶回逍遙門,交給掌門處置。”
如果把風無邪就地處決了,等到掌門問起時,他也不好回話,不如將生殺大權交到掌門的手中。
掌門親自出了這口惡氣,獨孤轅受傷的事或許就不會連累他了。
幾名弟子聽到他的話後,便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將房門一腳就踹了開來。
風無邪早在屋內就已經知道了事情不妙,現在這些人堂而皇之的闖進來,更加印證了她心中的猜測。
十幾名逍遙門的弟子,手持長劍,將她團團圍住。
“你這個毒婦,竟然出手如此狠戾,今天我就將你押回逍遙門,交由掌門處置。”柳辰飛對着風無邪說道。
“如果你敢反抗,可別怪我們不客氣,刀劍可不長眼。”
風無邪淡淡的掃了他們一眼,並未掙扎,也沒有逃跑的意向,只是看向了柳辰飛,幽幽的道。
“可否讓我去看看獨孤轅,我想跟他當面對質。”
“毒婦,你還想去害大師兄嗎?我們是不會讓你如願的,剛纔大師兄醒來時,早已經說過了,害他的人,就是你。”剛纔跑進來的那個弟子,一臉痛色,拿劍指着風無邪罵道。
“可是就算是我有罪,不也應該跟當事人對質一下嗎?就憑你們的一面之詞,就定我的罪,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柳辰飛眼眸微眯,沒有想到風無邪竟然巧舌如簧,可是一想到獨孤轅的慘樣,心中的恨意便瘋長。
“大師兄都說了,害他的人就是你,還需要對什麼質?”
幾人正在爭執不下的時候,門口傳來一陣噪雜的聲音,衆人擡眸望去,竟然是南宮月扮作的少莊主和青龍使,帶着名劍山莊的弟子過來了。
名劍山莊的人一到,便將場面控制了起來。
南宮月淡淡的掃了衆人一眼,目光犀利,說不出的威嚴,然後將目光幽幽的定在了柳辰風的身上,面色頗爲不悅。
“柳辰風,你私自扣押我名劍山莊的人,是不是有點太過了?”
柳辰風沒有想到南宮謹這麼快就知道了,昨天夜裡他已經封鎖了消息,就是怕事情有變。
可是千防萬防,卻還是有人將消息透露了出去。
現在南宮謹這位正主找上了門來,他自然不敢不給他面子,微微一拱手,朝着南宮謹道。
“事情緊急,又關係到逍遙門的聲譽,柳某本不想驚動少莊主,這才下令將消息封鎖,如果有不當之處,還望少莊主海涵。”
南宮謹淡淡的掃了他一眼,目光威嚴,讓柳辰風的身子一震,他知道這個南宮謹武功卓絕。
跟名劍山莊扛上,誰都討不了好,可是如果就這麼把風無邪交出去,他又不甘心。
先不說別的,就是掌門那裡他都交待不過去。
柳辰風的心思一轉,便對南宮謹拱了拱手道:“想必事情您已經知道了,這個風無邪在名劍山莊,做出如此手段殘忍之事,掌門就這麼一個兒子,如果他老人家知道了此事,肯定不會善罷干休,素聞少莊主爲人正直,英明神武、俠義非凡,此事即然發生在貴莊,想必您一定會給我們一個交待,給逍遙門一個交待,您說,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