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富貴沒有想到臨頭還被風無邪噎了一下,山羊鬍子一翹,指着風無邪道:“你……”
蘭妃根本就沒把風無邪的藥水放在眼裡,眼下巴不得她出醜,便說道:“皇宮裡有的是奇藥,而且本宮也很好奇,這麼一瓶藥水當真有如此效果?你用便是。”
雖然蘭妃的態度傲慢,但風無邪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對着蘭妃微微欠了下身,便將紫凝露的瓶蓋打開,用帕子沾了一些藥液,抹在了李富貴的胳膊上。
然後便將帕子丟在了地上,轉身又坐了回去。
李富貴被風無邪氣的只是乾瞪眼,沒有想到她只是象徵性的在自己的胳膊上一抹,這就完事了。
這藥水還真是有些特別之處,抹完以後,這傷口不再癢痛,而且還有一股說不出的舒服。
李富貴暗暗稱奇,但表面上卻沒有露出來,嘴上依然死硬:“什麼神藥,我看不過是誇大其詞,根本就沒有效果,蘭妃娘娘明鑑,紫凝露根本就沒有風家主所說的那麼神奇。”
他恨恨的將袖子放了下來,就要讓蘭妃給他做主。
蘭妃連看都沒看李富貴的傷口,面上露出一絲不悅,對着風無邪說道:“風家主,本宮的百花宴,你竟然拿假藥糊弄本宮,還謊稱是千金難求,難不成,你以爲本宮是三歲孩童嗎?”
雖然蘭妃的語氣看不出任何的情緒,但所有的人都知道蘭妃生氣了,這風無邪就要倒大黴了。
對於蘭妃的質問,風無邪並沒有表現出太大的驚慌,而是站起身來,走向了李富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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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否將衣袖再次挽起?”
李富貴得意的笑道:“小丫頭,如果你乖乖向蘭妃娘娘認錯,念在你年紀尚小,蘭妃娘娘是不會治你重罪的。”
風無邪並不受他的言語誘惑,只是淡然道:“怎麼?李店主不敢把衣袖挽起,是害怕了嗎?”
“怕?開玩笑,我是怕你下不來臺,即然你自己要往死路上走,也怪不得老夫不留情面了。”
李富貴料定風無邪的藥水不會有效,伸出胳膊把袖子一挽,露出了上面的傷口。
可是,下一秒,他就驚的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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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流膿的傷口,周圍的紅腫已經不見了,就連那外翻的皮肉也漸漸的往裡收合。
這藥水不僅消了傷口上的炎症,就連皮肉也開始重新癒合了。
李富貴如見了鬼一般,指着胳膊上的傷口,不可置信的大叫:“這,這,這絕不可能,絕不可能。”
他行醫數十載,自己也算是小有名氣的醫者,醫死人,肉白骨的事還是他生平第一次見。
這麼神奇的藥水,別說他沒見過,就是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見過。
或許是李富貴的神情太過震驚,周圍的人全都呼啦一下子圍了上來,紛紛看着他胳膊上的傷口連連稱奇。
剛纔李富貴胳膊上的傷口,大家都看的清清楚楚,那麼深的刀口,還有了炎症,最起碼得要個十天半個月才能完全好利索。
可是現在,那些炎症全都沒有了,再有個三五天,就能完全好了呀。
“這怎麼可能?”
“簡直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啊。”
“是啊,是啊,這簡直就是太不可思議了。”
衆人震驚的神情,讓蘭妃的心裡徹底沒有了底了,她忍不住的開口道:“真的有那麼神奇?”
這一下,衆人再也不敢看輕風無邪,李富貴老實的說道:“是,此藥甚是神奇,老夫甘拜下風。”
說着,就要往回走去,卻被風無邪又叫住了腳步:“李店主和張店主可別忘了剛纔的賭注。”
兩人的腳步一頓,面上露出尷尬的神情,剛纔他們可是當着大家的面兒,把賭注說的清清楚楚。
如今想要反悔,可是這麼多的眼睛看着呢。
可是玉露丸和冰心散可是他們兩家的鎮店之寶,如果以後不能銷售此藥,他們兩家離關門也就不遠了。
一時間對風無邪的再也沒有半分好感,只是咬牙喝道:“風無邪,你不要欺人太甚。”
不過是一個小丫頭而已,竟然還要逼得他們關了店門。
風無邪只是淡淡的答道:“願賭服輸。”
頓了一下,又說道:“如果二位實不忍心,我倒有個主意。”
“什麼主意?”二人問道。
“你們也知道,這紫凝露本是給蘭妃娘娘的禮物,只有這麼一點,卻用在了你的身上,已經沒有了,無邪只好再給娘娘調製一瓶,不過那調製藥液的材料還得二位店主出一下。”風無邪淡淡的道。
這李富貴和張德順怎麼也沒有想到,風無邪會蘭妃娘娘搬了出來,只好沒有好氣的問道:“不知這材料多少銀子?老夫出了就是。”
“我剛纔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千金。”風無邪平靜的答道。
“什麼?一瓶小小的藥液竟然要一千兩黃金?”李富貴的眼睛瞪的如同銅鈴,胸口劇烈的起伏着。
一千兩黃金,這不是要他的命嗎?
張德順一聽也嚇的面如紙色,想要悄悄的開溜,卻被李富貴一把拽住了他的衣袖:“賭注你也下了,總不能讓我一個人出這黃金吧?”
張德順這個悔喲,自己嘴賤沒事下什麼賭注呢。
只好苦哈哈的說道:“咱們兩家一人一半,一人一半。”
聽到他如此說,李富貴這才恨恨的一甩衣袖,收回了手。
“即然二位在蘭妃娘娘的面前下了保證,想必是不會賴賬的,還望二位能儘快將黃金送到風家,蘭妃娘娘可等着要呢。”風無邪淡淡一笑,對着張德順和李富貴說道。
張德順和李富貴鐵青着一張臉,但礙於蘭妃,只好咬牙答應。
蘭妃這個氣呀,明明自己什麼都沒有做,不禁讓風無邪把風頭全搶了,還利用她的面子,讓她白得一千兩黃金。
可是,這話她還不能說出口,真是有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蘭妃的面上露着笑容,手指卻緊緊的握着扶手,指關節都露白了。
她身後的宮女知道她心情不佳,急忙跟掌事的總管遞了個眼色。
很快就有一羣小丫鬟端着糕點走上前來,只不過有一個丫鬟在路過風無邪跟前的時候,腳下一崴差點兒摔倒,風無邪下意識的順手一扶,小丫鬟感激的朝她一笑:“謝風家主。”
只是這小丫鬟臉上雖然帶着笑,但眼睛裡的驚恐卻沒能逃脫風無邪的眼睛。
風無邪心中一動,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了下來。
宴會已經接近了尾聲,基本上上了茶點以後,再有一小會兒就會散場了。
大家都在自己的座位上,安靜的用着茶點。
突然,站在蘭妃身後的宮女,手捂着肚子,痛苦的倒在了地上,臉色煞白。
“娘娘,糕點裡有毒。”
她是娘娘的貼身宮女,有任何的吃食都會先品嚐,就有以防有人毒害蘭妃。
看着倒在地上的宮女,蘭妃的臉色大變,有人居然敢在將軍府毒害於她,當時就站了起來,一臉驚恐的看着面前的茶點。
聲音也抖的不成調子:“是誰,如此大膽。”
林婉婉一見這變故,急忙大喊道:“有刺客,有刺客。”
守在外面的待衛全都衝到了花廳,將這裡包圍了起來。
衆人紛紛將嘴裡的糕點全都吐了出來,一聽有毒,誰還敢吃啊。
可是奇怪的是,中毒的只有蘭妃身後的宮女,其他人倒是什麼事也沒有。
風無邪坐在位子上,沒有動彈,眼神卻瞄向了風清雲,風清雲則朝她搖了搖頭。
毒害蘭妃,此事非同小可。
如果查了出來,這可是滅九族的重罪。
風無邪知道所有的疑點,都在那個自己扶了一把的小丫鬟身上。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好在自己有了萬全的準備。
好在有蘭妃隨行的御醫已經將那宮女的毒壓制住了,生命是無大礙了。
蘭妃面露怒色,對着御林軍的首領陳虎道:“陳統領,給本宮查,一個個的查。”
陳虎領命之後,一聲令下,將所有接觸過食物的人全都押了上來。
從後廚到丫鬟,黑壓壓的跪了一羣。
這些人的身體抖成了一團,實在不明白爲何蘭妃娘娘的貼身宮女會中毒。
陳虎逐一審問,最終將目標鎖在了那個小丫鬟的身上。
一把將她擒了出來,扔到了地上,厲聲道:“從廚房到花廳,一路上都有人看守,只有在進入花廳的那一小路段沒有人,說,是不是你下的毒?”
小丫鬟哪裡見過這麼嚇人的場面,手腳發軟的跪在地上,連連搖頭:“不是奴婢,不是奴婢。”
“不是你是誰?這盤糕點就只有你一個人碰過。”陳虎喝道。
小丫鬟哭的跟個淚人似的,但眼睛卻瞄向了風無邪,弱弱的說道:“並非只有我一個人,剛剛風家主扶了我一把。”
雖然沒有明說是風無邪下的毒,但她的意思卻是再也明顯不過。
蘭妃聽聞,若有所思的點了下頭:“不錯,剛剛在大廳上,我們都看見了風無邪扶了你一把,但你如何肯定,這毒是風家主下的?你可要說實話,如有半句假話,我誅你九族。”
小丫鬟被蘭妃這麼一嚇,頓時嚇的磕頭如搗蒜:“奴婢不敢說謊,奴婢不敢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