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無邪簡單的跟白梟說了她發現山寨的事情,最後才說到重點:“今天晚上,我想帶一隊人再去看看。”
如果能把寨子奪下來,最起碼他們這些人的溫飽就有了着落。
白梟笑道:“行。”
“你怎麼這麼痛快就答應了?”風無邪有些意外白梟的爽快,她還以爲他會攔着她。
白梟在風無邪的頭上輕揉了兩下:“我是你師父,能不支持你嗎?”
其實眼下這個情況,白梟還真是沒有第二個選擇。
趁着夜色,風無邪和白梟帶着十幾個人,又去了一次清風寨。
風無邪以爲這次防守會更加嚴密,卻沒有想到寨子裡面的人根本沒有在意丟失的東西。
別說巡夜了,連在塔樓上站崗的人都沒有了。
風無邪不禁眉頭緊皺,這是怎麼回事?
如果說寨子丟了東西,不該引起裡面的人注意嗎?怎麼一點動靜也沒有?
這時,銀月的鼻尖聳動了一下,頭歪向了一個方向緊緊的盯着那兒。
風無邪立馬感覺出了那裡的不對勁,原來對方是想要來個請君入甕,還真是有幾分小心思。
拍了拍銀月的毛,風無邪小聲的在它耳邊低語幾句,銀月聽的很認真,回頭看了風無邪一眼,堂而皇之的從正門衝了進去。
風無邪則和白梟一行人躲在暗處,靜靜觀看,隨後就聽到裡面傳來一聲驚呼:“狼,有狼。”
一時間歡呼聲從寨子裡面傳了出來,隨後便看到銀月不緊不慢的從寨子裡跑了出來。
它的身後還跟着十幾個穿青灰棉襖的土匪,銀月似乎故意放慢自己的速度,引誘那些人前去追捕。
這些人不知道有詐,興奮的隨着銀月一直往深山裡跑去。
風無邪見時機成熟,跟白梟二人帶着一隊人馬翻到了寨子裡。
只見寨子裡除了僅剩的幾個看護,全都跑了出去,風無邪命人把人關門柴房,看了起來。
原以爲這些人還有點腦子,卻沒有想到這麼容易就進來了,風無邪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到手的戰利品,大手一揮道:“關門。”
眼前的這幢寨子建的頗爲講究,青瓦紅牆,三層的閣樓分爲前後院,左右側還有耳房。
這哪裡像個匪寨,分明是個世外桃源。
風無邪看着屋內的擺設,除了正常的家居用具之外,還有藥草和藥蔞,她不由的皺起眉頭:“難道是我想錯了?”
正思索着便聽到門外傳來一陣呼喊:“開門吶,開門,哪個不長眼的敢搶我們的清風寨?”
風無邪提步走出院子,上到了塔樓上站定,往下望去疑惑的問:“你是寨主?”
叫喊的人愣了一下,沒有想到居然碰到了搶人家地盤,還這麼理直氣壯的:“是不是跟你有什麼關係?我們寨主武功高強,小丫頭我勸你識相的就趕緊走,否則等我們寨主回來,讓你橫着出去。”
風無邪淺笑一下:“我怎麼不知道你們寨主還有這等能耐,說得我好怕呀,看來不放你們進來,我是出不得這清風寨了。”
那人還以爲風無邪被嚇住了,不禁得意起來:“識相的就快打開寨門,說不定我們寨主心情好,會饒你一命。”
“哦,你們寨主幹什麼去了?”風無邪問。
那人下意識的回答:“出去採辦去了。”
說完便覺得自己失了口,急忙捂住了嘴,惹得周圍的匪徒紛紛拿腳踢他。
外面的匪徒知道那人暴露了寨主的行蹤,頓時慌了起來,其中一個頭領模樣的人喊道:“我們寨主還沒有回來,你到底想幹什麼?”
“不想幹什麼,就是想借貴地一用。”風無邪出聲。
“借地哪有這種借法?把主人趕出去的道?開門。”厚重的木門被拍的嘭嘭作響,可風無邪還沒有達到目地,又怎麼會輕易鬆口?
“想進來也可以,但得答應我一個條件。”風無邪清冷的一笑,眸中的狡黠一閃而過。
“什麼條件?”那名匪徒問道。
風無邪指着寨門不遠處的樹林道:“去伐一棵大樹,做成擔架,我就讓你們進來。”
原來是這麼簡單的事,衆匪徒爭先恐後的跑去伐樹,不一會,一個簡易的擔架便做成了。
“做好了,放我們進去。”匪徒又開始叫喊起來,凍了大半夜,早已經冷的受不了了。
風無邪眯了眯眼,樣子純良無害,對着守門的人道:“打開寨門。”
門被打開,衆匪徒還沒來得及看清楚是怎麼回事,便被一張大網給包了圓。
氣得一個個的吱哇亂叫,紛紛叫嚷風無邪不是好漢,竟然用這下三濫的計策。
對於他們的叫罵,風無邪也只是涼涼一笑:“我本就不是男子,把他們關起來。”
手下的人把這些匪徒全都關到了一間屋子裡,看守起來。
風無邪對白梟道:“眼下就勞煩你走一趟了,把皇上移到這寨子裡來。”
白梟有些驚恐:“怎麼,你不怕這些人使詐?”
他指的人自然是那些匪徒,只是這麼容易就奪了寨子,是不是太冒險了點?
風無邪淡淡一笑:“放心,這些人並非是窮兇極惡的匪徒,你看他們雖然舉着刀槍,卻並非是習武之人,只怕也是爲了嚇唬那些外人罷了,更何況他們的寨主,還是咱倆的舊相識。”
“舊相識?我可不曾記得跟土匪是舊相識。”白梟涼涼的答道,他手下的暗夜閣,在江湖上小有名氣,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什麼時候跟土匪還沾上親了。
“等你回來後你就知道了,快些去吧,記得千萬要注意安全。”
即然風無邪說沒事,白梟自然信她,當下便帶着人去了。
路上還算順利,楚帝因爲腳受傷,被衆人擡進了山寨,只是在看到這個土匪窩的時候,他感覺着實窩心。
堂堂的西楚皇上,現在竟然像個喪家之犬一般,藏身在土匪窩裡,因此對宮默然更加恨上了幾分。
但楚帝也只是心裡感到不滿,並未表現出來,畢竟這山寨窩比山洞好的多。
把人安排好後,風無邪留下幾名心腹去守護皇上,而她則和衆人開始商議下一步棋該怎麼走。
“這清風寨雖然隱蔽,但還是不保險,依宮默然的性子,只怕已經封住了下山的路,如果不能把我們搜出來,他是不會善罷甘休的。”風無邪擔憂的說道。
現在大雪封山,他們可以暫時躲避,一旦雪停了,只怕宮默然會一寸一寸的尋上來。
到時候他們就是插翅也難逃。
“我們可以衝下山去,還是由我作誘餌,打開缺口,無邪護送着皇上離開,我斷後。”風清雲堅定的道,爲了無邪他什麼都肯做。
風無邪搖了搖頭:“這樣恐怕不行,我們現在手裡根本沒有與宮默然相抗衡的隊伍,冒然下山只怕會自投羅網,於今之計,只有寄希望他的天狼軍了。”
“可是天狼軍離這裡有百里之遙,先不說我們能不能挺着走到那裡,光這一路上的追殺,就足以讓我們全軍覆沒。”白梟有些不贊同的道。
“這也正是我擔心的,可是天狼軍是我們最後的希望了。”風無邪有些失落的道,心中卻是滿滿的思緒,難道他們真的要被宮默然困死在這深山裡?
白梟濃眉緊蹙,略一沉思:“老大已經得到了消息,只是往回趕也得用上小半個月,若是我們乾等,只怕是不行的,不過他在臨走之前就已經算計到了這一步,我可以調集他的鬼靈兵團暗中守住山寨的各個出口,我去調集天狼軍來救急。”
“這豈不是太冒險了?我們被困山中,外面是什麼樣子根本無從知道,只怕宮默然已經先聲奪人,把我們刺殺皇上的消息放了出去,如果你一旦暴露身份,那後果……”
“眼下只有這一條路可行,我們別無選擇。”
白梟淡淡一笑,雲淡風清的道:“身爲你的師父,還沒有爲你做過什麼,這次就讓我來吧。”
“可是……”
風無邪的話還未說完,就被白梟打斷:“沒有什麼可是,你別忘了,我的輕功在你之上,由我去調集大軍,最是合適不過,你的責任比我重大,皇上的安危,就全靠你了。”
風無邪還想說什麼,但最終沒有說出口,因爲這是目前唯一的方法,最終她粲然一笑,對着白梟道:“師父,辛苦你了。”
衆人正在商議,卻聽見外面傳來打鬥的聲音,風無邪臉色一變,急忙步出了屋子,朝外走去。
山寨的門口有一男一女,正在跟山寨內的人交手,地上躺倒了一片,那男子黑衣黑褲,頭髮卻是白的。
女人白衣白裙,頭髮烏黑髮亮,面寵雖然稱不上傾國傾城,倒也生得英氣逼人。
這兩人武功高強,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便撂倒了一片。
門外的動靜終於引得被關押的匪徒激動起來:“大當家的,救命啊……”
兩人一聽,打的更加賣力起來:“連我清風寨也敢奪,簡直是不要命了。”
那女子更是潑辣的很,一把雙手刺使的得心應手,一腳踢飛身前的人,身形飛起便要下殺手。
眼見那刺就要捱到守衛的身上,正這時,一聲嬌俏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