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敵軍覬覦的並非只是風無邪,而是整個西楚,如此一來,君夜離豈有輕易放虎歸山的道理?
“他們加諸在你身上的傷痛,我會爲你千倍百倍的討回來。”
此時明月高懸,君夜離執一壺好酒與風無邪兩人在房樑上坐定,舉目四望皆是被銀色月華鋪蓋的大地,就連遠處的羣山也不再猙獰,反而有種靜謐的平和。
風無邪斜斜的倚在君夜離的身側,頭枕着他的胳膊,身體被一股幸福感瞬間包圍。
世上最甜的蜜語不是情人之間的海誓山盟,而是一個男人知你懂你,在你傷心時陪在你身旁,在你開心時與你相視而笑。
那種發自內心的喜悅,纔是真正的幸福。
“那你爲何要放了拓拔流雲?”
城樓下面舉着火把的士兵來回的穿梭,跳躍的火苗映在風無邪的黑眸,流淌着金色的幻彩。
在君夜離的這個角度看來,她的眸子明亮而澄澈,那裡倒映的還有他自己的身影。
捏了捏風無邪的指尖,感到她的手略有些涼。
君夜離淡淡一笑,脫下了身上的披風,拉着風無邪讓她坐到自己的腿上,這纔回答風無邪的問題。
他的面容邪魅而狂狷,語氣溫軟中卻透着蝕骨的冷意。
只是在看着自己心愛的女人時,那股冷意卻不攻自破。
“誰說我放過他了?”
“哦?難不成你想反悔?”風無邪挑眉,有些不明白君夜離是何用意。
君夜離伸指點了點風無邪的額頭,故作深沉:“娘子這麼聰明,怎麼會猜不到爲夫的用意?”
身上被君夜離的氣息所包裹,風無邪下意識的扯了扯披風,將自己陷入他溫暖的懷抱裡,閉上眼睛陶醉的嗅着他身上的馨香,手指輕點着他的胸口,樣子極爲魅惑。
“哎呀,我要是能想到,還能問你麼?”
雖然風無邪隱隱的猜出了幾分,但她還是沒有太大的把握,想要從君夜離的口中再證實一下。
君夜離淺淺一笑,薄脣彎起伸手攥住了她的小手,放在脣親輕輕一吻:“如果告訴了娘子,爲夫能得到什麼獎勵?”
“獎勵啊?”風無邪的眼珠子一轉,勾勾手指示意君夜離靠近,君夜離不明所以,把臉湊到她的眼前,閉上眼眸道。
“任憑娘子爲所欲爲。”
風無邪嬌笑着,點了點頭,另一隻小手卻悄悄的繞到他的腰間,兩根手指一掐。
正在等着福利的君夜離冷不丁的被這疼痛驚醒,睜開眼睛卻看到風無邪一臉奸笑。
頓時大呼上當,美色誤人。
幾乎是身形一轉,便將風無邪那具小身子給壓在了身下。
薄脣準確的找到了她的粉脣,狠狠的覆了上去,幾乎沒有費力便撬開了她的牙關。
一路攻城略地,幾乎要把她的氧氣都消耗殆盡。
風無邪沒有想到他的動作竟然這麼快,一個沒有防備,着了他的道兒,欲掙扎之時,卻已經被君夜離的大手給攥住。
“專心點兒。”他的聲音帶着難以抑制的沙啞,身上如着了火一般滾燙,風無
邪被他吻的幾乎窒息,身體也隨着他的熱情,一點一點的沉淪了進去。
屋頂的青瓦被兩人的重量壓的咯吱作響,雖然現在天氣不冷,可是畢竟是女子,畏涼。
君夜離摸着那些冰涼的青瓦,眉頭皺起,一個翻身,與風無邪對調了個位置,可是雙手卻依然沒有鬆開她。
只是一個不小心,卻踢了一塊青瓦掉了下去。
嘩啦……
瓦片掉落在地,發出清脆的聲響。
聲音驚擾到了巡邏的士兵,很快就傳來士兵的聲音:“什麼人?”
腳步聲漸近,朝着風無邪所在的位置跑來。
兩人驚醒,風無邪更是窘迫的要命,如果被人發現她與君夜離在這房頂上,那還要不要做人了?
火光越來越亮,風無邪的心慌了起來,伸手去推君夜離的肩膀:“快鬆開我。”
她的衣衫早已經被君夜離扯的鬆開,如雪的肌膚若隱若現,月色籠罩在風無邪的身上,暈出一層淡淡的光環。
君夜離邪魅的一笑,絲毫沒有在意那些靠過來的人,厚顏無恥的道:“親我一下,我就鬆開你。”
風無邪咬着脣瓣,只得快速的在他的脣上啄了一下,眼神裡充滿了懇求,她乖順的模樣,像極了一隻貓咪。
待衛越來越近,君夜離的眼眸帶着一絲被人擾了好事的不悅,伸手把風無邪擁在懷裡,用斗篷將她包了個嚴嚴實實。
如鬼魅一般從房頂掠過,衆人只覺得頭頂有風颳過,可是人在火把下又怎麼能看得清頭頂上的景物?
待到衆人四下尋找時,只看到了屋檐下摔成碎片的青瓦。
“可能是野貓吧?”有人喃喃的道。
虛驚一場,大家順着來時的路又回到了自己的崗位。
而風無邪早已經和君夜離回到了自己的屋內,躺在柔軟的被褥上,她的心依舊沒有平復下來,狂跳的厲害。
“剛纔嚇死我了。”
她露出的這副小女人的羞澀,很讓君夜離心動,伸手握住她的指點輕輕一咬,笑道:“有爲夫在,怎麼會讓夫人難堪。”
“你還說?”他的這副樣子真是很欠揍,風無邪欲伸手捶他,卻被君夜離握住了手。
風無邪還以爲他會故技重施,卻沒有想到他只是把她的手輕輕的貼在了自己的臉上。
深邃的眸子佈滿了濃濃的愛意,那麼熾熱的溫度,撩的風無邪的身子也滾燙起來。
“娘子,你可知道爲夫有多想你?”
話落,一個輕吻便落在了風無邪的額頭,鼻子,紅脣,一路向下……
夜還很長,昏暗的屋內只有牀幔上的紗賬在輕輕搖晃,富有節奏感的聲響交織成了一首愛昧的曲調。
當晨曦的微光灑下,又是一個晴天時,卻有一個更加令人振奮的消息傳了出來。
因拓拔寒的死讓匈奴的士氣一落千丈,匈奴王得知到這個噩耗時,竟一病不起。
拓拔流雲身爲唯一一個有資格登上皇位的皇子,本以爲一切都會順理成章的進行。
可是沒有想到的是,支持太子黨的人數衆多,竟然一時之間沒
有從這個噩耗當中回過神來。
對於新的王位繼承人,他們表現出堅決的態度,那就是絕不承認拓拔流雲的存在。
一時間,保皇派和太子黨兩撥人對立起來,在朝堂上打的不可開交,匈奴王如今也是有心無力,只能躺在病牀上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國家亂成了一團。
而柔然、鮮卑幾個小國沒有了強大的匈奴支持,早已經成爲了秋後的螞蚱,再也蹦躂不起來了。
但他們生性兇殘,又狡詐多變,雖然不敢冒然進攻,但卻時不時的出兵騷擾。
再加上他們擅長馬上作戰,周邊的山地和森林倒成爲了他們天然的屏障。
君夜離雖然有心想要剿滅他們,但一時卻也是無可奈何。
城樓上,君字大旗迎風招展,一身戎裝的君夜離負手站立,眉宇微蹙,深邃而幽暗的眸子望向了遠方。
那裡是敵軍的所在地,他的疆土,他的子民。
可是現在,卻被敵軍任意的踐踏,百姓流離失所。
一股淡淡的無力感,襲上了君夜離的心頭,大手重重的捶在城樓的碟垛上,眼眸透出寒冷的殺氣。
“攻打了這麼久,竟然連個小小的渝州都攻不破,簡直是一羣廢物。”
前幾日,君夜離組織了一隊精兵,讓周德龍帶兵去攻打渝州,可是一連攻了三日,非但沒有把城攻破,倒是自己的人損兵又折將。
周德龍站在君夜離的身側,大氣也不敢喘一個,額頭上的細汗順着他的臉頰,幾乎淌成了河。
其實這事他實在是有苦難言,渝州是西楚的重要的軍事基地,當初在修建這座城牆時,城牆不僅比其他的要高要寬,而且還用重達百噸的青石板疊砌,就他們手中的這些攻城器械,哪裡能夠把那些青石板給撞開。
攻城的器械一攻城,在那些厚重的青石板面前,全都變成了雞蛋,豈有攻破的道理?
這些事情周德龍早就告訴了君夜離,他也深知這些難處,可是一連攻城三日都絲毫不能撼動,實在是動搖軍心。
正在這時,一道清冷的聲音響起:“即然久攻不下,爲何不圍城呢?”
他們之間的談話,風無邪早就聽見了,她步上城樓,與君夜離站在一起,指着渝州的方向道。
“渝州城牆堅固,裡面的糧草充足,只怕我大軍圍上他三個月,都未必能夠困住他。”
君夜離的眉頭鎖起,心中有些煩躁,攻又攻不下,打又打不了,就算是圍城,也圍不住,也可該如何是好?
更可氣的是那敵軍,還經常出城搶掠,讓周邊的百姓苦不堪言,一旦君夜離的大軍出動他們就迅速的回城,着實可恨。
“即然圍不住,打不得,那就不要圍,不要打了。”半響,風無邪幽幽的道出一語。
她的眼眸精亮裡面蘊含着飛揚的自信,見君夜離一臉不解的看着她,風無邪紅脣一掀,笑道。
“我倒是有一計,可以挫挫他們的銳氣。”
君夜離也知道風無邪的點子多,眼眸落在她的明豔四射的臉上,心中的那小情緒竟然全部消除了。
“哦?說來聽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