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夜離卻又故技重施,巧妙的閃了開去:“這是今年的碧螺春,你嚐嚐。”
手指剛摸到茶壺,卻覺得頭頂上傳來刺痛,隨後便感覺到整個身子都動不了了。
君夜離有些苦笑,風無邪雖然不會點穴,但他忘了她可是用得一手的好鍼灸。
“無邪,你這麼做,會讓我誤會你欲對我不軌,不過我是不會反抗的。”
君夜離一臉壞笑,大有一副任君採摘的模樣。
風無邪白他一眼,用略帶清冷的嗓音說道:“我只知道,如果連命都快沒有了,還在死撐的人,是最蠢的。”
現在他們可不是出去遊玩,他們這是要打仗啊,主帥的一舉一動,關係的可是千萬將士的性命。
君夜離眼含笑意,任由風無邪把他罵的狗血淋頭,他體內確實還留有殘毒沒有清除乾淨。
但爲了不讓風無邪有心理負擔,一直硬挺着沒有說。
現在被風無邪發現了,君夜離也不打算再隱瞞了,其實他也有心想讓風無邪幫他把毒清除乾淨,只是還沒開口,風無邪就發現了。
待看到君夜離身上的毒只是殘留了一小部分時,風無邪才鬆了口氣,爲了保險起見,她決定每天晚上都要爲他施一次針。
幫助他把餘毒清理乾淨。
解開君夜離的禁制,扶着他躺在了軟榻上,風無邪剛將他的外衣脫下,如玉的手指輕輕的按着他胸口的幾處穴位,風無邪輕聲問道:“這裡有沒有感覺到疼?”
腰間被一雙大手扶住,力道之大,讓風無邪不由自主的進入了某個人的懷裡。
懷裡的溫香軟玉,讓君夜離感覺整顆心都被一種快樂的情緒所填滿,他低笑一聲:“不疼。”
風無邪沒有想到,他居然趁機又佔自己便宜,不由的惱怒起來,伸手欲推他站起來。
外面不停的有巡邏的士兵走過,萬一有人在這個時候闖進來,她風無邪可就會被扣上個勾引主帥的帽子。
“鬆手,我可不想被人誤會。”
他不要臉,她還要吶。
一軍主帥居然和參將在營帳拉拉扯扯,這要傳了出去,她還怎麼見人?
更何況,爲了不動搖軍心,她現在穿的可是男裝啊。
君夜離收起了一貫的散漫,正色道:“知道了又怎麼樣,我是主帥,你是參將,我是王爺,你是郡主,你的性子要強,那我便軟些,雖然不敢說我是絕世無雙,但自認爲也是一介好男兒,如果我倆走在一起,不知要羨煞多少天下人,你,爲何不動心?”
這番大膽又深情的表白,真讓風無邪有些招架無力,縱然自己是現代人,可也沒有遇到過如此厚臉皮的男人。
更何況兩人還是這麼曖昧的姿勢,他卻是一本正經的表情,風無邪本來準備了一大堆的措辭想要反駁。
可是看到那雙黑漆的眸子,到嘴邊的話,卻一個字也說不出。
拒絕的話她是可以輕易的說出口,但在經歷了這麼多事情以後,風無邪還無動於衷的話,那就是她沒心了。
這時,帳篷的簾子被挑起,人影一閃,有人走了進來。
風無邪的手還
搭在君夜離的胸口上,兩人同時回頭,就看到一臉呆懵的杜淳,端着藥出現在了門口。
君夜離的臉色一下子沉了起來,涼涼的看了他一眼,雖然他什麼也沒說,但那飽含殺氣的眸子,卻讓杜淳生生的打了個冷顫。
果然,慾求不滿的男人最可怕了。
杜淳張急忙捂住了眼睛:“啊,我什麼也沒看見,兩位繼續,繼續。”
隨後掀起簾子,一陣風似的颳了出去。
風無邪一臉的尷尬,想要解釋清楚,可那傻孩子卻連個解釋的機會都沒給她。
急忙起身站了起來,風無邪的臉紅成了番茄,匆匆丟下一句:“改日我再來。”
君夜離看着自己敞開的衣領,無聲的笑了笑,有點點星光在眸中流動。
她,這是害羞了麼?
風無邪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腦子裡滿滿的都是君夜離那句飽含無奈的語氣,你如何不動心?
如何不動心?
風無邪反覆的咀嚼着這句話,心中充滿了酸楚。
一個異世而來的人,如何能動心?
有朝一日,她是要回去的,待到那時兩人情根深重,上演一出生死離別?
還不如趁早把這個萌芽扼殺掉。
更何況血蓮現在已經開始發芽,過不了多久便會長大,等到血蓮長成的時候,便是她迴歸之時。
整個晚上風無邪都糾結在雜亂的思緒裡,如果君夜離還是一貫的保持他莫不在乎,臉上掛着標準笑容的表情。
她肯定不會像現在這般。
可是一旦他收起了笑容,變得正色時,就說明君夜離已經不再是對她起了心思那麼簡單。
這麼翻來覆去的睡不着,直到三更時,營地陷入了一片死寂,所有的人都進入了沉睡時。
風無邪卻感覺到外面有人影閃過,她豁然睜開了眼睛,趴在地上的銀月也擡起了頭,目光森然的望向了賬外。
外面,有殺氣。
心中的念頭一閃而過,風無邪急忙穿衣而起,輕手輕腳的走了出去。
外面瀰漫着一股淡淡的霧氣,空氣中參雜着一股淡淡青草的香味,風無邪仔細聞了一下,沒有感覺到有什麼不同。
營地裡的篝火只燃着微弱的火,巡邏的士兵還在走來走去,一切看起來與尋常無異。
可就在這時,銀月的頭卻突然扭向了營地的背後,那裡是一片湖泊,與營地還有些距離,而剛剛似乎有什麼東西投入了水中。
聲音細微的幾乎聽不見,如果不是銀月天生的敏銳,風無邪根本不可能察覺的出來。
如果有人趁此在飲用水裡下毒,那可是真的太危險了。
看了眼黑漆的主賬,君夜離彷彿已經陷入了沉睡,風無邪沒有驚動他,獨自一人一狼的走了過去。
湖邊很安靜,只有一些剛長出來的小草,周圍一覽無餘,風無邪放眼望去,沒有看到什麼可疑的物體。
又在湖邊站立了片刻,如果有人藏在水底的話,這麼長時間不露面的話,也會憋死了。
風無邪長出口氣,暗自笑自己是不是有些太過於警惕了,
正想轉身回去時,卻聽見湖中心嘩啦一聲。
然後就聽見一聲壓抑的嘶吼,好像是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但又怕人聽見一樣,又咽了回去。
風無邪心生詫異,細細看時,卻見湖中心的水在劇烈的翻滾,好像水底有人在攪動一樣。
突然,湖水四下炸了開來,一個人影從湖中彈射而出,風無邪也趁此看清了此人的面貌。
那人直直的摔了下來,風無邪大驚之下,急忙飛起將人接住,可是當她的手摸到此人的身上時。
風無邪卻不由的紅了臉,急忙把眼睛閉了起來。
雖然她閉上了眼睛,但那該死的觸覺卻是十分的敏感,指下的肌膚緊緻細膩,肌肉結實線條流暢。
尤其是剛剛她急着救人,根本沒有看清這人是一絲不掛的,現在她的手摸的部位,正是男人的細腰上。
再往下,便是挺翹的臀,修長均勻的長腿。
風無邪的手不着痕跡的往上提了提,扶着君夜離在一處相對安靜的地方落了下來。
只是她的腳剛一落地,君夜離的整個身體都壓在了她的肩上。
風無邪有些吃力的扶着他,在地上坐了下來,爲了怕君夜離着涼,也爲了自己不長針眼。
風無邪解下了身上的斗篷,將他一股腦的包了起來。
這才發現君夜離渾身顫抖,臉上的神情痛苦異常,風無邪的心一驚,這症狀,竟是中了銷魂香的症狀。
她突然醒悟了過來,原來不是她的毒解的那麼快,而是君夜離把此毒全都過到了自己的身上。
風無邪的心似被重重的一擊,沉悶的有些發疼。
再看向君夜離時,眸中已經多了一絲別樣的情緒。
正在這時,遠處傳來人的腳步聲,風無邪擡眼望去,卻見一隊人舉着火把朝他們這個方向走來。
“快,去那邊搜一下。”
可能是巡邏的士兵發現了異常,來這邊搜尋的。
風無邪看了眼君夜離,眼中露出焦急之色,三更半夜天狼軍的主帥不在帳篷內休息,反而和她出現在這荒郊野外,而且還是這麼一副狼狽的樣子。
如果說他們倆是清白的,恐怕連風無邪自己都不相信。
隨着人影越來越近,風無邪對着銀月道:“去。”
風無邪緊緊的護着君夜離,藏身在一塊巨石之後,火光越來越近,幾乎都可以照亮他們面前的草地。
一支火把在風無邪的頭頂劃過,她急忙壓低了身子,身上出了一層冷汗。
突然,一道白光閃過,銀月躥入了一旁的灌木叢中,發出了嘩嘩的聲響。
巡邏的士兵成功的被聲音吸引了過去,風無邪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差一點兒就被發現了。
心中暗暗的讚了銀月一句,好樣的。
待到人的腳步聲遠去以後,風無邪這才扶着君夜離往回走去,躲過巡邏的士兵,進入了他的營賬。
風無邪取出銀針,在君夜離身上的幾處大穴紮了下去,現在他身上的毒素已經清除的差不多了,只有一些餘毒。
銀針療法再加上紅蟾,定能把餘毒清除乾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