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子齊不懷好意的笑了一下,又對着身邊的待衛道:“你們也累了一天了,不如這個女人就賞給你們,好好的玩玩兒。”
衆待衛一聽,全部眼冒綠光,神色猥瑣的看向小環。
雖然她的手被切,但模樣和身段,還是很好的,衆人全都向着小環圍了過去。
就在這時,小環突然掙脫了待衛的鉗制,一頭撞向了蕭子齊,狠狠的咬向了他的腿。
蕭子齊痛得大喊大叫起來,身邊的待衛卻突然出了手,一掌拍向了小環,將她震飛了出去。
誰也沒有想到一向膽小怕事的小環,竟然會爆發出如此驚人的力量,直到小環的身體摔倒在了地上。
衆人才回過了神來,而蕭子齊身邊的白衣待衛早已經護在了他的身側,眼睛在小環的身上一掃而過。
以此來掩飾眸中的痛惜,剛剛那一掌,已經震斷了她的心脈。
與其受盡屈辱而死,倒不如給她一個痛快。
腿部傳來的劇痛讓蕭子齊喪失了理智,他拔出身邊待衛的長刀,朝着小環的身上的砍了過去。
銀光閃過,血液噴濺,黑暗中似乎有什麼東西骨碌碌的滾落到了泥土裡。
風無邪的身子一抖,在長刀揮起的時候,眼睛已經被一雙溫暖的大手遮上。
這樣的一幕太過殘忍,她不適合看到。
一行熱淚從眼中流出,沾溼了君夜離的掌心,灼得他的手心滾燙。
這是風無邪的淚,帶着強烈恨意的淚水。
此時此刻,她從來沒有這麼瘋狂的想要殺人,想要把那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將他扒皮抽筋,碎屍萬段。
可是現在她什麼也做不了,只能躲在黑暗的角落,流着懦弱的淚水,眼睜睜的看着那個保護她的小環,慘死在蕭子齊的手上。
但風無邪的心裡發誓,一定會爲小環以及冤死在這裡的人報仇。
牙齒緊緊的咬住了紅脣,殷虹的血液順着嘴角流了出來,可是風無邪卻全然不知道痛一般,毫無所覺。
外面的聲音漸漸平息,因爲小環的出現,抓刺客也草草收尾。
誰也沒有想到,這個刺客竟是那個膽小怕事的小婢女。
風無邪看着院中那一灘腥紅的血跡,半響才從齒間擠出幾個字:“不要讓他死的太痛快。”
半響,身後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好。”
這是他的誓言,亦是對死去亡魂的保證。
知道君夜離現在的身體不能再等下去,風無邪沒有太多的時間去傷感,與其花時間浪費在眼淚上。
不如儘快想辦法,將這顆毒瘤徹底的剷除。
將君夜離帶回了自己的房內,就着微弱的燈光,風無邪撕開了君夜離的衣衫。
仔細的看了一眼那傷口,雖然深入皮肉,但好在沒有傷中要害。
將肉裡面的暗器拔了出來,風無邪敷上草藥後才用繃帶綁好。
她的溫柔,她的專注,每一樣看在君夜離的眼裡,都是一種別樣的美,這樣的女子,值得讓人去爲她不顧一切。
她的冷靜她的沉着,讓君夜離感到這
樣的一個女子如果身爲男子,只要經過時光的打磨。
以後肯定會跟他不相上下,成爲強勁的對手,但好在,她只是一介女子。
但君夜離的心中又隱隱的有些擔心,如此強勢的風無邪,真的會乖乖的按照他的軌跡行走嗎?
神思神遊間,傷口已經包紮好。
“張嘴。”風無邪的指尖捏着一顆藥丸,遞到了君夜離的嘴邊,他毫不猶豫的張口吞下,只覺得這是世間最甜的蜜糖。
看了眼天色,現在已經不早了,也意味着兩人就要分開,君夜離有些戀戀不捨,卻又有些無可奈何。
“不想走。”
“不要胡鬧,現在可是非常時期。”風無邪皺眉,這個男人怎麼說使小性子就使小性子。
知道風無邪的性子一向都是如此,君夜離只覺得如同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渾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
說完,又覺得不妥,怎麼看兩人像是偷情的情侶?
一時間,又覺得自己不該生出這種奇怪的想法,風無邪急忙低下了頭。
要是讓君夜離知道她生了這種心思,還不得笑死?
但君夜離的心思卻沒有在這上面,只是看着風無邪叮囑她道:“你不許給那個病秧子當小妾。”
風無邪只想着讓他快些走,聽他這麼說,根本沒有往心裡去,胡亂的點頭道:“好。”
“後天的武林大會,便是一個好機會,我會想辦法拖住蕭天瑞,讓白梟和杜淳配合你,拿到密道里的石門鑰匙,兩方同時動手,一舉將這顆毒瘤拔除。”
跟風無邪交待完行動的計劃後,君夜離這才急匆匆的走了。
本以爲這計劃會完美無缺,但是人算不如天算。
也不知道蕭天瑞受了什麼刺激,竟然要蕭正祁在武林大會這天晚上,迎娶風無邪做他的小妾。
此消息一出,全府譁然,白梟手中的酒葫蘆差點兒捏個粉碎,要不是杜淳在一旁拉着,只怕早就衝了出去。
後來得到風無邪的消息,讓他按原計劃行事,如此一來,只會讓他們的計劃更加容易施行。
雖然只是小妾,但蕭正祁卻非要按照正妻的規矩來辦理,否則他是不會成親的。
蕭天瑞無奈,只好依了他。
外面人聲鼎沸,整個總督府都陷入了喜氣的氛圍裡,大紅的燈籠繞着總督府一直圍到了外面。
長長的一串,很是好看。
風無邪根本就沒有梳洗的打算,因爲她知道,今天的這一切都不會順利的進行。
那邊的武林大會正在舉行,風無邪和蕭正祁則坐上馬車,進入到會場觀看。
看臺下面,各江湖人士,早已經坐在了那裡,準備今天在大會上展露頭腳。
風無邪和蕭正祁坐在一起,至於身邊都是些什麼人,她絲毫都沒有在意。
她的目光往看臺下面轉了一圈,竟然沒有找到熟悉的身影,一時有些心慌。
該不會是出了什麼紕漏吧?
籌謀了那麼多天,就是爲了今天的這一擊致命,如果不能做到萬無一失,又不知道什麼時候纔會有機會。
風無邪正在胡思亂想間,便看到蕭天瑞在幾個人的簇擁下走了出來,直接坐到了上方的主位上,身邊跟着雪影和另外幾名高手。
他的身後便是待衛,前方是空地,根本沒有遮擋物,也不能藏人,如果想要殺他的話。
就必須要經過空地,上到臺階上,只是這樣一來,便會暴露目標,人還沒有上去,就會被周圍的暗衛發現。
蕭正祁見風無邪有些心神不寧,便問道:“怎麼?是不是有什麼事?”
從進入會場開始,風無邪的目光就一直圍着會場轉,那樣子倒不像是在觀看,倒像是在找什麼人。
被蕭正祁這麼一問,風無邪這才覺得自己有些太刻意了,急忙斂了心神,指着下方的人道:“我只是在好奇,今天會是哪位武林人士能夠拔得頭籌。”
蕭正祁有些奇怪的看了風無邪一眼,淡淡的說道:“哦?我以爲你不會關心這些。”
“那你覺得我會關心什麼?”風無邪秀眉一挑,露出一絲狡黠,反問。
“我看得出來,你根本就不想當我的小妾,但你卻一點也不緊張,我覺得你的心思應該會放在,怎麼讓我放了你。”
“你當然會放我,因爲你說過,所以我纔不會緊張。”被風無邪這麼一賭,蕭正祁有些啞然。
是啊,他是說過要救風無邪出去,當然也包括他自己。
兩人說話間,主持大會的方丈已經說完了開場白,各門派的人士也相繼坐下。
風無邪往會場內一掃,這才發現今年的武林大會竟然來了好些生面孔。
其中一個小隊的人,引起了風無邪的注意。
這些人行事作風非常低調,進入會場以後,也只是坐到了不起眼的位子上。
只是對於這個新生的門派,衆人都感到有些奇怪,這麼沒名沒姓的,是怎麼得到請貼的呢?
不過也難說,江湖人士高手如雲,人家行爲低調,但並不代表沒有真本事。
風無邪卻眼尖的看到,在那羣人中,卻有一個非常熟悉的身影,哪怕是易了容,他獨特的氣質也能一眼認出。
知道他來了,風無邪便也放了心。
再一看坐在那面相普通的人身邊的一名男子,則是很內秀的一書生,手中拿着一把摺扇,這樣子倒不像是武林人士,倒像是來看熱鬧的。
見到風無邪的目光後,那書生朝她微微一點頭。
這兩人一易容,就連風無邪都差點兒沒有認出來。
突然,風無邪感到有一股冰冷的視線朝她的身上射來,她轉頭望去,只見在對面的高座上,獨孤裘竟然出現了。
見到風無邪也看見了他,獨孤裘朝她舉起了杯子,一飲而盡。
當日扔下血殺令後,此人便一直消失不見,卻沒有想到在武林大會上等着她呢。
風無邪微微皺眉,倒不是擔心獨孤裘來尋仇,只是怕他的出現會打亂他們的計劃。
此人極其難纏,說會在武林大會上等着她,便會準時出現。
如果今天不能把獨孤裘制服,恐怕會壞了她的事。
血殺令一出,不死不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