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無邪不想再跟他們糾纏下去了,她可還是有重要的事要辦的:“這事以後再說,現在我有重要的事要辦,你們倆給我讓開。”
“是,師父。”二人聽話的移開了腳步,站在了道路兩旁。
“師父去哪兒,我們就去哪兒。”
聞言,風無邪差點兒一個跟頭從馬上栽下來。
“你倆不許跟着,什麼時候把體內的毒解了,什麼時候再來找我。”風無邪生怕這倆貨死心眼,非要跟定了她,從靈泉空間將僅剩的解毒的玉龍涎和龍鬚草,扔給了黑白雙煞。
“你們身上的毒本就無奇,只是因爲你們練功走火入魔,身上的毒纔會發作,以後切記不可再練邪功,毒自然能解,這兩株草藥能解世間奇毒,只要按時服用,定能解了。”
黑白雙煞急忙伸手接了過來,一看之下心中大喜,沒有想到這個師父竟然出手如此大方。
竟然將世間最難尋的兩株草藥給了他們。
“謹遵師父教導。”兩人雙雙拜地,對着風無邪磕了一個頭。
風無邪長出了一口氣,覺得這倆徒弟的名字真是難聽,回頭對他倆道:“以後,你們就叫黑風和白鳳吧。”
什麼黑煞白煞,聽起來不像正經人的名字。
“是,師父,師父可是要去藥王谷?”白鳳粗聲粗氣的道。
風無邪略一沉思道:“正是。”
“徒兒願意爲師父帶路。”話音剛落,黑風和白鳳,便御起輕功朝前飛去。
他們二人在這裡生活了許久,對山中的地形很是熟悉,風無邪正愁沒人帶路呢。
急忙一打馬鞭,跟了上去。
不多時,便看到路的盡頭出現一絲白光,原來他們已經穿過了山林,到達了山的另一邊。
從這裡下去,沿着主路不出一柱香時間,便能到達藥王谷。
黑風和白鳳也知道自己現在的這副樣子不能出去面對世人,但聽從風無邪的話,留在山中祛除體內的毒。
待到風無邪他們一行人走遠後,黑風和白鳳才相視笑了一下,隨後白鳳纔像想起什麼似的,擡頭問黑風:“咱們還不知道去哪裡找師父呢,連她叫什麼也不知道啊。”
黑風:
在風無邪走的第二天,杜淳便接替了她的工作。
只是每天穿着女裝,行走在這些患者堆裡,他總是感覺有些彆扭,總害怕自己會露出馬腳。
但大家把重心放在了自己的病情上,如果不是杜淳自己願意,根本就無人跟他說話。
林婉婉混在病患堆裡,看着杜淳縮手縮腳的樣子,心中產生一絲疑惑。
在她的印象裡,風無邪可不是這麼小家子氣的人。
林婉婉端起一旁的藥罐子,拿手擦了擦臉,抹了些黑灰在臉上,朝着杜淳走了過去。
現在正是喝藥的時間,杜淳正在忙碌的給病人分藥,對於易了容的林婉婉根本沒有防備。
他將分配好的湯藥轉身遞給身後的人,卻沒有想到前面的人腳下一滑,朝他撲了過來。
林婉婉身子一歪,手中滾燙的藥罐便朝病人堆裡倒了下去,杜淳大驚失色,身形一閃下意識的便去接那藥罐。
完全沒有想到林婉婉會撲到他的懷裡來,待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只覺得臉上的口罩已經被人扯住了
。
但好在口罩有細繩綁在了腦後,林婉婉這一拽沒有拽動,又害怕杜淳會發現她的意圖。
只能不甘心的鬆手,卻重重的往杜淳的身上一壓。
這一壓,便壓出了異常。
女子的胸部應該是柔軟的,可杜淳的胸,卻明顯的有些僵硬。
林婉婉剛想伸手去摸,便覺得手腕被人大力的拽住,身形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給拽了回去。
她一回頭,便看到了一張憨厚的臉,林婉婉不由的瞪大了眼睛:“李闖大哥?”
只這麼會功夫,杜淳已經接住了那藥罐,急忙往桌子上面一放,燙得他急忙把手放到了涼水盆裡。
對於林婉婉的失誤,竟是一句責備的話都沒有。
可他越是不說話,林婉婉越覺得可疑。
如果不是李闖的突然出現,現在她早就揭穿了這個假的風無邪。
林婉婉回頭,有些惱怒的看着李闖:“你怎麼來了這裡?”
她的怒氣李闖能感受的到,對於這個未過門的媳婦,他還是很疼她的,知道林婉婉來了這裡照顧病人。
李闖可是費了好大一番功夫,託人走後門,才進入到了這裡。
蒼天不負有心人,總算是讓他找到了,只是沒有想到的是,林婉婉對他的態度,竟是這麼冷淡。
這個憨厚的漢子,不由的低下了頭去,喃喃的說道:“我是擔心你。”
林婉婉的心被震了一下,自從姐姐和父親死後,還沒有一個人對她說過關心的話。
心中淌過一絲暖流,但僅僅是一瞬,林婉婉的心又恢復瞭如常,她強擠出一抹笑意,握住了李闖的手道:“你爲什麼要來這裡,難道不怕染上病嗎?”
李闖的眼睛閃爍了一下,透出些喜悅的笑意,搖了搖頭:“我不怕。”
這裡人多口雜,實在不是個說話的好地方。
又怕自己太引人注目,林婉婉一把抓住了李闖的手道:“先離開這裡再說。”
李闖只當是林婉婉怕他也染上病,咧開嘴開心的笑了,點了點頭道:“哎。”
杜淳把手泡在涼水盆裡好半天,手上火辣辣的疼痛感才減輕了不少,想到剛纔撞她的女子,竟然有些熟悉。
可是在哪裡見過,他又說不上來,只是覺得那雙眸子有些慎人。
竟像是有多大的仇一樣。
正巧這時有病人來跟他討藥,杜淳只得掐着嗓子應付病人去了,林婉婉的事便也沒有再想。
一直到晚上,林婉婉都被李闖纏住,脫不開身。
她的心中很焦急,不知道真正的風無邪爲什麼會離開這裡,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
只要這些災民知道風無邪跑了,這就足以會產生意想不到的效果。
好不容易支開了李闖,林婉婉便悄悄的摸往風無邪的房間。
以前這個時間點,都是她一個人在房裡,根本不會有人靠近,這可是她花費了很長時間,才蒐集到的。
今天林婉婉很幸運,大概是交接換崗的時間,風無邪的房間四周沒有人。
房中的燭火還亮着,隱隱的透出了一個人影來,看身形,像是一個女子,正在忙碌着什麼。
林婉婉摸了摸腰間的匕首,定了下心,正要進去的時候,肩膀卻被人拍了一下。
嚇得她猛然回頭,便對上了李闖的眼睛。
“你在幹什麼?”李闖的性子耿直,雙眼瞪的如同銅鈴,在火光的照耀下閃閃發亮。
林婉婉被嚇了一跳,有些心虛的避開了李闖的眼睛,笑了一下:“我,我隨便看看。”
說着,便要推開李闖走開。
“你撒謊。”李闖不爲所動,寸步不讓。
從第一天起,他就注意到了林婉婉眼中的恨意,只是他沒有想到,林婉婉的膽子會這麼大。
大到能殺人。
“你別在執迷不悟了。”李闖的臉頰抽動了一下,語氣軟了下來。
林婉婉猛然擡頭,有些不確定的問道:“李哥,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你能聽得懂,你的事情,我都知道,張知秋和他的小妾……”
李闖的話未說完,便被林婉婉用手堵住了:“你想做什麼?難道你想害死我?”
林婉婉的情緒有些激動,瞪大的眼睛滿是恐懼,她沒有想到,那天晚上的事,李闖竟然全都看見了。
“如果我想害你,早就去報官了。”
李闖拉下林婉婉的手,語氣有些肯求的說道:“算我求你,不要再錯下去了,我不在乎你以前是什麼人,我只知道,你是我的綠珠。”
林婉婉的眼睛慌亂的轉了一圈,一把撲進了李闖的懷裡,嗚嗚的哭了起來:“我錯了,我錯了,求求你了李哥,不要說出去。”
懷裡的女子哭的梨花帶雨,惹人生憐。
許久,頭頂上方傳來一聲嘆息,李闖的大手撫上了林婉婉的背:“如果我想揭發你,早就說了出去,何必等到現在,以……”
話未說完,李闖的身子一僵,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撲入他懷裡的女子。
沒有想到林婉婉竟然會真的下手殺他。
林婉婉慢慢的從他的身上站直了身子,手中的匕首已經沒入了李闖的胸膛。
如果說第一次殺張知秋和他的小妾時,讓林婉婉感到恐懼。
但是現在,她卻愛死了這種感覺。
只一下便能將別人的生命握在自己的手裡,這種感覺是何等的美妙。
李闖低下頭,看着胸前的那把匕首,痛苦的問道:“爲什麼?”
從第一眼看到林婉婉,李闖便對這個女人上了心,雖然那天她的衣衫襤褸,但卻掩藏不了她的光華。
直到那天,林婉婉殺了人,李闖這才知道,她的恨有多麼強烈。
可是有天大的仇恨,李闖相信,時間都能沖淡一切,所以縱然是知道林婉婉殺了人,他也選擇了沉默。
“因爲你知道的太多,管的太多。”林婉婉冷冷一笑,將剩下的匕首全部插入了李闖的身體。
血水不停的從李闖的嘴裡流出來,林婉婉輕輕一推,他便倒在了地上,拿腳踢了踢地上的人,林婉婉的眼中閃過一絲痛意。
對於這個給予她溫暖的人,她的心中還是有些愧疚的,但隨後便被滿腔的怨恨所代替。
“不要覺得不甘心,只能怪你自己太輕信於人,我本不想殺你,但你卻逼得我不得不殺你,所以,別怪我。”
林婉婉仰頭看天,嘴角扯出一抹森寒的笑意。
風無邪看見了嗎,你的手上又多了一筆血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