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鳳九闕此時的心情肯定盛怒的想要殺人,但她卻是真的很想知道,如果她真的被別人給奪去了貞潔,他還想不想娶她,還愛不愛她。
畢竟,在古代,女子的貞潔大於一切。
鳳九闕手指穿過她的長髮,眼瞼微微垂着,雲長歌看不透他眼中所想的是什麼,只是過了片刻,才聽他緩緩開口,“在意,如何不在意?”
他的話音剛落,雲長歌眼底就閃過一抹黯然,可還沒等她說話,卻見鳳九闕又道,“我疼在手心裡的女人讓別人欺負了,我怎麼會不在意?”
雲長歌怔住了,脣瓣動了動,想說什麼,卻突然彷彿都被咔在嗓子裡。
“對不起。”
他話音剛落,便驀然起身,聽得他的腳步聲越來越遠,雲長歌才伸出手拭去了眼角的淚水,低罵了一聲,“鳳九闕,你個大笨蛋。”
一股涼風從門檻邊襲來,從腳底蔓延到整個身子,雲長歌披着一襲大紅喜服,在皎潔的月華之下,溫潤的月光落在那湖邊彼岸的曼陀羅花上,卻反射出絲絲縷縷的沁涼。
蒙上月華的黑色曼陀羅更加的神秘妖嬈和寒冷陰森,微風拂來,隨風搖曳的花枝就像是從地獄裡探出來的鬼手,而此時鳳九闕一襲大紅喜服站在那河邊的彼岸,手中便拿着一隻,隨風款擺,讓人不寒而慄。
月華下的他好似九天蒼穹之上的謫仙,他的華美讓人只能仰望,而他卻將那曼陀羅花在手指間輕輕捻着,不動聲色。
涼風襲過,墨發飛揚,他出門以後,就很少再戴着面具,長而細密的睫毛恰似欲飛的蝶,挺直的鼻樑下冷涼銳的薄脣,他矜貴華美的不似凡人,此時全部都一一展現在這朦朧的月華之下。
手中將黑色的花瓣一片一片摘下來,在手掌中剎那間的功夫變成菸灰,湮滅殆盡,而他腳下的花草也因受到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陣陣寒意的影響,逼迫的全部都染上一層冷霜,繼而凋零枯萎起來。
雲長歌看到這一幕,一絲涼氣涌了上來,這哪裡是讓人如癡如醉的謫仙,分明是一個讓人又懼又怕的魔。
可越是這般,雲長歌心中就愈發的疼,輕步走上前,身後大紅的喜服迤邐在地,她伸手從背後環抱住他,拼命般的想要感受他原本的溫暖,“那天晚上回去找你,卻發現一切都變了樣子,也包括你。”
雲長歌感覺到他的脊背一怔,腦袋在他背後蹭了蹭,聲音流露出淡淡的慵懶,“後來,你就……”
後面的話雲長歌說的輕輕飄飄,淹沒在隨之而來的微風之中,而後鳳九闕卻像是沒聽清那般,眉頭微微一蹙,“我怎麼了?”
“那日對我用強的混蛋,就是你。”
雲長歌微頓,慢慢的給他解釋,“你走火入魔,你變得像另外一個人,瘋狂,暴躁。”
“所以我就傷害了你?”鳳九闕驀然回身,完全是難以相信自己做出了那樣的事,他一點都不記得。
倘若他在那種情況作出了真做了這種事,他自己絕對不會原諒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