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韶看到他這個樣子,一邊忍不住將自己的目光轉了開來,一邊捂着被他掐的疼痛的脖子啞着聲音,“我沒有騙你。”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梵寂幾乎噴火的眼眸死死的瞪着她,咬牙切齒的看着眼前這個一臉處之泰然的少年。
若不是身上那什麼該死的詭異疼痛,他早就將她撕成七八塊扔到山林裡去喂狼
他的話音一落,九韶只是輕微蹙了一下眉,並沒有被他暴走的樣子有所驚嚇,眼下的這個如同修羅般冷傲陰狠的男子於她來說,早就失去了那種畏懼感。
也可以說,她早就習慣了。
不過眼下他問她自己身體中毒事情的緣由,她不想,也根本不可能告訴梵寂這所有的一切,所以只能儘可能的隱瞞,“你中了一種毒,不能讓我離開你超過五米的距離,不然你就會像剛纔那般被體內的疼痛所折磨,最後致死。”
看着他臉色一點一點的變化,她不免微垂下眼瞼,避開他那想殺人的視線,淡淡道,“也不能取了我的性命,否則你就會死。”
看着他驟然舉起的大掌,九韶臉色一變,頓時橫眉冷對,“你要知道,現在你的命算是捏在我的手上,我死你也就死”
九韶沒有告訴他,在每個月情發的那一日,必須由她當解藥才能緩和他身上的血情咒,否則他還是會死。
不是不告訴,只是時候未到,因爲她還不想讓他知道,自己是她,是個女人。
自從九韶死後,梵寂的性情也開始複雜多變,脾氣惡劣了不少,而此時他就這麼居高臨下的看着她,胸膛劇烈的起伏着。
聽着那少年說的話,天知道他有多麼努力的剋制住自己多麼強烈的想殺死她的衝動,緊握的拳頭握得咯咯的想。
他猛然揮手,一拳從九韶的耳際擦過,帶着凌厲的掌風,隨着他將九韶瘦弱的身子拎了起來,他的拳頭也狠狠的砸在了她身影的樹木上,頓時粗大的樹木震動了一下,緊接着死霜霧從上空簌簌落下來,飄飄灑灑的落在了他們二人的身上
九韶長而密的睫毛上都覆上了一層薄薄的霜,他離的太近,鼻息間輕輕呼出的熱氣將她睫毛上的薄霜慢慢的融化,一點點的打溼她的睫毛。
脖頸上的衣衫還被梵寂緊攥着,眼前的這一幕發生的如此之快,而九韶硬是沒有眨一下眼睛。
而梵寂就那麼拎起她,冷雋漆黑的眼眸瞬間就對上她的。
穩穩的,不偏不倚的,就這麼第一次看的如此清楚。
她的眼眸柔軟而又明亮,閃動着惑人的光澤,面對自己涔冷的視線,她也沒躲開,就那麼望着他。
漸漸的,在她那柔軟明亮的眼眸中,似乎閃過什麼情愫,有些沉重,有着疼痛複雜無比。
而梵寂看着這雙眼眸,拎着她衣領的手倏然就驀的僵住
是他的錯覺麼
爲什麼這雙眼眸,帶給他的感覺,會那麼的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