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惜吟下意識的刺出更狠的一招朝從他劍下奪人的那人刺去.
那人卻很輕易的用手中未出鞘的寶劍擋開,而且劍柄還狠狠的打在了鳳惜吟的肩頭。
“吳庸哥哥!”藍凝兒驚喜的叫了出來。
吳庸拍了拍藍凝兒的肩膀,示意她不要怕。
自己則嘲諷的對鳳惜吟說:
“閣下如此手段,竟盡數招呼在一個小丫頭的身上,在下真是佩服的緊。”
眼中盡是嘲弄之色。
鳳惜吟看清從他劍下救走藍凝兒的人竟然是吳庸的時候,心中不免氣惱。
遂罵道:“吳庸,你最好考慮清楚你的立場,不要牽連你的主子。”
說着朝雲清淺看了看。
雲清淺則笑笑,說道:
“我呢,向來只站在有理的一方,現在既然事情真相未明,大人這又是何必。”
鳳惜吟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然後輕蔑的笑了笑:
“哈哈,很好,不錯,你們夫妻果然不知安得什麼心,竟然合着外人欺負自家人,很好。很好。”
說着寶劍入了鞘,他在吳庸手下落敗,自覺地顏面無光,便轉身欲走。
“喂,你還沒把話說清楚呢,休想走。”藍凝兒喝道:
“你口出狂言侮辱我師父,還不快快在所有人面前自刎謝罪。”
好一個傲氣的小丫頭,雲清淺心想,不過她那份維護師父的心思卻體現的淋漓盡致。
鳳惜吟停下腳步,冷哼一聲,說道:
“萬通,你師父有一百個理由想要殺死幾位王爺!”
這話卻讓在場之人心中疑惑。
雲清淺和容澈也不知道鳳惜吟爲何突然這麼說。
這件事情,竟然牽扯到了武林之中人人敬仰的莊主,這倒是出乎雲清淺的意料。
“你要麼拿出證據,否則就不要血口噴人。”藍凝兒氣急敗壞的喊道。
“哼,證據?刑天君這個名字,夠不夠分量,有沒有理由殺殺幾位王爺,你們自己想吧。”
鳳惜吟說完這句話就甩袖離開了。
刑天君?莊主?
雲清淺不覺眼前有些恍惚,莊主居然就是刑天君?
原來先皇曾有兩個五個王爺,一生下來就被立爲太子的大王爺卻在十歲那年失蹤。
宮裡對外宣稱大王爺暴兵身亡,沒多久當今皇帝便被立爲太子。
五年後先帝駕崩,太子即位,可是就在登基大典那天,有人刺殺皇上
那人自稱是失蹤的大王爺,刑天君只是他的俗名。
那人在皇宮裡亂殺一氣,最後還放了一把火,但是幾千禁軍卻沒能攔得住他。
再後來,據說這個人又行刺了幾次,但是都沒有成功。
再後來,這個人便又消失無聲了。
有人說大王爺是被當今皇上的母妃設計害死的。
但是害他的老太監不忍心便把人帶出了皇宮,以至於大王爺前來尋仇。
如果這些說法都是真的,從某種角度來說,當今皇上的皇位是從刑天君手裡搶來的。
而如果這個人就是莊主的話,那麼他會想要幾位王爺的命,自然就說的通了。
雲清淺是見過莊主的,莊主給她的感覺是大氣,坦蕩,性格乖張卻又不失君子之風。
這麼一個人,竟然是差點就成爲皇上的太子?
不論莊主是不是刑天君,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眼前這件事情,要怎麼解決。
三王爺看出來了,容澈和雲清淺都是站在沙漠山莊那邊的,似乎並不相信萬通就是下毒之人。
正要開口,卻聽容澈先開口朗聲說道:
“大家請耐心聽我說,不論是沙漠四虎之死,還是幾位王爺中毒的事情,我容澈保證,三天之內給大家一個說法,如果查出殺害沙漠四虎的兇手是吳庸,對幾位王爺下毒的是萬通,我絕不姑息。”
三王爺沒有說話,恐怕這是現在最好的辦法了。
雙方一旦動起手來,會是怎樣的結局,那時不得而知的。
但是儘管如此,三王爺還是派人監視萬通,不許他擅自離開沙漠山莊。
雲清淺剛剛走進房中,容澈便緊緊跟了進來而且反身鎖上了門。
“你到底想不理我到幾時?”
容澈抓住了雲清淺的手,急切的說。
“王爺,你還是想想回去後怎麼向皇上交代吧,想想該怎麼迎娶巫寧公主吧,駙馬爺。”
雲清淺這最後一聲駙馬爺徹底的惹火了容澈。
“別人不相信我,難道你還不相信我麼?”
容澈有些歇斯底里的喊道。
“相信什麼?我確實看到了你從巫寧公主的牀上下來。”
雲清淺滿不在意的說。
“雲清淺,你給我聽清楚了,自從永安關一役你住進我心裡後,我就沒有再碰過任何一個女人,就算是對你,我也是小心的壓抑着自己的衝動,難道我的心思你不懂麼?”
容澈近乎咆哮的說。
雲清淺不屑的說:“你這是在表白麼?還真是幼稚,爛死了。”
說着轉過了頭。
這個女人終於成功的激起了容澈的怒火。
“好,我讓你見識見識不幼稚的。”
容澈說着一把把雲清淺橫抱起,然後狠狠的扔在牀上,然後就欺身壓上。
這個男人,腦子是有問題麼?
雲清淺驚愕,我們不是在吵架麼?
怎麼吵着吵着吵到牀上了。
雲清淺兩手按在容澈的胸膛上,使勁想推開這個男人。
嘴裡還在罵道:“容澈,你給我死遠一點,你髒死了……”
容澈一愣,居然還敢嫌他?
當下不由分說,一雙火熱的嘴脣貼上雲清淺的薄脣,雙手也不老實的在雲清淺身上游走起來。
容澈明顯的感覺到,身下的女人輕輕的顫抖着。
她活該,誰讓她來激怒自己呢,激怒自己的夫君必然是這個下場。
雲清淺腦海中一陣陣熱浪襲來,意識有一點迷惑。
但是又不斷的想推開這個男人,他的大手在自己身上游走過的每一寸肌膚都在發燙。
雲清淺有些驚恐的叫了出來:
“容澈,你走開,我討厭你,我根本就不喜歡你!”
容澈動作一僵,撩起裙襬的手慢慢的退了出來,冷冷的問道:“你說什麼?”
雲清淺看這招能有效的阻止他來侵犯自己,當下信口說道:
“我說我心裡另有喜歡的人,我根本就不喜歡你。”
容澈身體晃了晃,徹底從雲清淺身上爬了起來,冷冷的說:
“是誰?難道就是那個無雙公子麼?”
語氣越來越陰沉。
雲清淺看到容澈鐵青的臉,知道他被氣的不輕,當下咬了咬嘴脣,小聲的說:
“不用你管,你也管不着。”
“好,我管不着,我不管,我再也不會管了,既然你喜歡那個無雙公子那麼就隨他去吧。”
容澈憤怒的留下這麼一句話後就揮袖離開了。
容澈在房中一個人喝着悶酒,發了瘋似的一杯接着一杯的往肚子裡灌,可是腦海中卻還一直盤旋着雲清淺的那句話“我有喜歡的人了”、“我不用你管,你也管不着”。
容澈突然覺得心很痛,像是一把刀子插進了心裡。
他長這麼大,從來沒有因爲一個女人而如此過。
可是那個女人,從來不許自己親近她。
他一直以爲她只是因爲受了第一次不好的印象所以很排斥。
於是他願意給她時間,讓她慢慢接受他,再融入她。
可是這個女人竟然說她有喜歡的人。
她拒絕和他親熱的原因只是因爲她心裡沒有他,她不喜歡他,所以從來不肯和他親熱。
想到着,容澈就覺得好笑。
自己還替她去找那麼多借口,還想慢慢感化她。
可是都是自己一廂情願而已,容澈苦笑着又飲下一杯。
正彷徨間,他的心腹景東前來,說有要事相報。
景東一進門便是撲鼻的酒氣,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他知道他的這位主子雖然號稱千杯不醉,但是私下裡卻很少喝悶酒,而現在看他的神情,似乎很悲傷。
“什麼事?”容澈問道。
與此同時,雲清淺一個人在房中,也在暗自傷神。
她第一次看到那麼震怒的容澈,她是有離開容澈的想法。
但是卻真的不想傷害他,誰讓她一直是個心地善良的人呢。
她想離開容澈,不代表她對容澈沒有感情。
可是巫寧公主這裡,同樣不好交代。
就算他真的和巫寧公主什麼關係都沒有,可是那麼多人都看見了他和公主同牀。
等回朝以後,聖上不問罪還好,但是不問罪,賜婚就是必然的。
這樣的容澈,她是無法接受的,既然不能接受,那麼便離開吧。
對,離開吧。
雲清淺暗自下決心,等鑑寶大會一結束,她便離開。
容澈聽完景東的回報,良久沒有說話。
然後默默的喝下一杯後,才道:
“好戲纔剛剛上演,景東,你去好好探探那個無雙公子的底。”
景東領命正要走,卻忽然聽到隔壁的院子裡傳來“有刺客”的呼喊聲。
隔壁的院子裡住着幾位中毒的王爺和三王爺以及鳳惜吟。
之所以把幾位王爺安排在了一起,是爲了方便御醫每天把脈開藥,沒想到此舉卻也方便了刺客。
容澈對景東說了句“去辦我交代你的事”之後便飛身躍出,景東的身影也很快消失在了月色中。
雲清淺也聽到了呼喊聲,但是她卻沒有動。
一來她對於幾位王爺的死活本來就不關心,再者,剛剛和容澈吵了一番,她不想見他,免得尷尬。
於是就像沒聽見似的繼續睡覺。
刺客有五個,三王爺和鳳惜吟各自纏鬥着一個。
其他三個被禁衛軍圍住。
但是禁衛軍似乎根本就不是這三人的對手。
容澈見狀,踢起地上的一柄長劍。
自從上次在北烏山被晉王在山洞中暗算後,山洞被炸裂,他就丟失了自己的寶劍。
而一直也沒有在得到一把稱心如意的武器。
容澈跳進包圍圈,三個刺客連忙以三足鼎立之勢把他困在中間。
容澈明顯的感覺到這幾個人武功都很不錯,頓時被三人夾擊略顯得有些吃力。
正揮劍自保中,又一柄長劍攪了進來,同時一個一襲白影眼前一晃。
“來來來,見者有份,分我吳庸一個,以多欺少算什麼。”真是吳庸的聲音。
“對,單打獨鬥纔不失公平。”
一條軟鞭纏上了一柄向容澈砍去的刀。來者正是幽若。
這樣一來,都是一對一,月光下,但見無對人影身形幻化,刀光劍影你來我往。
遠處的亭臺樓閣之上,有人正看着這些打鬥的人影。
“主公,要不要我過去?”
說話的正是那日使出無極拈花指的無極道人晉南風,此時他正恭敬的對他的主子說話。
只見那個被稱作主公的人擺了擺手,道:
“他們兩國的糾紛,讓他們自己去解決,既然她沒有出手,我便不必擔心。”
“主公,馬上就到了我們呈出寶物的時候了,一切計劃都已經安排好了,就等你一聲吩咐。”晉南風畢恭畢敬。
那個主公只是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而這邊,五對清影還在憨鬥。
吳庸已經很輕鬆的制服了與他打鬥的這個人。
雖然這些人都蒙着臉,但是他也已經猜出了這些人的身份,這個人的腳筋已經被他挑斷,癱在地上動彈不得。
三王爺和鳳惜吟也分別與那兩個蒙着臉的黑衣人斗的不分上下。
只有幽若似乎略站下風,吳庸見狀從又前來幫幽若。
容澈剛剛制住與他交手的那個黑衣人,突然一聲長嘯傳來,其他三個人馬上奮力一擊往外跳去。
而被容澈制住的那個人卻大喊:
“趙大哥,告訴萬大哥,讓他求君先生帶沙漠山莊的兄弟爲我們報仇。”
“想走?”容澈語出的同時一柄長劍朝其中一個人擲去,而吳庸也飛身去擒。
黑衣人中的其中一個人正想縱力一躍,可是背後突然貫入一把長劍,頓時重重的跌到了地上,臉孔掙扎了幾下頭一橫便死了。
“五哥……”撕心裂肺的一聲,是個女人。
吳庸看着這個女人回頭看那個所謂的“五哥”的時候身形已經慢下來,一招擒拿手朝那個女人襲取。
要抓住那個女人的胳膊了,突然凌空一記冷鏢飛來。
吳庸不得不飛身閃躲,與此同時,一根軟鞭,纏上了那個女人的腰,把她朝牆外拉去。
容澈忙叫道:“吳庸,勿追,有埋伏。”
三王爺命人將此活捉的兩人和那個已經死了的五哥拖到了正廳。
“好在幾位王爺並無大礙。”鳳惜吟說道:
“什麼如此大膽,竟然膽敢來行刺我出雲王爺,說,你們是誰派來的。”鳳惜吟走到那兩個人面前。
此時那三個人的面巾已經被摘下,三張很陌生的臉孔。
“哼,告訴你我五弟就能活過來了麼?”
說話的是年紀稍長的一個,怒目凝視着眼前的人,似乎並沒有說出幕後指使是誰的意思。
“哼,要殺要刮你們看着辦,我要是皺一下眉頭就不是男人。”
年紀少輕的說道,聽聲音他就是那個剛纔喊出“趙大哥,告訴萬大哥,讓他求君先生帶沙漠山莊的兄弟爲我們報仇”的人。
吳庸已經翻看了地上躺着的那具屍體,然後站起身來笑着說道:“真有意思。”
然後便不再說什麼,而是附在容澈耳邊說了什麼,說完就和幽若離開了。
三王爺看不論怎麼威逼利誘都問不出什麼,便命人把他們兩個連同那具屍體押下去好生看管。
“容澈,接下來怎麼辦?”三王爺問道。
現在幾位王爺都已經不方便動彈,那麼他們幾個人中最有權威的便是容澈了。
三王爺一想到幾位王爺的現狀,都不敢想回宮後怎麼交差。
“吩咐下去,明天設宴,廣請所有在沙漠山莊中的豪傑之士,尤其是沙漠山莊中的人。”
容澈說道,看到三王爺和鳳惜吟疑惑的眼神後又補充道:
“既然我答應了三天之內給他們一個交代,那麼明天便是真相水落石出的時候了。”
容澈說罷便大踏步的回了房。
容澈回到房中,有些頭痛,有剛纔喝悶酒喝的太猛的緣故,也因爲剛纔景東跟他彙報的那些事情,有些讓他很頭痛。
可是想到剛纔那麼大的動靜雲清淺都沒有現身,想來是真的不想見他了,可是吳庸和幽若來了。
容澈胡亂的把自己扔在牀上,努力不去想雲清淺,可是似乎,很難做到。
雲清淺在房間中聽吳庸和幽若說完了外面的事情,並沒有太多驚訝,只是淡淡的說了句:
“早該想到會是他們了,本來以爲輕鬆閒適的沙漠山莊之行,也許最後又要枉死很多人。”
雲清淺嘆道,可是轉念又想,皇家的差事,又怎麼會有輕鬆閒適的?
“王爺好像打算明天宴請所有人,揭開這一切的真相。”
吳庸說道:“他手下有個人,叫景東,查探事情的本事一流,很多我查到的東西那個景東似乎都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