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還沒來得急將贓物處理掉,他們就來了。
“那是誰的房間?”凌珞宸厲聲再問。
“回皇上,是奴婢的。”朝雲後知後覺地答應,本還是詫異地想要解釋什麼,但一瞅到凌珞宸盛怒的目光,整個人瞬間就跪倒了地上,“皇上饒命,皇上饒命!”
一邊說着,一邊猛磕頭,偌大的院子裡直聽見“砰砰”的磕頭聲。
凌珞宸一言不發,南宮瑾亦是。
南宮瑾見着朝雲一副手足無措的模樣,腦中不自覺地就憶起了之前聽到的話:“梧桐姐姐,你就別怨我了。走到半道上被一個嬤嬤撞了一下,潑了一身的奶,我又折回去重端的……”
原來已經是蓄謀已久呀,只可惜她竟然什麼都沒有發現,否則一定會陪她們好好玩玩的。
“說,是誰指使你下毒的?”發話的是那高高在上的皇后。
這時,南宮瑾再一次好心提醒道:“喲,皇后娘娘,您好像也非常希望這裡面的是毒藥呀!”
“太醫!”凌珞宸這纔不情不願地反應過來。
“回皇上,太醫都在搶救太子殿下,沒人過來。”
“去傳一個過來,那麼多人在哪兒湊什麼熱鬧!”凌珞宸明顯是到處發火,連累的無辜一個接着一個。
這時,皇后北辰婉兒又湊了過來:“皇上,試一下有沒有毒而已,何必這麼麻煩呢?”
說完,使喚身邊的丫頭從房裡取來一杯水,然後又從凌珞宸手掌接過藥包,倒了少許在水中,搖勻直到藥粉充分溶解。
每一個動作,都做的優雅極了,盡顯她皇后娘娘的端莊大方。當然,自然也是慢極了,等急了不少人。
而後,她又取出了頭上的銀簪子,準備試毒。那根明晃晃的銀簪子,彷彿就是特意爲了這一刻而準備的,刺眼極了。
結果可料而知,當那支銀簪子接觸到杯中水的一瞬間,頃刻變成了黑色,黑得很徹底。
北辰婉兒挑釁地看了南宮瑾一眼,小心地將滿杯的水慢慢傾倒在地上,青石鋪做的地板瞬間開始被腐蝕,冒着噁心的泡泡,和之前南宮瑾在房中見到的那一幕一樣。
“現在可還有話要說?”北辰婉兒對着南宮瑾的時候是挑釁的笑容,反過來對着朝雲的時候卻是猛地變作了堪比夜叉的猙獰面目,“還不快承認,究竟是誰指使你下的毒?”
朝雲自小就在南宮府, 雖說偶爾會碰到二夫人的刁難,受點折磨,但那裡見到過這樣的場面呀,頓時就傻眼了,半晌說不出一句話。
那方的逼問對凌珞宸而言一點兒興趣也無,他相信北辰婉兒很快就能搞定的。他慢慢走向還擱着那半包藥粉的紙,親自將它又重新摺疊好,放在自己手中,根本就沒有對於毒藥的畏懼。
擡眼,南宮瑾正在看着他。
左手,是他剛剛摺疊好的藥包,右手是那張被搜出來的同樣材質的一張紙,上面明顯可見還沾着些粉末。
凌珞宸將兩樣東西都舉到南宮瑾眼前,無力地反問:“南宮瑾,你就這麼狠心,一次毒不死,還打算再來第二次?”
南宮瑾怔怔地看着凌珞宸,三秒之後,又變作了慣有的冷淡與無所謂。
凌珞宸,這麼明顯的栽贓陷害的伎倆,你當真就看不出來?還是說,他就是想要她來當這個替死鬼?
事實究竟是怎樣,只有凌珞宸自己知道。
“錯了,不是想要再毒他一次,而是我念在他是個小孩,只用了成人一半的劑量而已。所以,你應該感謝我的仁慈!”南宮瑾不疾不徐地說着,就好像是在談論今天的天氣一般輕鬆。
南宮瑾本以爲凌珞宸會立馬叫人將她抓起來,卻見着他毫無反應地轉過身去,看着那方的一幕。
“不,不是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朝雲絮絮叨叨地念着,恐怕連自己都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不是你?那就是其他人了。是這裡面的哪個人想要陷害你?你好好想想?”北辰婉兒一面逼問着朝雲,一面將手指指向梧桐她們幾個,好似是想要朝雲再找個替死鬼。
這一指,更是把剩餘的幾個都嚇着了,忙又跪了下來,不停地磕頭,說着不是自己,饒命之類的話。
“不,不是她們!”朝雲猛地發現北辰婉兒的用意,忙大聲喊道,聲嘶力竭。
“不是你,又不是她們,難不成還是你們小姐?”北辰婉兒極力誘導着,非要讓朝雲認罪似的,“我勸你還是承認吧,免得等會兒連累你們這一屋子的人受罪。這宮裡的刑罰想必你還沒嘗試過吧,到時候就可以開眼界了。只可惜呀,這麼白嫩的皮膚,恐怕以後就見不到了,還有你那幾位好姐妹也是。無緣無故被連累,真是可憐呀。”
北辰婉兒就這般恐嚇着,卻是沒有一個人上前去阻攔,包括凌珞宸。
朝雲被她這般一恐嚇,再加上思維的誤導,臉上的神色很快就變了,北辰婉兒的臉色也是頃刻變了,變得高興了。
“朝雲,不要承認,根本就不是你乾的,你怕什麼?皇上會爲你做主的。”梧桐一見着清新,立馬就慌了,忙提醒她。
朝雲看着梧桐,恍然大悟。
北辰婉兒那肯這麼罷休,瞬即將目標轉向了梧桐:“叫她不要承認?難不成是你?”
“不是,誰都不是,我們中間沒有一個人下毒的!”梧桐義正言辭,一點兒懼怕都沒有。
“是嗎?”北辰婉兒對梧桐的話不以爲意,“我看你是她的幫兇吧。皇上爲你們做主?也不看看你們是什麼身份?你們害的可是太子殿下呀,膽子也太大了點吧。”
“皇上,奴婢是冤枉的!”朝雲楚楚可憐地將目光偷到凌珞宸身上,期望他能夠爲自己說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