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擡着坐輦,坐輦旁還跟着一個青衣男子,速度控制的很恰當,他一直是站在旁邊平行,很方便答話的。
看他們的路徑,應是從皇宮剛出來要回慕王府的。自然,坐輦上的人就是東玄暻慕,而與他平行的青衣男子就是莫一天。
“一天,你覺得殿上那絲衣女子到底是想做些什麼?”東玄暻慕眉頭一皺,性感的脣微微動。
“王爺,這…,興許她就是想要皇上的一個承諾吧。”莫一天想回話,可是卻不知道如何回,過了許久纔想到一個回答。
“不,應該沒那麼簡單。一天,你說,她到底是誰啊?”東玄暻慕冰冷的手撐着臉,側臥的姿勢還真是夠妖嬈。
“這…”莫一天不禁有些疑惑,王爺從來不會這般的,如今卻在爲一個神秘的女子傷神。他心裡不禁警覺起來,是因爲這個能在不知不覺間牽動王爺的女子。這女子遲早會成爲禍水,要不現在就去殺了她,永絕後患!
“算了,唉,問你也不知道。”東玄暻慕也正坐了起來。
“王爺,我…總覺得那個女子,她今天的情緒有點不太對……”莫一天說這麼一句話,無非是想暗示東玄暻慕,這女人很危險,一天會幫王爺除了她的。
“是啊,獨孤香薰?…她應該是獨孤毒的女兒,這個西域毒女怎麼會偏向我們東玄解毒世家?”東玄暻慕回想她出去了一趟後回來後,就像換了一個人似的,尤其是她剛踏入殿內,腳步越來越沉重,在她見到衆人昏倒在桌上時,眼睛裡閃爍着恐懼夾雜着怒意的光芒。這個女人,應該不是臭女人,那個臭女人狂妄自大,怎麼會是她。
湖邊。
唉~,待着也只能是徒添悲傷吧!還是走開的好。
一個輕功,跳上了附近的一個大屋檐,靜坐着看星星。
卻不想遠處的坐輦又吸引了她的目光,坐輦上坐着的人不是他人,就是東玄暻慕!
那…這麼說,這裡就是慕王府?今日戒備怎麼這麼鬆?難道都沒人發現我坐在這嗎?
“誒!你沒跟你的爹爹回獨孤宮,坐在我慕王府的屋檐上是何居心?”東玄暻慕下了坐輦,“噌”的一聲,也坐到了那屋檐上,就在她身旁。
“沒什麼,心情不好。”獨孤香薰也不知到底是怎麼了,自從見到那些人昏倒在桌上的時候,悲傷的情緒就來了,腦子裡總有些亂七八糟的場景在閃現,可惜就是很模糊,可能是自己以前的記憶吧。
“小毒咂女,你還我的臉,還我的臉!”
腦子裡閃現着一個面容被毀的女子,腐爛的惡臭味兒獨孤香薰現在也有些記憶。
她被燙傷的皺樹皮手,一直伸向着我。她說的那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我根本就不知道她是誰?!
我逃着,逃着,不小心踩空了,掉到了一個冰窟。
冰窟裡很冷很冷,我只穿着件單薄的粉色絲衣,寒氣侵蝕着我的身體,刺入我的骨頭。
“嘶”我蜷着身體,可還是瑟瑟發抖,我嘗試着爬出去,可是…太高了,踩在冰上,腳底也一直打滑,那時早已不知摔了多少次了。一次又一次的嘗試,我還是沒逃出去。
“小毒咂女!原來你在這,還我的臉,還我的臉!”又是那個瘋女人,她的臉也就剩下那雙眼睛還是完好的了。
“嘶…嘶,你…你到底是…是誰啊,我…我我不認識你。”我當時全身顫抖,我甚至還在祈求她能夠救我。
“香雅媛,小毒咂女,你搶走了我的毒哥哥,竟然還說不認識我!哈哈哈哈!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香雅媛,她是我的娘,印象中娘總是一襲粉色絲衣,娘是個很善良的人,她甚至連一顆小草都捨不得踩在上面,怎麼會幹這種事呢?
“我…我,我不是香雅媛,我…我是她女兒,你說的是假的,一定是假的!”冰窟裡,寒氣越來越重了,說話也越來越沒有力氣,嘴脣也凍得發紫,手也是凍紅的。
“不可能!不可能!你就是香雅媛,香雅媛那個狠毒的女人不會那麼便宜的死了!你就是你就是她!!”那個陌生女人捂着頭,髮絲被那慘不忍睹的殘手抓得很是零亂。
“小毒咂女!我這樣都是你害的!我要讓你加倍奉還生不如死!”那個女人悻悻一笑,一道影閃,很快抓來了幾個人,幾個無辜的人。逼着給他們吃下了一顆紫的發黑的毒藥。
很快,他們原本漂亮的臉開始腐蝕,全身都開始腐蝕,一下子就多了幾個和那女人一樣的人,這個女人怎麼那麼壞心腸啊!!
“哈哈哈!小毒咂女!當初要不是因爲你,我怎麼會被逼着吃下這蝕骨丹!解藥一定在你身上!快拿出來!!這些人你要不要救!你不是一直都很善良的嗎?你忍心嗎!毒咂女!!!”解藥?什麼解藥?我到哪裡要解藥啊?我娘幾年前就失蹤了,你這個女人真是夠壞的!
發了會呆,那幾個無辜的人就被丟了下來,他們的手都指着我,他們的用突出的眼珠子,用憎恨的目光看着我,他們對我撕扯着,我哭了,嚇哭的。我只是一個小孩子……
“你!你!都是你害了我們!還我們的臉!把解藥拿出來!”
他們站着,圍着我,惡狠狠地盯着我。
“不是我!不是我!!你們別碰我!!!”
後來的後來,我昏迷了…
醒來時已不在那個令人髮指的冰窟了。也正是在那時,我遇見了那個與塵無染的少年。和他的名字一樣,脫塵。
脫塵救了我,那幾日我待在他的小屋裡調養身體。
身上早已不是那被撕扯的破爛的粉色絲衣,而是一身幽蘭色的錦衣。可我卻不知道爲什麼,緊張了起來。
“你別擔心,把你從冰窟救回來之後,一直是她照顧你的。這件衣服是我師傅以前穿過的。”脫塵像是看出了我的擔憂,忙解釋到。其實,他可以選擇不解釋的,他一解釋就刺痛了我的心。
“爲何不救我的爹孃!難道一顆解藥就那麼難嗎?!”當我擡起頭望向她時,她就對着我怒聲質問。當時,我就覺得委屈,我沒有解藥!可我又該怎麼去對着這樣一個同齡女孩回答?說我沒解藥,是也要磨滅她的希望嗎?所以,我選擇了,不回答。
呵呵,這種不美好的記憶就像是魔鬼一樣,從我小時候一直纏到了現在還不肯放過,我過的,一直是一個無人能懂的黑暗童年!
唉,娘,你到底在哪裡?是不是真像邵延廷所說的,在這慕王府的禁毒閣?
“嘭”的一聲,獨孤香薰摔了下去,還好戴着人皮面具,不然就該毀容了吧。
“呦呦,西域毒女還會有心情不好的時候?”
“你們不是都向來殺人如麻嗎?怎麼,罪惡感來了?”
“東玄暻慕!你丫別得意!!小心本姑娘分分鐘毒死你!”獨孤香薰站起來,右手食指高指臥躺在屋檐上的那個妖媚男。
“嘖嘖,很好!”很好,果然你就是那個臭女人,本王還沒報復夠呢。
“哼,先給你扯平你推我的這筆帳!”獨孤香薰麻利的撿起院下的一顆小石子,砸向了東玄暻慕,他一個沒防備,額頭上就一道紅腫了。
很、好!臭女人!準星和力道都很好!本王一定會把你大卸八塊!
東玄暻慕一個餓狼撲食,從那屋檐上直接掐住獨孤香薰,將獨孤香薰壓倒在地。
“丫丫的!死妖男!”獨孤香薰一腳踹在東玄暻慕的肚子上,卻不想太過堅硬,倒是可憐了自己的腳!!疼死了!這丫真氣這麼濃厚!
“妖男?很好,本王不想把你大卸八塊了,本王允許你一個天下奇恥!”
“允許你丫!”又是一個習之以常的粉色影閃。東玄暻慕這次還是讓她逃了。
有意思,千萬不要讓本王再逮到你!
翌日,入宮上早朝。
昨夜額頭被那臭女人砸的,那個疼!到現在還是一塊紅。入宮上朝也遲了些,文武百官的目光就全都聚集在東玄暻慕身上,又是一個天下奇辱!臭女人,你站在欠我兩個了!
“嗯哼!”
文武百官聽到這一聲警告也都憋着,不敢再笑了。
“慕王啊,你也老大不小了。太后前幾日跟朕提了提,朕今日便問問你,可有心喜之人?”東玄焱那奸笑的模樣,真是不爽!
“沒有,皇弟不是說了不打算成親嗎?皇兄告訴母后不必費心了。”
聽到太后和皇上準備爲慕王覓慕王妃,朝廷之上又是一陣騷動。誰都知道,這慕王可是代表着無上的權利,誰的女兒要是可以嫁給他,那可真是祖上積德了!
“可…這國都內說你有斷袖之癖的消息已經傳開了。”
皇兄,我算是明白了!你這是故意在尋我開心!你又不是不知道,練了這神功便不能近女色!
“皇兄,你就別尋皇弟開心了。我不近女色的真正原因你又不是不知。”
“哦?慕王,莫不是真有斷袖之癖?”東玄殿上走來一位粉衣女子,不錯,就是獨孤香薰!
“皇上,前日你許小女子一個心願,那可作數?”朝廷之上突然出現的這位女子,着實嚇着了文武百官。
“自然作數。你有何心願?”東玄焱見這女子也來加料,很是歡迎。
“我說,我不僅要做慕王妃,還要慕王入贅我獨孤宮!皇上,你看着辦。”獨孤香薰嘴角浮起一抹陰笑,東玄暻慕,丟不丟臉?跟本姑娘鬥,你還嫩着呢,[吐舌]
“東玄暻慕回府準備接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