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被南宮玄玉那臭小子推到地上都不做聲,一點架子也不顯,如此陌生的殿下大人,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覺得意外。
南宮玄玉此時的注意力全都落在自家二姐身上,哪裡管剛剛是否得罪了祁寒,即便得罪,也是他活該。
誰讓他沒事喚二姐來這裡,見這些討厭的人。
還有那個女人,一臉欠扁,欺負他二姐什麼的,都該死。
“二姐。”南宮玄玉低呼,聲音透着一絲哽咽,是不是很痛?
二姐一向堅強,這種在衆人面前淚流的場景,完全出乎他意料之外,特別是南宮離渾身的悲傷,讓他整個人都慌亂了起來。
該死,這些人都該死。
南宮離躺在地上,渾身不能動彈,眼角的淚不受控制地往外流淌,心中鈍痛,絲絲縷縷,恨不得將她整個人吞噬。
怎麼辦,好痛好痛,痛到不可抑制,痛到無法自拔。
捂在胸口的手揪緊,南宮離清楚地知道,這不是自己的感情,這些痛,並不是自己的感受,但用的卻是自己的身體,那種從靈魂深處溢出來的感受,就如同感同身受,如此清晰地存在着。
體內,某股能量躁動着,似要掙脫束縛,噴涌而出。
“你,沒事吧?”祁寒怔怔地盯着南宮離,聲音輕柔,小心翼翼。
好似怕把她驚到,俊朗的不凡的面上滿是緊張和不安,手伸出,又落下,遲遲不敢觸碰地上的南宮離。
眼前的她這一刻脆弱得好似下一秒就會碎滅,一碰就會在眼前消失。
這樣的南宮離,讓他心中生出一股恐慌,冰藍的瞳仁聚着不安與煩躁。
有種陌生的情愫在體內洶涌、澎湃、壯大,胸腔鼓動。
在外人看來,祁寒殿下幽藍的眸子變了又變,情緒翻涌,幽暗得令人心驚。
不光是眼神暗得令人可怕,而且聲音也溫柔得讓所有人都忍不住一個激靈。
媽呀,眼前的殿下大人,太有問題了。
瞧瞧這眼神,聽聽這聲音,若不是親眼所見,打死他們都不相信。
丹殿的幾位包括鳳姑在內,一個個看傻了眼。
原本並沒有把這個丫頭放在眼中,可是眼下祁寒殿下的態度……
所有人頓時拿不定主意了。
鳳姑站在原地,垂於身側的手下意識握緊,冷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沉浸在悲傷中的南宮離自動忽略了祁寒的關切,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時間在這一秒沉寂了下來,周圍安靜得嚇人。
“殿主,這個女人是……”鳳姑忍不住上前一步,實在無法忍受眼前的安靜,更無法忍受被她揍倒在地的南宮離得到祁寒殿下如此關懷。
區區一個臭丫頭,憑什麼得此重視。
若僅僅只是因爲她的丹者身份,哈,那就更加可笑了。
他們丹殿的丹者隨便挑一個都比這個丫頭強,隨便拉一個出來,都能直接秒殺她。
當然,還有一點,儘管不想承認,但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有一張漂亮的臉蛋,這樣一副容顏,確實能夠吸引不少男人的目光。
可這並不表示身爲一殿之主的祁寒殿下就會被她吸引。
他的身份何其尊貴,怎麼可以爲這個女人神魂顛倒?
一個徒有其表的女人罷了,以祁寒殿下的身份,根本不可能看上她。
儘管心中篤定,可擺在眼前的一切,祁寒殿下的種種反應,簡直像在打臉,讓她忍不住便問出了聲。
“你逾越了。”祁寒鳳眸一眯,冷冷地掃了後面的鳳姑一眼。
她的行爲,已經觸及了自己的底線。
即便是丹殿的人又如何,這裡可是他寒殿的地盤,一切都由他這個殿主說了。
在他的地盤,打他的人,呵,真是夠膽呢。
鳳姑被他猶若實質的目光一掃,心中猛然一驚,只覺得那眼神冰冷得可怕,僅僅一記目光便令她遍體生寒。
“不過一個丫頭罷了,殿下您這樣,莫不是對這個丫頭感興趣?”鳳姑嗤笑,強壓下祁寒對自己的影響,擡頭,目光迎上祁寒的目光,眼中含着玩味與諷意。
沒錯,不過一個丫頭罷了,他堂堂一殿之主,爲了一個丫頭同他們丹殿對上,如此不理智行爲,當然可笑。
鳳姑這樣,也是當面在提醒他,不要爲了一個毫不起眼的小人物把他們之間的關係鬧僵了。
一個小丫頭和丹殿,孰輕孰重,但凡不是腦子壞掉的人,都能夠分得清楚。
“本殿的事,何時由得你一個外人來說?”祁寒瞳孔驟然一縮,眼中冰刺一般的視線凌厲地落在鳳姑身上。
心事被這個女人挑開,赤裸裸地擺在明面上,再對上這個女人嘲諷玩味的視線,祁寒心底騰起一股殺意,目光森冷地盯着鳳姑,對她的最後一絲耐心也消失殆盡。
被祁寒當衆掃臉,鳳姑臉色刷地一下紅了,面上浮着羞憤之色。
站在原地,身軀輕顫不止,心中怒氣奔騰,壓也壓不住。
“你這是爲了一個女人和我丹殿撕破臉?”鳳姑拳頭握緊,抱着最後一絲希望,並不像當面和這個男人槓上。
畢竟,她的實力,根本不敵眼前的祁寒。
事情攪亂,回到丹殿,她也同樣落不到好。
“我寒殿不歡迎你,從哪兒來,回哪兒去,以後閣下都不要再踏足我寒殿了。”祁寒涼涼地回道。
胸口中依舊揪得難受,餘光掃及地上的南宮離,便忍不住的疼惜憤怒,實在無法對眼前的女人好言好語,更無法忍受她將南宮打傷之後還是這種傲慢無禮的態度。
說南宮無禮,毫無教養,呵,真正無禮的是她纔對吧。
這個女人,無理取鬧也就罷了,還妄圖挑撥他和南宮之間的關係。
雖然他和南宮之間的關係並不是那麼好,甚至南宮那女人從來都沒有給過自己好臉色。
但莫名的,就算是她對自己發脾氣,他也甘之如始。
那種滋味,陌生卻牽腸掛肚,牽引着身體的每一個細胞,如此微妙,每一個動作和表情都緊緊地吸引着他的心神,恨不能這個女人每時每刻都在自己面前晃盪。
他想,他肯定是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