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家師!";墨瀲勾起脣角,眉眼之間帶着笑意,四個字從口中傳出,似乎是腹腔的共鳴產生的聲音,簡單的四個字,卻是讓白骨不由得一抖!
";你竟然是醫仙瓊白的徒弟!";白骨面上帶着驚訝,一雙眼睛原本不大,如今卻被他睜開,恍若銅鈴一般.
聽到墨瀲是醫仙瓊白的徒弟,原本從她身上看到的不一樣便瞬間變得很正常,只是,如今看來,她的條件,便沒有了商量的餘地!
";哼,想不到醫仙瓊白一聲救人無數,到你這裡便是隻看在錢上了!";白骨冷眼一橫,脣邊帶着三分不屑,如今故意激將,心裡卻是沒有底.
墨瀲微微一笑,脣角稍稍勾起,帶出絲絲如涼風一般的靜謐,卻不知這樣的柔和之下卻是讓人心中不由自主的顫抖.
";我師父,精的是醫,救人於水火,而我,研的是毒,置人於死地!";墨瀲淺笑着看了白骨一眼,面窗而立,一身素白的長裙將她纖瘦的身子襯得更加飄逸,只是周身散發的薄涼之色將人拒之於千里之外.
白骨一怔,看着墨瀲,心裡不由得一抖,他閱人無數,經歷過大大小小的事,卻沒有一刻如現在這般心裡發虛.
瞧着墨瀲面上平靜如水溫和輕柔,實際確實全身散發着一種沁入心骨的寒涼,原本打算倚老賣老,用威嚴震懾住她,卻不想,早已在無知不覺中鑽入了她的圈子.
";看白骨前輩很憂愁的樣子,莫不是連這幾顆黑珍珠都買不起吧?";墨瀲看着白骨已經全白了的眉毛緊緊地擰着,脣邊的鬍子微微顫抖.
";你!";四十倍戳住痛處,白骨面上凜然一冷,瞪了墨瀲一眼,隨即面上的氣勢便弱了下來,的確,她說得沒錯,如今宏承允被下了通緝令,縱然錢莊存有私產,如今又如何敢取出來?
白骨一雙精厲眸子之中透着些許渾濁,心裡似乎是盤算許久,終於是嘆了一口氣,道:";太子做事有繡動,本不該得罪你,事到如今他已經被廢了褚位,哪裡去籌得那麼多錢?";
墨瀲冷哼,硬的不行就要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嗎?只是,他的算盤怕是打錯了!
";既然白骨前輩拿不出那麼多錢,那我們的生意便是沒得談了,如今算算時日,差不多也快到了大限,出門右拐的清水巷就有一家棺材鋪,白骨前輩不如去那裡看看.";墨瀲一雙如波的水眸瀲灩,面上柔和平靜,似乎她的話原本就是輕描淡寫,只是輕聲柔語之間卻冷意肆意蔓延.
白骨一怔,瞧着墨瀲步履輕緩地走至桌邊坐下,素手端起杯盞,不緊不慢地抿了一口,面上依舊是淡淡的笑,他心裡一突.
";你到底要如何才能幫太子解毒?!";白骨一雙手緊緊地攥着,被墨瀲一句一句的話不斷地激怒,何時他竟然讓一個女娃娃牽着鼻子走?
若不是有求於她,他談堂堂鬼窟白骨何時這般放低姿態?只是,如今他卻還不能動她,宏承允不能死,否則,所有的一切便功虧一簣了.
墨瀲脣角微微一勾,傾城的面上笑意稍稍浮起,一雙清澈的眸子微微眨了一下,道:";聽說白骨前輩那裡有一支千音笛,集天地之浩氣,納萬物之精華,實乃世間的一大其物,不知白骨前輩可否割愛?我便答應救得宏承太子一命.";
";這……";
白骨一怔,看着墨瀲一臉的難以置信,她竟然要千音笛,雖然千音笛是世間奇物,價值連城,可是相比之下,一千多顆黑珍珠也足以換得,卻沒想到她此刻卻是算做了一個讓步.
如今看着墨瀲,他第一次有種挫敗感,不只是被她一步步逼到角落,而是,從她的眼中,白骨第一次感覺,他根本看不懂這個表面溫婉柔和的女娃娃.
雖說墨瀲做了讓步,可是依舊讓白骨皺起了眉頭,世人只知道千音笛是難得的奇物樂器,卻不知道同時千音笛也是鬼窟開啓木娃心智的一把鑰匙.
白骨是木娃訓練中的長老,鬼窟的事項他自然再清楚不過,鬼窟之中出來的護衛殺手,之所以爲木娃,是因爲用千音笛抹去了她們的記憶,因着控制着其中一脈心智,讓她們能夠忠心護住,不爲其他雜念所動.
於此,每個長老手裡都有一個看起平常的奇物,如今墨瀲點名要這千音笛,莫不是……
";只是一件奇物罷了,看來宏承太子在白骨前輩眼裡,也不過如此,向來聽聞鬼窟的木娃是忠心護主的,看來這個‘忠心’還有待斟酌.";墨瀲瞧着白骨面上神色換了又換,不由得冷然一笑,瞧着白骨自是一臉的嘲諷.
";你爲何偏要這千音笛?";白骨面上帶着一絲警惕,下意識裡,他覺得墨瀲並沒有那麼簡單,只是他看不透.
墨瀲脣角勾起,帶出一絲淺笑,光華的面上如一陣微風吹拂,漾起了一池的春水,柔和清美.
";墨瀲一介商人,自是要蒐集天下之奇寶才能讓古芳齋在同業中立足,否則,這個牌子豈不是要被砸了?";墨瀲緩步輕挪,走至窗前,透過窗紗照進來的一縷陽光將她的面上鍍上了一層輕微的金色,神聖絕美.
白骨一愣,面上神色變了變,一番考.慮之後,終於是嘆了一口氣,道:";好,你若是保證能將太子完全醫好,這千音笛便給你.";
說話間,白骨從腰帶處取出一個通體純白的玉笛,伸手遞到了墨瀲的跟前.
墨瀲脣角揚起,眉目之間亦是笑意連連,她接過千音笛,一股清亮的感覺自笛子上傳來,很舒服,很柔和.
不愧是世間八大奇物之一,只觸及笛子便能感覺到一股說不出的舒暢,純白光潔的笛身微微泛着光芒,手指輕輕地彈在笛子身上,便又輕微的";鈴鈴";的脆響聲音.
";果然是一件珍奇的寶物!";墨瀲將千音笛握在手裡,面上淡出淺淡的微笑,一雙如波的水眸熠熠閃動.
白骨一對已經雪白的眉毛微微地皺起,心裡有種不踏實的感覺,只是究竟這種不踏實在哪裡,他自己也說不清楚,如今還是救得宏承允的性命最重要.
";千音笛已經到了你的手上,現在便跟我去給太子解毒吧!";白骨臉色低沉得可怕,一張老臉拉得很長,催促之間顯得有點不耐煩了.
墨瀲將千音笛收在袖內,脣邊微微勾起,迎着白骨眼中的慍怒,似是沒有看到一眼,道:";勞煩白骨前輩將宏承太子送至幕香堂,我自會幫他解毒.";
白骨瞧了墨瀲一眼,陰沉的臉上稍稍一頓,便一個閃身消失在了會客室.
瞧着白骨遠去的身影,楚晗一襲黑衣閃過,便從外面進了會客室.
";這老東西還真是狡詐!";墨瀲拿出那千音笛又細細地打量了一番,伸手遞給了楚晗.
楚晗放置脣邊稍稍試了試音,又細細地查了一遍,確定沒有什麼問題,這才點了點頭.
墨瀲脣角勾起,面上帶出點點的笑意,宏承允於白骨的確是至關重要,也或者說,宏承允於鬼窟也是萬萬不可失去的,一向詭計多端的白骨,這次竟然能將千音笛這般容易地送到她手上,也是真的被逼急了.
到幕香堂已經是半個時辰後了,墨瀲進了暗室一眼便瞧見了全身已經是紫黑的宏承允,她面上帶着淡薄的冷意,只看了一眼,便嫌惡地轉過了頭.
依照約定將宏承允身上的毒解了,墨瀲稍稍有些累了,她遣人將宏承允送了出去,自己則是從另一側的暗道回到了血煞.
進了後花園,墨瀲一眼便望見在花叢中一身淡青色的裙衫的木槿,她面上瀲灩波光一閃,便擡腳走了過去.
";你在看什麼?";走至木槿身邊,墨瀲見她盯着一盆含苞的曇花,全神貫注,絲毫沒有往日的警惕性.
聽到墨瀲的聲音,木槿這纔回過神,擡起頭看了墨瀲一眼,一雙黑亮的眸子之間沒有了之前的冷寒,如今,倒顯得有些茫然.
";你說,這株曇花今夜會不會開?";木槿聲音依舊清亮,去了那層薄寒,聽着讓人舒服了不少.
墨瀲低頭看了一眼剛纔木槿盯着的那株曇花,面上帶出點點下一,道:";你喜歡曇花?";
木槿一愣,看着墨瀲,見她一雙如波的水眸如春風吹蕩了滿池的荷花,瀲灩之間帶着一種自然的柔和,不由得將剛纔一閃而過的不安忘在了腦後.
";好像是很喜歡,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木槿又重新蹲了下來,瞧着那朵快要開放的曇花,一種很濃烈的感覺在心裡激盪,只是,濃郁之間又很模糊.
";我吹曲子給你聽好嗎?";墨瀲的血玉蕭出現在手中,晶瑩剔透的血色蕭身自然地散發着迎澤的光芒,只一眼,便能看出是難得的珍奇寶貝.
木槿點了點頭,看着墨瀲,有種很親切的感覺,這種感覺很奇特,她自己也說不清楚,她的身上有種難以言表的吸引力.
輕緩的簫聲響起,帶着一種淨心空靈的清透感,木槿感覺身子猛然一顫,隨着墨瀲的簫聲,剛纔那種濃濃的感覺更加強烈.
楚晗一襲黑袍站在不遠處,看着墨瀲消瘦的身子,一雙劍眉微微地皺起,深邃的雙眸之中帶着難以割捨的情緒,只是,他就這般遠遠地看着她,並沒有走近.
隨着墨瀲簫聲漸漸急促,木槿似乎感覺很慌亂,只是,她找不到這慌亂的源頭,只是心裡很不安,想要逃離,卻又被死死牽制住的感覺.
";不要!放開我!";忽然,木槿蹲在地上,雙手死死地抱住身子,一張小臉瞬間變得蒼白,帶着十分痛苦的表情.
墨瀲瞧着木槿,面上動了動,卻依舊沒有停下,隨着木槿越來越痛苦,她面上帶出了幾分薄涼.
";母親救我!救我啊!母親!";木槿蹲坐在地上,只感覺腦子裡似乎擰成了一團漿糊,混沌不已,痛苦不堪,不管她如何掙扎,就是逃離不開.
隨後,木槿感覺後頸的火符一陣火辣地疼,她熱不住伸手扯開了衣領,死死地握住!
墨瀲口中簫聲不斷,眼睛卻是始終盯着木槿,剛纔在她拉開衣領的時候,墨瀲便瞧見她後面的火符如同燃了起來,一股邪火在木槿的後頸印着,閃着陰森的光.
墨瀲皺了皺眉,看着木槿撲倒在地痛苦地掙扎,不由得心裡沉了沉.
這時,清脆的低音加入了與.墨瀲合了進來,墨瀲擡頭看向楚晗,只見他手中握着雪白的千音笛貼在脣邊,隨之一個個清澈的音符便自其中飄了出來.
墨瀲一頓,隨即手中血玉蕭網脣邊端了端,笛簫和音,說不出的清新舒暢,直讓花園中的百花隨之一顫,紛紛爭香奪豔來映襯着曲中的美景.
";啊!不要……母親救我!不要扔下我!";木槿死死一手死死地抱着頭,一手在後頸捏着,痛苦不堪地倒在地上,面上淚水早已溼了整張臉,一雙黑亮的眸子之間也盡然是無邊的痛苦.
墨瀲如波的水眸之間一頓,看着木槿,眼中深意越來越濃,忽然,墨瀲手中簫聲乍停,蹲下身看着木槿,道:";你是誰?";
";木……槿!";木槿雙手捂着頭,後背早已被汗水打溼,如今淡青色的輕衫已經成了深青色,面上蒼白如雪,一雙原本黑亮的眼睛如今早已沒有了生氣.
墨瀲擡頭看了楚晗一眼,楚晗眼中亦是變了變,只是脣邊的笛聲並沒有停,反而較之前更加的急促.
木槿哀叫一聲,雙手捂在了後頸的火符之上,那一處如同被烙鐵燙住一般,灼熱不堪,一陣陣的噬骨的疼痛自火符的中心傳想四肢百骸!
";你到底是誰?";墨瀲皺着眉頭看着木槿在地上翻滾,聲音冷了冷,帶着一股子冰寒冷意,伸手鉗制住了木槿的雙手.
";木……槿!";木槿依舊是擰着眉頭,額頭之間伸出豆大的汗珠,一滴一滴地滴落在地上,溼了一片.
看着木槿後頸的火符像是着火了一般,墨瀲死死地拉着木槿的手讓她動彈不得,眼睛卻是盯着她後頸如今只剩下外框的火符,那一圈紋絡如同剛從火爐中取出的鐵塊,透着一股灼痛感.
忽然,隨着一聲尖叫,木槿不斷地在地上翻滾起來,後頸的火符似乎要燃燒起來了一般,原本橘色的熒光,如今變成了赤紅一片.
楚晗和墨瀲均是一怔,隨即墨瀲伸手點了木槿的穴道,讓她動彈不得,又伸手將她扶住,端坐在了草叢上.
楚晗脣邊低聲依舊不斷,隨着木槿的變化低聲越來越急,原本輕柔如春風,如今卻是似狂風驟雨一般,音符也似乎變得沉重.
";你是誰!";墨瀲將手搭在木槿的頭上,一股內力自手心傳出,她的聲音再一次響起,帶着幾分冷冽.
木槿雖然不能亂動,身子卻是能夠微微顫抖,觸及木槿全身不停地顫抖,墨瀲冷了聲音,又一次問道:";你到底是誰!";
只是,這次木槿並沒有來得及回答,後頸的火紅如同一個燃盡的火球,在木槿猛然的一聲慘叫之後,便漸漸消失了.
木槿猛地瞪大雙眼,全身似乎用盡了力氣,頹然的往地上倒去.
墨瀲及時地拉住了她,讓她靠在自己懷裡,拿着絲帕將她面上的汗水擦去,眉頭也同皺了起來.
楚晗停了脣邊的簫聲,三兩步走到墨瀲跟前,抓住她的手搭在脈上,隨後看她脈象平穩這才放下心來.
";告訴我,你是誰?";墨瀲一手摟着木槿,櫻脣輕啓,剛纔問了無數遍的話再次問了出來.
";夕……夕顏……";木槿說完最後這幾個字,終是體力不支,頹然的倒在了墨瀲懷裡.
墨瀲和楚晗相視一凝,似乎對這個答案並不驚訝,早在地宮的時候墨瀲就有所感覺,只是,沒有得到認定,墨瀲也並沒有下結論,如今費了一番波折,終究是將木槿,不,如今應該是夕顏,終究是將夕顏的火符除掉了.
隨後,楚晗一招手,兩個原本站在遠處的丫鬟走了過來,兩人合力扶着夕顏走出了花園.
在夕顏站起身的時候,墨瀲瞧見她脖子上的一條細繩,她伸手一勾,便摘了下來,原來,是一朵琥珀曇花.
";將我們留在國都的兵力全都集中到皇宮四周,特別注意那幾個人的動靜,特別是最高的那位!";墨瀲看着夕顏被扶走的身影,眼中神色越來越深,手心裡那朵小小的琥珀曇花還留着夕顏的溫度,墨瀲的手卻是越來越冷了.
楚晗看着墨瀲,眼中神色變了變,卻是依舊什麼都沒說出來,原本以爲她救夕顏是多管閒事,如今看來,卻並非如此,她還是原來的她,什麼都沒有變,除了……一顆心不小心丟了之外!
清越小築.
用過晚膳,溫穆颺依舊是陪着墨瀲散步,他的寬大手掌護在她的腰上,掌心帶着暖意,很舒服.
遣退了身邊的丫鬟,墨瀲走了幾步便不願走了,溫穆颺看她疲憊,便也不勉強,伸手將她抱起,回到了臥房.
";沁兒今日怎的這般慵懶?";溫穆颺摟着墨瀲,低頭在她發間輕輕一吻,聲音中自是無限的寵溺.
墨瀲勾了勾脣角,伸手攔住了溫穆颺的腰,道:";爺對母親和太后,哪個更親近一些?";
溫穆颺一頓,伸手撫上墨瀲的清麗臉龐,磁性的聲音中盡是溫柔,他思索片刻,道:";母后是給予我生命之人,自是不用多說,而二姑母卻是在動亂時期一次一次救我於水火之中,更是不可忘,如此,倆人在我心中並沒有高低之分.";
墨瀲.淺淺一笑,樓在溫穆颺腰間的手緊了緊,身子更加親密的貼近了他,道:";若是太后和母親有了衝突,這可如何是好?";
溫穆颺突然身子一震,墨瀲的聲音並不大,卻是讓他感覺到了什麼,他低下頭看着墨瀲,聲音裡帶着幾分驚訝,道:";沁兒可是發現了什麼?";
墨瀲低了低頭,將夕顏的事大致地說了一遍,只是其中的一些細節隱藏了起來,她每一個字都十分清晰,她的每一個字都像是投入湖中的石子,在溫穆颺的心上蕩起一圈又一圈的波瀾.
";你說得可是真的?!";溫穆颺低頭看着墨瀲,面上激動中帶着難以置信,震驚之下,他的脣角不由得輕輕顫抖.
墨瀲並沒有回答溫穆颺的話,伸手從腰間取出夕顏的琥珀曇花,土色的麻繩上繫着淡黃色的琥珀,琥珀中間是一朵綻開的曇花,美輪美奐,又靜謐小巧.
溫穆颺身子猛然一僵,這顆琥珀曇花他記得,小的時候他還跟夕顏表姐搶過,這是唯一一件二公主沒有讓夕顏讓給他的東西,小時候他一直耿耿於懷的!
伸手接過那琥珀曇花,溫穆颺的手微微地顫抖着,一雙深邃的眸子之間竟然瞬間紅了,墨瀲看着也不由得一顫.
";之前沒有調查清楚,我還不敢妄下論斷,也曾旁敲側擊地問過錦嬤嬤一些關於夕顏郡主的事情,不過錦嬤嬤向來嚴謹,她什麼都沒有說.";墨瀲一雙素手撫在溫穆颺的臉上,輕輕地安慰着,回想着前幾日跟錦嬤嬤打太極,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溫穆颺猛地頓了一下,當年他還小,有些事情確實已經記得不是很清楚了,如今倒是墨瀲提醒了他.
隨着一聲通傳,錦嬤嬤進了屋子,見溫穆颺和墨瀲坐在一起站着,不由得心裡動了動,確實始終沒有說.
向溫穆颺和墨瀲行了禮,錦嬤嬤站在一邊伺候着,眼睛的餘光卻瞟向溫穆颺和墨瀲.
";錦嬤嬤,你可還記得夕顏表姐的身上有何特徵?";錦嬤嬤是二公主身邊的老人,如今溫穆颺跟錦嬤嬤便也不似說多餘的廢話,直接奔着主題問道.
錦嬤嬤瞧了溫穆颺一眼,面上變了變,卻並沒有急着回答,冷肅的眼中看向墨瀲,帶着幾分審視.
溫穆颺見錦嬤嬤這般,伸出手,那琥珀曇花吊墜便出現在了錦嬤嬤的面前.
錦嬤嬤一怔,待看清楚那琥珀吊墜,全身不由得一怔,瞬間,眼中溢出淚水,同時,也是一臉的難以置信!
這琥珀曇花吊墜當初是她親手放在夕顏內衣裡的,就是想着夕顏生前最喜愛的東西能伴着她,但是後來二公主有疑惑開過夕顏的棺,錦嬤嬤跟着去的,卻怎麼也沒有找到那個琥珀曇花墜子,由於當時除了這個並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她也就沒有貿然聲張.
只是,如今這琥珀曇花竟然出現在溫穆颺手裡,聯想着之前墨瀲單獨問過她夕顏的事情,事情聯想起來,便清楚了.
";夕顏郡主後頸有一塊紅色的胎記!";錦嬤嬤看着那琥珀曇花一時難以控制情緒,聲音雖然依舊威嚴,卻是多了幾分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