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妖邪的紅衣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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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想不到大名鼎鼎的鬱大將軍竟然和花某有同樣的愛好!”一聲帶着戲謔的聲音自牆邊傳來,轉眼之間,一襲白影閃過,花非樓便落在了鬱韶和墨瀲之間。

鬱韶面上一怔,待看清楚是花非樓,臉色更加陰沉下來,手中的青雲劍又握緊了幾分。

“花非樓,你膽子倒是不小,古芳齋也敢闖!”鬱韶後退了幾步,眼中多了幾分冷意,深邃的眸子盯着花非樓,全身早已處於極度的防範之中。

花非樓一身雪白長袍,腰間一條寬大的雪白腰帶緊緊束起,正圓的大塊貓眼石鑲嵌在正中,更顯灑脫流暢,他一雙桃花眼微微眯起,脣角斜斜地勾起,帶出一抹玩味的笑,道:“花某與鬱將軍可是不一樣的,鬱將軍是擅闖,花某卻是來談生意的!”

說話間,花非樓揚了揚手中的一柄象牙扇,桃花眼中帶着戲謔的笑意,迎着鬱韶眼中的怒意,反而笑意更深,挑了挑脣角,道:“只是不小心撞破了鬱將軍的好事,還真是抱歉了,不過話說回來,鬱將軍還真是膽兒肥,這沁側妃雖然傾國傾城,卻是個不好惹得主兒,花某還是猶豫了許久都不敢碰,鬱將軍倒是連猶豫都沒有的!”

“你!”鬱韶一張臉因着生氣漲得通紅,如今卻是被花非樓堵得死死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本來他就是存着這樣的心思,更何況花非樓進來的時候他的手還拽着墨瀲,如今卻被他這般絲毫不隱晦地明面說出來,不由得惱羞成怒。

“原本以爲鬱大將軍與王爺雖非直系血脈,卻也是親如手足,如今看來,有人可是另存心思的,都說兄弟妻不可欺,如今到了鬱將軍這裡便成了兄弟妻不客氣麼?果然還是鬱將軍高明,說到這裡,花某不得不瞻仰一番!”花非樓見鬱韶已經氣到了極點,一雙桃花眼眯起來,心裡冷冷一笑,索性今天也就徹底激怒了他!

果然,雖然在戰場上試試冷靜自若的鬱韶,如今花非樓頂着他心頭糾結的事來說,一時間惱羞不已,哪裡還顧得上其他?

花非樓的話剛一落,鬱韶手腕轉動,青雲劍便厲聲提起,帶着冷冽的劍氣向花非樓刺了過來。

花非樓早有防範,在鬱韶的劍觸及他的時候便閃了過去,同時不知何時手中多出了一柄赤紅的軟劍。

“赤妖?”鬱韶一怔,看清楚花非樓手上的劍時,不由得脫口而出。

墨瀲也是順着鬱韶的聲音往花非樓手裡看去,待看清楚花非樓手裡的赤妖時,脣角勾了勾,忍住了要笑出來的衝動。

這赤妖通體赤紅,說是劍,倒不如說是有着劍柄的硬鎖,劍身不似平常的劍成扁平片狀,而是如一條赤練蛇一般,只是周身看似鱗片的地方,卻都是倒刺,與雖不如邢斯的血虹尖利,卻也是劍中極品。

更奇特的是,這赤妖原本是千刃鬼谷的妻子一枝梅所鑄,此劍原本也是於女子所用,氣千刃鬼谷與一枝梅銷聲匿跡之後,這赤妖便也隨之失了蹤跡,如今卻沒想到竟然在花非樓手裡,難道是流連溫柔鄉里太久了,竟然也染上了陰柔的女氣?

花非樓倒是不在意別人怎麼看,脣角勾起,一雙桃花眼泛起一抹笑,道:“果然是見多識廣的鬱將軍,我這赤妖可是費了好大的勁兒才得來的,原本想着跟沁側妃做生意,如今正好先跟鬱將軍比劃比劃,沁側妃也當是驗貨了!”

墨瀲聽他這麼說,心裡倒是不由得動了動,不過面上並沒有表現出絲毫,如波的水眸之中漾出點點波紋,傾城的面上帶着疏離與淡漠。

鬱韶看了墨瀲一眼,不由得眉頭緊緊地皺着,手中的青雲劍直起,反手偏過又向花非樓刺了過來。

花非樓感覺到冷厲的劍氣,心裡一緊,手腕用力,只見一道劍光閃過,死死地攔在了青雲劍的半截處。

兩人同時催動內力,匯聚於劍上,隨着兩人越來越緊逼,劍刃摩擦的刺耳聲音響起,隨之帶着劍花在兩人之間閃爍。

花非樓一雙桃花眼死死地盯着鬱韶,如今早已沒有了往日的戲謔放浪不羈,真刀真劍的較量,若是不把對方放在眼裡,那便是不把自己的性命放在眼裡。

墨瀲看着他們刀光劍火地拆了不下三十招,除了把院子裡的兩個水缸砸壞了,流了滿院子的水,還把院內種的幾顆桃樹攔腰砍斷了,至於牆角墨瀲讓人種的花草更是毀了無數,再加上房頂的不斷飛下來的瓦片摔碎在地上,如今看來已經是狼藉一片了。

“你們兩個要打就出去打!”墨瀲冷了冷臉,四處環視一圈,不由得心裡多了幾分厭煩。

花非樓和鬱韶正在較着勁,如今聽墨瀲一聲喊,不由得都停下了手,看向她一臉冷若冰霜地死死盯着他們,不由得收回了視線,互看一眼,手中寶劍便又揮了起來。

墨瀲面上一沉,門口厲雨被羽紗點了穴,如今依舊是沒能衝開,再看一邊已經暈過去的素兒,不由得心裡惱怒更甚,看着依舊糾纏不清的兩人,如波的水眸之中頓時寒若冰譚。

“都給我滾出去!”隨着墨瀲清冷的聲音響起,之間她長袖揚起,隨即內力催動彙集在雙手之間,猛然揮出。

一陣狂風席捲,只聽得一怔噼裡啪啦的聲音響起,片刻,恢復了平靜。

如今院子裡除了依舊狼藉一片,原本上躥下跳的兩人早已沒了蹤影,墨瀲如波的水眸之間依舊冷清,她緩步走到厲雨跟前跟她解了穴道,轉身走進了她個人的休息室。

厲雨面上沒有表情,看着墨瀲走遠,轉身喊了徐掌櫃一聲,便緊忙進步追上了墨瀲。

花非樓和鬱韶原本打得正歡,被墨瀲這一掌拍出去完全沒有防備,如今醒過身來,兩人已經到了古芳齋的大門外頭,索性兩人輕功也都是極好的,就算是整個人摔了出去也並沒有怎麼樣。

回了臥房,墨瀲心煩的喝了兩口茶水,便側着躺在了貴妃軟榻上,厲雨跟着進了屋子,見墨瀲不說話,也自然沒有多說,之在一邊靜靜地伺候着。

墨瀲躺下,腦子裡一直轉着邢斯字條上的話,不由得眉頭皺了起來。

“武屍異動,小心身邊人。”

武屍原本就是長公主控制的,如今風麟被收了回來,長公主自然是有些動作,這些問題相信邢斯是有能力處理的。

小心身邊人,這句話便讓墨瀲有些不解了,如今她身邊的人可是不少,這要一個一個去查,顯然她是沒有那麼多的心思和精力。

可是,這個身邊的人,也是必定要查出來,溫穆颺這邊,厲雨是妥當的,經過了多次試探,錦嬤嬤也是穩妥的人,如今跟在身邊的便是素兒和鈴鐺了。

想着,墨瀲卷長濃密的睫毛緩緩地鋪蓋下來,今日一出來便出了這麼多事,她有些乏了。

忽然,還沒來得及闔上的雙目猛然睜開,墨瀲耳朵習慣性地豎了起來。

“警惕心還真好!”話音未落,花非樓一襲白衣便飄然而至。

墨瀲擡眼看了他一眼,似乎並沒有剛纔被扔下去的狼狽,她盯着花非樓,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花非樓看她瞪着眼睛,明明知道懷孕的女人是喜怒無常的,也不敢再招惹她,脣角一勾,帶出一抹笑,對着墨瀲伸出了手。

墨瀲看他沒了往日的戲謔,這纔將手臂伸出來,她原本來臥房便是知道花非樓定是爲了她的毒而來的。

花非樓將手搭在墨瀲的皓腕上,原本帶着笑的臉,如今全是認真和鄭重,一雙桃花眼依舊是微微眯起來,只是沒有了平日的玩味。

良久,花非樓終於擡起了手,原本微微皺着的眉頭舒緩開,桃花眼中添了三分笑意,道:“看來二公主給你送來了一個很厲害的人,你的身子比之前好了許多,只是,生生離的毒卻沒有絲毫緩和,若是要這個孩子,你要儘早做打算。”

墨瀲面上一冷,收回手,看着花非樓,如波的水眸之間漾出淡淡的異樣,伸手去拿跟前的杯盞,心思卻已經不知道飄到了哪裡,手還沒有碰到,卻先將滿着茶水的杯盞甩了出去。

花非樓在墨瀲邊上,看她失神,心裡一緊,趕緊伸手將要摔在地上的杯盞接下,他的速度很快,杯盞原本是三部分甩出去的,如今已經全都被他抓在了手裡,只是,杯盞裡的水卻潑了他一身。

“對,對不起!”墨瀲猛地驚醒過來,看着花非樓被茶水潑得都是溼漬,不由得感覺有些抱歉。

花非樓並不在意,將杯盞放回桌上,面上斂去了笑容,顯得十分的鄭重,他用桌上鋪着的棉布擦了擦手,片刻,轉過身,雙手搭在墨瀲的肩上,道:“你是我唯一的師妹,我希望你能活着,師父這些年也在努力地爲你找解藥,我們都在努力,你爲什麼要這麼糟蹋自己?”

說話之間,花非樓一改往日的玩笑和戲謔,雙手緊緊地握在墨瀲的肩上,眼眶甚至稍稍發紅了。

墨瀲怔楞地看着花非樓,現在的他讓她有些不適應,現在,她突然發現自己竟然已經熟悉了花非樓的戲謔和不認真的態度。

一股暖意從心裡沖瀉而出,墨瀲感覺乾淨澀澀的,這種感覺讓她覺得不適應,不由得,從心底生出一種排斥。

墨瀲面色冷了冷,猛地推開花非樓,轉過身強行的讓自己平靜下來,片刻,她擡起頭,卻依舊背對着花非樓,道:“我已經放棄了,你們又何須白白浪費精力?若是你擔心我對鬱凝動手,我隨時可以幫你帶她走,我一個將死之人,用不着你們這般費力傷神!”

“你到底有沒有心!”花非樓被墨瀲這一句話徹底惹怒了,他上前一步,一把扳過墨瀲的肩膀,一個耳光就要扇過來。

墨瀲早已有了準備,只是閉着眼睛也不躲閃,良久,期許的疼痛並沒有出現,肩上的壓力反倒沒了。

“如果我能有心,我便不會活到現在,如果你看着師父每月被人凌遲,遠遠地看着他掙扎的猙獰樣子,卻發現你能做的只是那麼遠遠地看着,你就會知道,只有沒了心,才能活着!”墨瀲脣角稍稍彎起,扯出一抹笑,清麗的面上顯得那般蒼白,話語輕柔,卻如同一彎尖刀,深深地刺入心臟。

花非樓怔楞地看着墨瀲,從她絕美的面上看不出什麼,如波的水眸之間盡是淡然的柔和,彷彿剛纔那句話根本不是出自她的口中。

花非樓頓時覺得什麼東西哽住了,卡在嗓子裡咽不下去,吐不出來,十分的難受。

良久,他才擡起頭,看着墨瀲纖瘦的背影,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道:“我自然不希望你對鬱凝動手,只是,現在我不能帶她走,或者,我根本帶不走她,我只希望,這段時間不要動她。”

墨瀲淺笑,如波的水眸眯起來,盈出淡淡的柔和,她扯了扯脣角,道:“我只答應你,若是她不對我動手,我便不碰她,否則,我變不能答應給你一個完整的鬱凝了。”

花非樓一愣,剛想說什麼,猶豫了片刻還是沒說出來,他還是沒能說出來,能做到這樣,墨瀲已經是算是仁至義盡了。

嘆了一口氣,花非樓終於不再強求她,一雙桃花眼暗了暗,道:“你安心養胎,這個孩子還是有希望生下來的。”

墨瀲點點頭,手不由自主的撫向小腹,原本有些激動的心稍稍平靜下來,母愛,在心裡氾濫。

“這赤妖先放在你這裡,我知道你不習慣帶兵器,它應該適合你。”說着,花非樓從腰帶上取出一個紅色的小盒子,那盒子只有手指般大小,放在手心剛好能握住,和腰間的佩飾相差無幾。

墨瀲擡眼看着花非樓,看着手裡的小盒子,有些不解。

花非樓笑了笑,伸手在那小盒子的一端輕輕按下,瞬時間,只聽“咔咔咔”的幾聲響,原來只有手指大小的盒子,如今變成了赤妖帶着血色的長劍!

若是原本白鳳的縮骨功已經是世間罕見,那麼,這赤妖便是奇蹟了,如此可見,這一枝梅果然是個精巧的人物,只是,如今已經銷聲匿跡的人,並不知道死活。

見她收下了赤妖,花非樓將一顆綠色的藥丸放入墨瀲的手心,白影虛晃,轉眼間便消失在了屋內。

一手握着赤妖,一手捏着花非樓的藥,墨瀲凝視着他消失的方向,心裡不由得疼了起來。

在古芳齋休息了片刻,看了剛收進的幾件珍奇玩意兒,日頭已經有些偏西了,這個時間溫穆颺也該回去了,簡單交代了幾句,墨瀲便吩咐着往回走。

素兒受了傷卻也沒有大礙,只是稍稍休息了片刻便又來墨瀲身邊伺候,鈴鐺一直跟着徐掌櫃給墨瀲熬了綠豆湯送去伺候着墨瀲喝下,並不知道後院發生了什麼事,只是發現厲雨現了身,有些不對勁,可是又沒有什麼不對勁。

想了想,腦子裡浮現着錦默默之前教訓他的話,還是忍了滿心的好奇,沒有多嘴問。

馬車順着原來的路往回走,夕陽的餘暉照在馬車上,仿若鍍上了一層熒光的紅色。

過了官道便是一片小樹林,土路有些不平,車伕將車速降得有些慢,纔不顯得那麼顛簸。

天色有些晚了,車內顯得有些昏暗,墨瀲將藥典放在身側,眼睛緩緩地閉了起來。

鈴鐺見墨瀲睡着了,伸手拿出準備的薄被子,給她改在了身上。

剛剛將被子搭在墨瀲身上,卻沒想到她突然睜開眼坐了起來。

鈴鐺猛地被她嚇了一跳,差一點叫出聲,只是看到墨瀲臉上的冷意,剛要出聲的一聲驚呼硬生生堵在了喉嚨。

來不及理會鈴鐺的驚訝,只見墨瀲素白的長袖揚起,瞬間,半邊馬車便塌了,隨即,墨瀲身子一晃,整個人便飛了出去。

厲雨早已在外面護着,見墨瀲從馬車飛出,一個閃身便到了墨瀲跟前。

樹林中並不是很高大茂盛的樹木,月色朦朧帶着如薄紗的清霧,月光灑下來,還是能將人分辨的清楚。

墨瀲一襲白衣在月光下尤爲明顯,自她從馬車中飛出的一瞬間,白紗飄渺,恍如九天仙女飛舞一般,只讓人心中猛地一動。

“不愧是將溫穆颺收了心的女人,果然是個驚天絕俗的美人兒!”

說話之間,一個身着大紅長袍的男子自一顆較粗壯的楊樹後現身,月光灑在他的紅色長袍上,平添了幾分妖冶。

月光下,紅袍男子一雙眼睛簡直像浸在水中的水晶一樣澄澈,眼角卻微微上揚,而顯得嫵媚,純淨的瞳孔和妖媚的眼型奇妙的融合成一種極美的風情,美雖美,卻無形之中增添了一種死寂的冷意。

“墨瀲有幸能勞鼎泛太子親自來見,還真是折煞了。”墨瀲一雙如波的水眸瀲灩其華,如櫻的薄脣不點而赤,月色撲在她的身上,更添了一種神聖的味道。

來着正是鼎泛的三皇子,也是如今鼎泛皇后所出的第一個兒子,宏承允,如今宏承允已經被封了太子,一時間地位便越於衆兄弟之上。

宏承允見墨瀲已經認出了他,面上的詫異一閃而過,轉而脣角微微勾起,妖冶的紅脣帶着嗜血的冷寂。

只見他腳尖輕點,拖地的紅袍隨風揚起,飄渺之間只讓覺得眼前一晃,便到了墨瀲跟前。

“本宮派了那麼多人來請你都請不動,這次只有親自來了,不過,看到你的樣子,本宮便知道,這次來得並不冤枉。”宏承允的磁性聲音中自帶幾分媚,與女人的媚不同,他的媚無形之中透着一股沁入骨髓的冷寒。

說話間,宏承允伸出手,他的手很白,細長的手指上肌膚細滑如凝脂,就算是女人,也不及他的分毫,如今這雙妖媚的手正伸向墨瀲的臉。

感覺到宏承允的手伸過來,墨瀲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幾步,光潔的額頭微微皺起,看着宏承允妖冶的身形,不由得寒意四起。

看着墨瀲的防範,宏承允停了一下,妖冶的眸子似乎要溢出水來,隨着墨瀲的遠去,他微微勾了勾脣角,道:“你怕我!”

墨瀲擡頭,迎着宏承允的目光並沒有躲閃,如波的水眸之間依舊是往日的淡然清冷,只是面對宏承允,多了幾分戒備。

“墨瀲並不認爲在崇天王朝的地界,宏承太子會做出什麼能讓墨瀲害怕的事情,更何況,宏承太子還沒有得到鼎泛的江山,不是嗎?”墨瀲聲音清麗,語調不高,卻字字清晰地灌進了宏承允的耳中。

宏承允看着墨瀲,眼底閃過一絲探究,見她面色柔和如春風,水眸之間神采柔和,說出的話確實字字誅心,這個女人,果然非池中之物,難怪溫穆颺會那麼寶貝!

“呵!”宏承允輕嘆一聲,性感的薄脣微微勾起,妖冶的雙眸之間笑意點點,他盯着墨瀲瞧了片刻,道:“本宮此次前來也並沒有什麼惡意,只是想請沁側妃喝杯茶而已。”

墨瀲面上微微一笑,彎起的脣角中帶着一絲似有若無的嘲諷,她停了停,道:“坑蒙拐騙之徒在行事之前都會說‘別怕,我不是壞人’,如此,宏承太子覺得自己是好人還是壞人呢?”

宏承允一愣,一時間竟然難以回答墨瀲,只知道她是個傾城的美人,又身懷絕技,不僅武功了得,製毒解毒更是鮮有人可比,卻沒想到她還是個伶牙俐齒的!

墨瀲的一席話可謂是當中給了宏承允一個耳光,如今他帶的護衛就有二十幾個,加上墨瀲帶的幾個人,總共也有三十人了,在這麼多人面被墨瀲這樣一搶白,他的面子便過不去了,瞬時便沉了臉。

“哼,竟然是個刁佞的女人,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別怪本宮用強硬的手段了!”說話間,宏承允手一揚,身後的護衛迅速圍了上來。

墨瀲面色一凜,如波的水眸之間冷意頓起,如冰寒徹骨一般,彷彿視線掃過之處便能將一切凍住!

“傳聞鼎泛太子文武雙全實乃白玉君子,如今看來,卻是個只會以多欺少的廢物罷了!”墨瀲冷聲,同時腳尖點起,身子迅速的往後撤了一丈多遠。

厲雨見勢也飛身到墨瀲跟前,一併軟劍護在胸前,隨時警惕着。

宏承允妖冶的臉上勾起一抹邪邪的笑,他脣角一勾,並沒有讓帶來的侍衛出手,反而是自己快速的追了過去。

墨瀲面上一冷,轉身白紗的長袖揚起,原本柔軟無力的白紗如今化作一道道利刃一般,直直的向宏承允打去。

宏承允看到疾馳而來的白紗,也不急,伸手擋住墨瀲的白紗,在他抓住白紗的一瞬間,手腕一轉,那白紗便如雪花一般被粉碎了。

迷濛月光下,半空飄飄灑灑地落下那白紗的碎末,如同下了一場雪。

宏承允脣角含笑的看着墨瀲,完美的雙手在空中揚了揚,臉上一抹邪魅的笑意盯着墨瀲。

“本宮向來不會憐香惜玉,特別是比我還要美的女人!”說話間,宏承允腳尖猛地一勾,一道紅色的影子如閃電一般快速地朝着墨瀲飛去。

見到剛纔宏承允的厲害,厲雨眼中一凜,在宏承允還未到達墨瀲身邊之前,擋在了前面。

宏承允頓了一下,一雙邪魅的眸子看來厲雨一眼,脣角挑了挑,對着墨瀲道:“四大護衛都能給你,看來溫穆颺對你還真是上心,如此,本宮便一定要將你帶走了!”

一句話說完,宏承允便飛身而上,他手中並沒有什麼兵器,只是不間斷地快速出掌。

厲雨手中軟劍不停地揮舞,月光下閃出道道銀光,揮出的劍上帶着冷冽的劍氣,四處的樹上被宏承允掌風颳掉的葉子飄落,落在半空中又被厲雨的劍氣割碎。

墨瀲在一邊冷冷的看着,片刻,被割斷的白紗長袖微微揚起,袖內銀龍早已蠢蠢欲動,如今一個銀光閃過,便竄了出去。

銀龍被墨瀲養了這麼許久,如今已經是有了靈性的,墨瀲並沒有任何信息,它便直直的衝着宏承允疾馳而去,尖小的白色小腦袋上一雙紅色眼睛瞪着宏承允,紅色的信子吞吞吐吐,上下四顆毒牙亮出,如離弦之箭一般。

宏承允一愣,只覺得一道銀光快速的閃過來,憑藉着他超強的敏銳,身形一閃,腰帶上的墜飾掃着銀龍的身體而過,勉強躲了過去。

“宏承太子這番作爲已經不是第一次了,狩獵元節的星夜閣刺殺,還有上次的青峰十六刃,這般強大的勢力竟然能爲宏承太子所用,可見,宏承太子也是不拘小節的,只是,不知道鼎泛皇帝若是知道這些江湖人士都拜倒在宏承太子門下的時候,會是一副怎樣的表情!”

墨瀲看着宏承允躲過了銀龍的一擊,脣角勾起,兩瓣如櫻的薄脣一張一合,聲音輕緩,卻依舊是句句點在要害上,戳着宏承允的後心。

宏承允妖冶的面上一愣,一雙媚眼看着墨瀲,心裡不由得一抖,他僱傭星夜閣原本是十分隱秘的事,他就是看準了邢斯的守信才花了一大筆銀子談下了這筆買賣,雖然最後事情並沒有成,但也不至於將僱主的名字外露。

至於青峰十六刃,雖然如今已經殘缺不全,但是剩餘的人已經安置了,吳老大還活着,又是太子府的人在給他醫治眼睛,手底下的人都是穩妥。

如今這番話從墨瀲嘴裡說出來,着實讓宏承允吃了不小的一驚,他完美的素白手在紅色的長袖下抖了抖,看着墨瀲不由得眯起了眼睛。

“你到底是誰?”宏承允微眯的眼中散發着危險的氣息,妖冶的臉上如妖一般魅人心,說話間,他袖下的雙手不自覺地動了動。

墨瀲輕挑脣角,如波的水眸微微彎起,不由得掩口輕笑出聲,道:“我是誰,宏承太子不是已經查得清清楚楚了嗎?如今又何須問我?只是,有些東西,用腦子想,要比查出來的更真實!”

宏承允一頓,轉而面上不屑地一笑,對於只相信自己眼睛的宏承允來說,顯然墨瀲剛纔的話並不讓他信服。

面上陡然一冷,宏承允再次向厲雨出掌,較於之前,現在掌風更加凌厲,完全是要一掌斃命。

墨瀲眼中一愣,隨即血玉蕭已經落在了手裡,她伸手將血玉蕭貼至脣邊,一陣飄渺的聲樂想起,銀龍頓時興奮起來。

隨着厲雨的劍亦是越來越快,銀龍也開始迅速地向宏承允甩尾,蛇尾如鋼鞭一樣的甩向宏承允,卻被他一一化解躲了過去。

簫聲漸集急,銀龍猛然騰空而起,身子圈成一個圈,快速旋轉地往下落,隨即身子也變得比之前粗了十倍,如今看來有胳膊一般了。

宏承允一頓,手掌之間彙集的內力不由得去抵擋銀龍,厲雨趁機軟件往前,衝着宏承允的喉嚨刺了過來。

貼近身體的冷意讓宏承允不由得一頓,銀龍已經整個的壓在了宏承允的身上,同時厲雨的劍也刺了過來。

宏承允一手撐開銀龍的身子,一手伸過來抵擋厲雨的劍,在劍觸及他脖頸的一瞬間,宏承允伸手抓住了厲雨的劍刃。

之間宏承允眼中冷了幾分,抓住厲雨的劍的同時,完美的白皙素手之間竟然憑空多了一副鐵爪,與其說是宏承允的手抓住了厲雨的劍,倒不如說是他手上多出的鐵柱死死地扣住了厲雨的劍!

墨瀲亦是一頓,瞧着宏承允手上的鐵爪,眼底的深意不由得多了幾分。

宏承允手上的鐵爪死死地扣着厲雨的劍,隨之反手一擰,厲雨手上的軟件頓時碎成了幾塊,反震的力道倒是將厲雨震出幾十步遠。

厲雨往後退了幾步才站住,站定的一刻頭往前一探,一口猩紅的血噴涌而出。

宏承允看都沒看厲雨一眼,反而擡頭看着遠處的墨瀲,自始至終她的簫聲就沒有停下來,銀龍雖然被他撐着,卻沒有辦法用力只能盡力阻擋着銀龍越來越往下壓的身子。

宏承允眼中寒意乍起,騰開的右手帶着鐵爪往銀龍的身子上抓來,卻聽到幾聲尖利的刺耳聲,隨機鐵爪觸碰鱗片冒出陣陣火光。

心裡猛地一沉,宏承允難以置信的看着依舊往下壓着的銀龍,沒想到它的身子甚至要比他手上的燎爪還要堅硬,甚至,在燎爪擦過銀龍的身體後,竟然磨損了自身!

“果然是個奇女子,難怪溫穆颺對你這般緊張!”宏承允輕挑眉毛,脣角之間勾起一抹邪邪的笑,隨即手中燎爪竟然長了一段,整個將銀龍舉了起來。

墨瀲面上冷了冷,並沒有理會宏承允的話,她內力暗自聚集,脣邊吐納更加快速,銀龍聽得墨瀲的命令,壓在宏承允身上的力道猛地減弱,隨機整個身子纏在了他的身上。

銀龍本就是全身有毒的,如今鱗片之內的毒囊散開,細密的毒液便滲透了出來,一時間,宏承允的大紅色長袍沾染了毒液便成了深紅色。

宏承允看着身上的衣服被銀龍弄得一片狼藉,不由得怒從心起,他自小有潔癖,最討厭這些東西的貼近,更何況,銀龍身上又突然滲出這麼多粘稠的液體!

青筋在額頭和太陽穴暴起,宏承允猛地將自己一身拖地紅袍掀起,整個身子從裡面脫了出來,轉手裹在了銀龍的身上,左手出掌,在銀龍來不及躲閃之餘,一掌打在了銀龍身上。

墨瀲一顫,看着銀龍的身子被裹在紅色的長袍裡如一個大球一般被拍了出去,眼中冷意乍起,手中血玉蕭離開脣邊,點腳飛身至宏承允身邊,手中銀針如急雨一般紛紛射向宏承允的各個穴位。

宏承允一頓,身子猛地往後一閃,雖然躲過了墨瀲的銀針,但是衣服也被銀針穿透,成了鏤空的。

臉色陰沉得可怕,宏承允眼中寒意再次徒增,他一雙妖媚的眸子似乎要冒火一般,顯然此刻墨瀲已經真正的惹怒了他。

“從來沒有一個女人敢如此惹怒本宮!”宏承允低吼一聲,手中燎爪向墨瀲抓過來,同時另一手彙集內力,一掌飛出,帶起一陣狂風拍向墨瀲。

墨瀲全身一緊,一個急閃身,險險地躲過了宏承允着一掌,隨機突然摸到腰間的盒子,她心裡一動,伸手將赤妖拽下來,按下暗釦,隨機聽得“咔咔咔”的幾聲響,原本手指大小的盒子便化成了一併軟劍。

尖利刺耳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赤妖如鎖鏈一般的劍身擋在了燎爪的上,剛好燎爪的尖銳爪子被扣在了赤妖劍身的溝壑中,一時間竟然拔不出來。

“宏承太子若是在鼎泛,自然沒有人敢惹怒你,如今在崇天王朝,你便是私自入境,如今鼎泛的皇位還在懸着,宏承太子真當自己是神了不成?”墨瀲貼近赤妖,一雙如波的水眸無形之中散發着冷徹心骨的寒意,聲音依舊聽不出什麼情緒,只是清冷之意漸甚。

宏承允冷哼一聲,手中燎爪往外抽了抽,火花閃過,卻是依舊被赤妖鎖得死死的,原本就暴躁,如今看着墨瀲,她的容貌越是傾城,便越是讓他忍不住想要毀了她!

“本宮既然能在這裡攔着你,自然已經想好了退路,這一點還用不着你一個女人來爲本宮操心!”宏承允邪魅的雙眸中帶着洞悉人心的冷意,他盯着墨瀲的臉,清透的面色讓他有一瞬間的失神,只是一瞬間,很快便恢復了往日的冷寂。

墨瀲脣角微微勾起,眼中帶着幾分清冷,看着宏承允妖冶的面上,不由得嗤笑出聲,道:“宏承太子果然是好本事,如今竟然有閒工夫來我崇天王朝劫人,看來莫閒鎮褚水庫決堤損失的那三萬軍隊於宏承太子來說,根本無關痛癢!”

宏承允猛地一陣,莫閒鎮原本是他秘密藏兵的地方,前段時間蓄水庫突然決堤,半夜爆發洪水,真個莫閒鎮成了一片汪洋,他花費了五年辛苦訓練的三萬精兵就這麼被吞沒了,如今墨瀲說到這件事,卻實讓他震驚不小!

“竟然是你做的!”宏承允燎爪的力道又加了幾分,一雙邪魅的眼眸中帶着無邊的怒意,似是熊熊燃燒的火焰一般,將眼前之物瞬間化作灰燼。

墨瀲脣角微微勾起,帶出一抹輕描淡寫的笑意,她暗自運氣抵住宏承允的燎爪,一邊看着他怒意爆發,道:“宏承太子還真是高看了墨瀲,我一介女子怎麼能與你三萬大軍抗衡?只是最近宏承太子太不安分,王爺收了你三萬大軍,也是給你提個醒,卻沒想到,宏承太子這般後知後覺,看來,這鼎泛的江山最終鹿死誰手還得細細斟酌一番纔是!”

聲音不大,卻是句句戳着宏承允的心口,迎着宏承允已經鐵青的臉色,墨瀲卻是平添了一抹笑。

“你找死!”宏承允一雙紅了眼眶的邪魅眸子噴出火一般,手中燎爪頓時失了力道,反手順着墨瀲的力道推了出去。

墨瀲身子往前傾着,見宏承允改了用力方向,也是回身一轉,隨即手中赤妖向宏承允的後腰甩了過來。

突然,墨瀲感覺腹中一疼,全身猛地一僵,手中力道便隨即散開,原本宏承允是要承受這一劍,如今卻被他閃開了。

宏承允同時也注意到了墨瀲的異樣,他脣角一挑,只見紅影一閃,左手迅速地拍向墨瀲。

只是,感覺身上一道柔軟的撞擊,墨瀲感覺到眼前的黑,這才發現在宏承允帶着凌厲的掌風拍向她的時候,厲雨從地上爬起來替她擋了這一掌!

“噗……”地一聲,一口猩紅的血從厲雨口中噴涌而出,順着嘴角流了下來,隨着宏承允收回手,她便順着墨瀲的身子滑了下去。

墨瀲心裡一顫,伸手去抓厲雨,卻不想她已經跌落在了地上,整個身子如同沒有了骨骼一般,癱軟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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