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如玉,所配之物也是極美的,這個香囊我就留下了!”月冥手裡抓着香囊,伸到鼻尖輕輕地聞了聞。
飄過鼻尖的清香中夾着的草藥味道讓月冥有了一絲疑惑,不過想想之前對墨瀲的調查,也就突然明白了!
看着墨瀲伸手要搶,月冥側身躲過,笑道:“從香囊開始,遲早有一天,你也是我的!”
說完,月冥踮起腳尖,快速地離開了涼亭!
墨瀲對着她的背影冷冷一笑,轉身之餘,餘光瞥見牆角處的衣角,她斜斜地勾起了脣角。
稍稍整理裙邊,墨瀲轉過身,婉瑜郡主已經解決好,出來了。
回到席間,清歌郡主也跟了過來,特意讓紅柳端來了府裡的好東西來招呼墨瀲和婉瑜郡主。
對於婉瑜郡主依舊滿臉迷惑表情,墨瀲也不多解釋,清歌郡主遞過來的點心她都一一品嚐,似乎,根本沒有覺得異常。
“來,再嚐嚐前幾天我娘做的雲片糕!”清歌郡主熱情地從紅柳手裡接過一盒雲高片,放下之前,水袖似是無意的掃過剛纔的酒壺。
“呀!”隨着清歌郡主的一聲尖叫,半壺酒側着灑了出來,正好灑在了墨瀲的裙子上!
淡綠色的紗裙浸水之後,瞬間變成了深綠,一片水漬十分明顯。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清歌郡主趕緊放下手裡的雲片糕,幫墨瀲擦裙子上的酒。
眼光瞟到那個綠色的香囊,嘴角稍稍勾起,擡起頭看着墨瀲,說:“看我這毛手毛腳的,真抱歉!”
“無妨,讓素兒去馬車裡拿一套衣服換了就是!”墨瀲神色溫和地看着清歌郡主演戲,心裡卻是冷冷一笑!
一般貴婦千金出門參加宴席,總是會在馬車裡多放一套衣服以防不時之需,如今這樣的情況,正好用到了。
“那好,我帶沁側妃去換衣服吧!”清歌郡主說着就要拉着墨瀲走。
這時,正巧不巧的有個丫鬟傳話,說順王妃在找清歌郡主,清歌郡主一臉難色地看了墨瀲一眼。
“既然有事,清歌郡主就先去忙吧,我自己去換就是了!”墨瀲依舊是面上帶着三分笑,聲音溫和。
“那好吧,讓紅柳帶着沁側妃去吧,免得找不到方向!”
說着,清歌郡主簡單交代了紅柳幾句,對着墨瀲歉意地笑笑,轉身走出了院子。
剛出院子,清歌郡主看着墨瀲跟在紅柳身後,脣角勾出了一絲若有似無的笑。
看着墨瀲離開,婉瑜郡主本來也想着跟過去的,不過也正趕上良王妃經過,她也總要去問個安。
墨瀲一路跟着紅柳,眼睛的餘光卻是沒有放過任何一個可能察覺的角落。
果然,走過長廊,墨瀲眼中出現那一襲墨色錦緞長袍,她的嘴角勾了起來。
“素兒她們應該還要一會兒才能過來,請沁側妃先稍等片刻,奴婢去接端些茶水過來!”紅柳態度恭謙,聲音平和,聽不出一絲異常。
墨瀲水眸波動,淺淺一笑,對着紅柳點點頭。
紅柳擡頭,深深地看了墨瀲一眼,轉身走了出去。
只聽“咔噠”一聲,墨瀲嘴角高高地揚了起來,顯然,紅柳從外面把門給鎖了。
“呵呵,看來,不只是我在盯着你!”月冥的聲音響起。
墨瀲身子微微一頓,眼角看向閣間的屏障,眨了眨搶眼,屏障後面的人頓時隱了回去。
“三皇子想說什麼直說便是!”墨瀲站起身,表情依舊如往日的溫和平淡。
月冥一怔,這個女人竟然還能如此淡然,一般人被人遇到這樣的情況,可都是拍門呼喊的!
“呵呵……”月冥輕笑,轉身從後門處拽出一個半裸的身子。
此刻那人已經昏迷了,臉上卻是帶着期盼的笑意,如今的情況來看,墨瀲也大致明白了。
她給墨瀲的香囊本身是沒什麼的,只是她今天喝了清歌郡主的桃花酒。
桃花酒裡,墨瀲品出了一種叫水蒾的迷藥,這藥和清歌郡主給的香囊薰的九魂香相互作用,能讓人產生幻覺!
眼前所見之人,自然變成了心之所想之人!
所以,這個半裸的男人在這裡,應該就是她們後手吧!
私通是要浸豬籠的,清歌郡主,還真是溫艼的得力棋子!
“所以,三皇子想說什麼?”墨瀲擡起眼皮看了月冥一眼,脣角勾起的笑意帶了幾分冷寒。
“我想說什麼,你早就知道,跟我走!”月冥上前一步,眼睛死死地盯着墨瀲,恨不得現在就馬上拽着她離開。
“呵……”墨瀲輕笑,不着痕跡地躲開了,道:“你以爲你做了這些,我就要以身相許嗎?你是不是太高看自己了?”
“你!”看着墨瀲滿臉的不屑,月冥怒從心起,指着墨瀲愣是沒有說出一句話。
猛地,月冥往前走兩步,直接伸手來抓墨瀲的腰!
墨瀲早有防備,一個閃身,輕點腳尖便繞到了月冥的身後,順手把懷裡藏着的青花瓷瓶打開,一股芳香便散了出來。
“你這個……你對我做了什麼!”月冥頓時覺得眼前模糊一片,腦子跟着也暈暈乎乎的。
“沒什麼,你喜歡那個加了料的香囊,我只是幫你把它的作用催化出來而已!”墨瀲居高臨下的看着月冥蹲坐在地上。
剛剛的香粉恰恰是代替了水蒾與香囊裡的九魂香發生了作用,不,應該是作用更大!
說話間,月冥已經完全失去了意識,暫時暈了過去。
隔間的屏風裡,厲雨拖着一個袋子走了出來!
“沁兒……”
片刻,月冥悠悠轉醒,看着眼前嬌美清麗的人兒,手不自覺的撫上了她的臉。
“呃……”懷裡美人輕喘一聲,漸漸轉醒,睜開眼,卻只見一張放大的俊秀臉龐貼了過來。
“沁兒……你終於是我的了……”月冥雙手用力攬緊了懷裡的人,性感的雙脣貼近她的,廝磨輾轉。
“三皇子……”懷裡的嬌娘被封堵着脣齒,忍不住輕吟出聲,一雙手也不自覺的攀上了月冥脖子,暈暈乎乎之間,主動送上了自己的櫻脣。
“沁兒,跟我回斬月……”月冥的雙脣喊着她的柔嫩,口中不由自主地低喃。
“三皇子……三皇子……”美人口中不斷囈語,她雙眸微微閉着,或許並不知道將她緊緊抱在懷裡的人倒底是不是三皇子,但是腦子裡卻已經將面前的人認定了就是三皇子。
隨着“咔噠”一聲開鎖的聲,遠處接着傳來了熙熙攘攘的議論聲!
“就在這裡了,奴婢剛剛是看到一個男人進了這屋子,奴婢拿不定主意,才稟告了王妃!”一個清麗的聲音傳來,接着便是衆人的腳步聲。
墨瀲在後門的一側細細地聽着,聽腳步聲,大概得有十來個人。
稍稍擡了擡眼皮,墨瀲心中一冷,看來今天是早有準備的!
衆人的腳步聲越來越清晰,同時,室內也斷斷續續的傳出一些不尋常的的聲音,走在前面的幾個夫人不由得愣住,這分明就是閨房內的聲音!
一時間,衆人都羞紅了臉,室內羞人的輕喘聲不斷傳來,隨着衆人的走近,清清楚楚的灌進了她們的耳朵!
衆人一愣,不用想也知道內室發了什麼!
順王世子大婚之日,這青天白日的就在順王府上演着活春宮,真是不知羞恥!
“這裡面……”紅柳像是突然想起什麼,話說了一半,頓時捂住了嘴!
“紅柳,你隱瞞了什麼事!”順王妃的聲音中帶着幾分厲色。
這種事情發生在順王妃眼皮子底下,這讓她這個當家主母以後怎麼在衆貴婦跟前擡起頭來!
“紅柳!到底怎麼回事!”溫艼的聲音夾雜在人羣中,尤其顯得突出。
墨瀲眼中冷意更甚,雙手緊緊地握在了一起!
“回,回王妃……回長公主……剛剛酒灑在了沁側妃的裙子上,奴婢帶着沁側妃來這裡換衣服的……”紅柳的怯懦着,卻是一句重要的話都沒敢落下。
“這沁側妃本來就是從那個地方出來的,做出這樣的事,也難怪了,真是給王府丟臉!”聽到這一句話,不由得勾起了嘴角。
“凝姐姐平時要求可是十分嚴格的,沁側妃不會做出這等事,這裡肯定有誤會!”
月靈的聲音傳過來,墨瀲淡然神色中多了一抹陰冷。
聽着月靈聲音帶着焦急,一句一句都是在爲王府辯護,卻是不着痕跡地把自己洗脫了出去,如果真的看見了什麼不乾淨,倒黴的是墨瀲,跟着鬱凝這個管家的也拖布了干係。
而她,這個初來乍到,還未掌握實權的異國公主,可是坐等拿了好處!
想得漁翁之利,想得倒是挺美!
“剛剛奴婢的確是帶着沁側妃過來的,素兒去取衣服沒過來,奴婢就請沁側妃稍等,這……”紅柳看了看衆人,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臉色發白道:“王妃饒命啊,奴婢真的不知道啊!”
“真是個不知羞恥的賤人!”溫艼不理會紅柳的哭喊,首先走到了門口,擡起一腳就踹了上去。
墨瀲聽到聲音,轉身,消失在了後門。
“發生了什麼事嗎?”
一句清甜的嗓音帶走了衆人的注意力,也同時讓衆人愣住了神!
這是……沁側妃!
紅柳在看到墨瀲的一霎,跪在地上的身子猛地一抖!隨即,臉色刷的一下變得慘白!
“這裡怎麼了?”墨瀲面上帶着吟吟的笑意,水眸之間漾出點點神采,讓衆人不由得將目光定在了她身上!
“沁側妃……你不是……”紅柳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臉的難以置信,她看看墨瀲,又看看屋內!
剛剛被溫艼的一腳踹開了門,屋內的聲音戛然而止,也正好趕上墨瀲進來,頓時衆人就懵了!
“紅柳,你不是去給我端茶水了嗎?”墨瀲不理會衆人的注目,面色帶笑的看着紅柳。
紅柳猛地一抖,看她水眸瀲灩,卻是不由得感到一陣陰寒沁入心骨!
“奴婢……奴婢臨時被郡主喊去了!”紅柳突然想起什麼,趕緊回道!
“你們!啊!”隨着貴婦的一聲尖叫,衆人匆匆進了內室!
隨着溫艼一同進去的貴婦,像是呆住一般,盯着牀上半裸的兩人,一臉的難以置信!
幾個跟着過來的丫鬟,看到這樣的場景,趕緊捂了眼,轉過了身,臉上猛地都紅了。
“清歌!怎麼會是你!”順王妃驚呼一聲,看清楚那衣不遮體的女子面孔,頓時覺得腿一軟,差點摔在地上!
墨瀲擠在人羣中,之間不經意一彈,一股淡淡的馨香味道緩緩傳開。
清歌郡主和月冥同時猛地一怔,月冥最先回過神,他擡眼見到屋裡擠滿了人,猛地回過頭,看到眼前光裸的女人,不由得一怔!
清歌郡主也很快意識到了眼前的狀態,心裡猛地一跳,擡起眼,正好對上順王妃要殺人一般的怒目!
“娘……我……”清歌郡主慘白着一張臉,張嘴還沒說出一句話,只聽到“啪”地一聲,隨後便感覺到臉上火辣辣地疼。
“好了,沒什麼可看的,大家都出去!”溫艼最早回過神來,手一揚,就把人往外轟。
看熱鬧不嫌事兒大,這樣的好戲誰不願意看?衆人被她這樣一捻,雖然懼怕長公主,但也只是象徵性地挪到了外間。
“到底怎麼回事!三皇子是不是該給我們順王府一個交代!”順王妃瞪了清歌郡主一眼,又轉向月冥。
月冥似乎很快的理好了思緒,擡起眼皮看向人羣,正好對上了墨瀲那平淡清澈的水眸。
“沁側妃,你應該有話說吧!”月冥陰暗的聲音響起,將衆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墨瀲身上!
怎麼斬月三皇子和清歌郡主苟合,又扯到了沁側妃的身上?
“三皇子覺得墨瀲應該說些什麼?”墨瀲清雅淡然的聲音響起,面上不怒反而帶了三分笑,道:“剛剛大家進來看到的……畫面,應該是男情女願纔對!”
剛剛香豔的畫面似乎又清晰地出現在了面前,大家不由得點了點頭,這樣的事,難道還是別人脅迫不成?
人羣裡,月靈早已經呆愣住,不應該是墨瀲爬了別人男人的牀嗎?怎麼現在是她哥和別的女人在牀上,這個情況,她說什麼都是打自己的臉!
“你……你不是應該!”清歌郡主被紅柳伺候着穿戴好,猛地從屏風後面走出來,看着墨瀲一臉的難以置信!
“清歌郡主覺得我應該如何?”墨瀲迎着清歌郡主的目光笑了笑,只是淺淺一笑,卻讓清歌郡主猛地抖了兩抖!
墨瀲勾起脣角,面上帶着若有似無的笑意,轉身看到溫艼眼中冒着火光,心裡笑意更深。
“剛剛不是沁側妃在屋子裡等着換衣服的嗎?”紅柳看了溫艼一眼,對着墨瀲問道。
“看清歌和三皇子的樣子,的確不正常,被人用了迷藥也說不定!”溫艼冷厲的聲音說一句,轉過身看着墨瀲,道:“聽說沁側妃喜好製藥,想必若要人陷入迷幻,應該很容易的!”
衆人都知道溫艼說話向來不會給人留面子,卻沒想到當着這麼多人,她竟然直接就把屎盆子扣在了墨瀲身上!
“剛剛我在這屋裡的確不假,只是……”墨瀲看了人羣一圈,突然就冷了聲音道:“紅柳,你給我端的茶水去哪裡了?剛剛我好想聽到你說你家郡主找你?你不應該是在清歌郡主身邊嗎?她怎麼倒跑到了牀上!”
既然撕破臉皮,那大家就都不要臉了吧!想潑髒水,那我就直接讓你先溼個透!
墨瀲冷冷地看了人羣一眼,衆人都是相信明面上的,聽墨瀲這麼一說,自然是明白了幾分!
“奴婢……奴婢是剛剛走出去一會兒……”紅柳頓時慌了,擡起眼皮看了順王妃一眼,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王妃饒命啊,奴婢什麼都不知道啊!”
“你這賤婢!不說實話我饒不了你!”順王妃手一揚,指在紅柳身上,幾乎就要把她戳一個洞!
“好了,現在你們誰也別走,把章太醫傳來,若是有人故意陷害,本宮定要清除惡瘤!”溫艼看着清歌郡主,眼裡帶出幾分深意,轉身看了墨瀲一眼,嘴角不由得勾起了一抹冷笑。
她也是經常接觸草藥的,剛纔她接近清歌郡主的時候,分明聞到了一股迷藥的味道!
片刻,章太醫就神色匆匆地揹着藥箱進了屋子,擡頭看了溫艼一眼,章太醫頓時被溫艼那帶着壓迫性質的目光嚇得一抖!
順王妃向來和溫艼交好,如今這樣的情況,她也只有相信溫艼能給清歌郡主一個公道了。
“章太醫,你是御醫中資歷最老的,也是深得太后和皇上信任之人,如今清歌郡主和三皇子之事涉及到兩國之間的關係,還望章太醫慎重!”溫艼聲音輕飄飄地傳進章太醫的耳中,卻像是千金銅鼎砸在了他的背上。
章太醫頭都不敢擡,連忙的點了點頭,從背過來的藥箱裡拿出工具。
纖細的銀針刺進清歌郡主的指尖,章太醫小心地取出了幾滴血滴進了他備好的液體裡。
月冥自章太醫進屋,眼睛就死死地定在了墨瀲身上,深邃的黑瞳散發出來目光,幾乎要將墨瀲看穿!
墨瀲不經意地掃過月冥的臉,平靜如波的水眸淡出幾分笑意,卻不知,這樣的輕柔神色,更是讓月冥恨不得現在就把她擄走!
“果然還是小看了你!”月冥隔空傳音傳入墨瀲的耳中,依舊難以掩蓋他咬牙切齒的憤怒!
墨瀲抿嘴,轉向月冥,淡然一笑,道:“你是高看了自己!”
“清歌郡主體內有稍許九魂香的成分……”章太醫的聲音帶着幾分滄桑感,他舉着手裡的針尖帶黑亮的銀針,拿給了溫艼。
溫艼接過銀針,轉身看了墨瀲一眼,冷哼一聲,脣角帶出一抹冷笑。
“三皇子,請!”章太醫同樣地拿着銀針,對月冥擺了擺手。
月冥一頓,側臉看了墨瀲一眼,坐在了桌邊,拂過衣袖伸出了手。
片刻,章太醫舉起同樣是針尖帶黑亮的銀針遞給了溫艼。
“沁側妃,九魂香這樣的迷藥,可不是什麼人都能拿得出手的,你是不是該說點什麼?”溫艼拿着兩支針尖帶着黑亮的銀針,嘴角勾起一抹笑,眼中軟刀子卻是要把墨瀲凌遲一般!
“皇姑母準備讓本王的沁兒說什麼?!”溫艼的話音剛落,溫穆颺的聲音便從院子裡傳了過來!
“哼!你倒是消息靈通!”溫艼看了溫穆颺一眼,臉色沉了下去。
鬱凝和月靈在人羣中看着溫穆颺走到墨瀲跟前,伸手把她摟進懷裡,同時臉上一黑。
不過,月靈是瞪圓了杏眼,一副怒意橫生的模樣,而鬱凝,則是暗自攥緊了拳頭!
墨瀲靠近溫穆颺懷裡,擡眼看着他,突然,剛剛緊繃的神經就那麼放了下來!
“你!我看你是被這個低賤的女人迷了心竅!”溫艼看着鬱凝委屈的模樣,心裡怒意四竄,管不了當場那麼多人,對着墨瀲罵道。
“皇姑母!”溫穆颺冷喝一聲,原本低沉的臉如今寒意四散,他冷眉對着溫艼的怒目,道:“沁兒是本王的側妃,若皇姑母以爲低賤,那麼皇姑母把凝兒至於何地?”
呵,她自個兒女兒也是溫穆颺的女人,溫艼罵墨瀲低賤,也就直接連帶着鬱凝一起罵了!
衆人倒吸一口涼氣,溫穆颺倒是捨得爲了這個青樓出身的側妃出頭!
直接一句話,把溫艼的嘴堵得死死地!
“你!你們都是傻的不成,今天這事明明就是這個惡毒的女人在背後作祟,你竟然還護着她!”溫艼被溫穆颺一句話噎到胸口,氣得臉色煞白!
“長公主,說話要憑證據,你是親眼看見本宮的女兒給他們下毒了,還是未卜先知,早就掐算好了背後主使?”一聲清冷的話音從院內傳進來,衆人均是一愣!
“長公主,說話要憑證據,你是親眼看見本宮的女兒給他們下毒了,還是未卜先知,早就掐算好了背後主使?”一聲清冷的話音從院內傳進來,衆人均是一愣!
隨着蘇姑姑推開門,二公主颯爽的身影出現在了衆人的視線!
“長公主如此針對,莫不是對本宮的女兒有成見不成?”二公主進門,一雙有神的冷目掃過溫艼的面目,嘴角帶出一絲冷笑!
溫艼一凜,看着二公主帶着笑意的臉,下意識地握緊了袖口下的雙手!
“沁側妃身上似乎有什麼特別的味道,請沁側妃……”章太醫站在墨瀲不遠處,在衆人說話的空檔,似乎覺察出了什麼異樣!
順王妃面上頓時一冷,看向墨瀲的眼神較之原來的審視徹底變成了怒目相向!
“看你平平淡淡的一個女子,沒想到竟然如此蛇蠍心腸!虧得我們順王府還把你當貴客看待!”順王妃氣得漲紅了臉,她疼了十多年的女兒,就這麼……
“果然是那種骯髒的地方出來的,飛上了枝頭也改不了腌臢的本質!”溫艼上前一步扶了順王妃,言語之間免不了對墨瀲的唾棄!
衆人也是突然一愣,又被順王妃和溫艼這一罵,頓時從章太醫還沒有說完的話裡悟出了什麼,再看向墨瀲,彷彿她的臉上真的寫了“蛇蠍”二字!
“以皇姑母看來,沁兒給三皇子和清歌郡主下迷藥,又一手促成他二人……的目的何在呢?”溫穆颺手上用力,摟緊了墨瀲,冷眼掃了衆人一遍,議論聲頓時止住了!
“這……”溫艼又是一噎,她心裡可是比什麼都清除,本來事情應該是按着她的套路走的。
今日被抓姦在牀的應該是墨瀲,可是最後大家卻看到的是月冥和清歌郡主,這肯定是墨瀲動了手腳,只是,這要說出其中一二,卻是無從下手了!
“皇姑母若是不拿出證據就來污衊本王的愛妃,別說本宮不答應,二姑母恐怕也不會善罷甘休的!”溫穆颺冷冽的聲音再次響起,只讓衆人感覺一陣沁入心骨的陰寒。
一句話,就將衆人的視線引到了二公主那裡,二公主擡眼皮橫了溫穆颺一眼。
這小子倒是會轉移視線,罷了,誰叫她入了這臭小子的套,收了這丫頭爲義女呢?雖然,她的確是欣賞墨瀲!
“長公主若是能拿出證據,本宮替小女受過!若是拿不出,隨便往本宮的女兒身上潑髒水,本宮可是要去太后面前唸叨唸叨了!”二公主往溫艼跟前走了一步,平靜的聲音不溫不火,卻是讓溫艼猛地一抖!
不只是溫艼,就連順王妃也是猛地一顫,雖說她個人對墨瀲是沒有什麼成見的,不過此事涉及到她的女兒,她不能不爲自己女兒找回一些能讓衆人原諒的理由!
如此,她倒希望是墨瀲做了手腳才發生這樣的事,只是……二公主都出來做主了,還要鬧到太后那裡!
想着事情越來越麻煩,順王妃不由得心裡一顫一顫的。
“章太醫,你可得好好仔細地查,本宮這寶貝女兒的清譽,可都在你手裡了!”二公主走到章太醫跟前,俯視盯着章太醫那張老臉。
章太醫本來是和溫艼有些交情的,若說他沒有存幫助溫艼的心思,這是不可能的,如今被二公主這麼一警告,這點心思算是徹底打消了。
“是!老臣定當盡心盡力!”章太醫頓時感覺一陣壓迫感,猛地出了一身冷汗。
溫穆颺摟着墨瀲站在一旁,脣角晚上揚起,也就只有二公主能震懾得住章太醫這樣的人了!
素兒已經把新的衣服拿到了,墨瀲跟着丫鬟去了另一件更衣室換了衣服,原來的衣服也被跟去的丫鬟拿到了章太醫跟前。
章太醫同樣的檢查完後,向溫艼和二公主行了一禮,道:“回長公主,二宮主!沁側妃的裙衫上的味道是水蒾,能讓九魂香發揮作用的藥引。”
章太醫的聲音剛落,衆人面色均是一變,再看向墨瀲的眼神,便成了厭惡,果然這樣的女人是入不得眼的。
“墨瀲!你還有什麼話說!”溫艼頓時像是拿到了令箭一樣,底氣十足,彷彿這一步就能將墨瀲推入萬丈深淵。
墨瀲淺笑不語,擡頭看了溫穆颺一眼,卻見他亦是含笑看着她。
蓮步輕移,墨瀲款款走到了剛剛月冥和清歌郡主行事的牀邊,白色的窗幔處,露出一抹淺淡的綠。
“這個香囊很別緻,不過,味道也是有些特殊,請章太醫仔細檢驗一下!”墨瀲指尖一伸,把之前那個清歌郡主送給她的香囊拽了出來。
衆人看着墨瀲,不明所以,這種情況,她不應該是驚慌失措嗎?爲何她卻如此平心靜氣?
章太醫看了長公主一眼,又擡眼看了看二公主,伸過手接下了墨瀲送過來的香囊。
片刻,章太醫的斷論又引起了衆人的一陣小聲議論,那讓人產生幻覺的九魂香,竟然就在這個香囊裡!
“這個香囊是郡主送給沁側妃的,肯定是沁側妃動了手腳!”紅柳在看到那個香囊的第一瞬間,忍不住脫口而出!
清歌郡主也同時看到了那個香囊,只是她想不明白,自己突然暈倒,竟然會跟這個香囊有關!
可是,這個香囊,什麼時候到了自己的身上呢?清歌郡主兀自回憶,卻不知道這個香囊卻是月冥帶着的。
“你可是看錯了?清歌郡主送我的香囊在這裡,那個裹了毒的香囊,我可是從未見過!”墨瀲伸手從換下來的衣服裡面取出一個相似的香囊,對着人羣晃了晃。
二公主坐在桌邊,擡眼看着溫艼臉上千變萬化的表情,脣角勾起,又看向墨瀲。
“哦,對了!”墨瀲似乎想起了什麼,接着說:“剛剛我拿過那個裹了毒的香囊的時候,似乎是系在男人的腰帶上的!”墨瀲說着,又走到牀邊,扯過一條墨色的腰帶。
月冥臉色一怔,那是他剛剛找了半天沒有找到的腰帶!
挑起眼皮看了墨瀲一眼,月冥的眉頭深深地擰了起來,那香囊不就是他之前從墨瀲這裡搶過來麼?!
誰知道這女人竟有這樣的心機,他也是在暈倒前一刻才知道這香囊裡是加了料的!
越想,月冥的眉頭鎖得越緊,他已經攤上了清歌郡主這事,更不可能說那香囊是從墨瀲身上搶過來的!如今真是啞巴吃黃連了!
“看來,這事本來就是你情我願的!”二公主淺淡的聲音響起,她看了溫艼一眼,微微一笑,道:“長公主是不是應該爲之前的說辭,給小女一個交代?”
“事情還沒弄清楚,誰都脫不了干係!”溫艼冷聲,恨恨地剜了二公主一眼,轉身對着清歌郡主一瞪!
“不是的,我突暈倒了,醒來就到了這裡,之間的事情,我什麼都不知道!”清歌郡主滿臉委屈的眼淚,雙膝一軟,便跪在了順王妃跟前。
“那麼,三皇子應該是清楚的吧!”溫穆颺伸手攬過墨瀲,深邃的雙眸冷冷地看向月冥,說道:“先不說因由,如今清歌郡主的清白已經落在了三皇子身上,三皇子是不是應該負責?況且,清歌郡主是順王的獨女,想必三皇子應該不會虧待纔是!”
墨瀲心裡一抖,轉臉看向溫穆颺,這人倒是會順水推舟,三言兩語的把清歌郡主推給了月冥,讓他不得不接!
說話間,墨瀲的眼神看向清歌郡主,正好與她看過來的目光相撞。
清歌郡主皓齒輕磕下脣,直印出了一圈青白,想了想,剛纔要說的話,還是嚥了下去。
“沁側妃手裡的香囊根本不是郡主送的那個,定是沁側妃從中調換了!”紅柳感覺臀部一疼,擡眼看見溫艼帶着警告的目光,趕緊接了話。
墨瀲冷冷一笑,既然你自尋死路,那便給你一個機會!
“清歌郡主送我香囊的時候可是隻有我們兩個知道,聽你這口氣,好像比清歌郡主還要明白?難不成,那裹了毒的香囊是你冒充郡主送給了三皇子,出現瞭如今的局面,又來陷害我!”墨瀲面上帶着淺笑,聲音不大,卻是字字誅心!
幾句話說完,紅柳頓時覺得跪着的雙腿一陣發麻,後背瞬間就浸出了一層汗。
墨瀲拿起自己的香囊,款步走至清歌郡主跟前,道:“清歌郡主,今日發生這樣的事,我也是十分惋惜,只是,墨瀲也不希望受人構陷,這香囊還請郡主仔細辨認,究竟是不是之前郡主送的那個!”
之前清歌郡主送給墨瀲的那個香囊,本來就是紅柳做的,清歌郡主也只是大概的記得顏色和樣式。
如今墨瀲拿出來的這個香囊跟以前的又差不多,她自然是辨別不出來。
只是,清歌郡主也不是個蠢笨的人,剛剛溫穆颺的話已經給她指了一條明路,再者她本就對月冥有心思,如今她再死咬着墨瀲,那才純粹是自找死路了。
思索片刻,清歌郡主暗自嘆了一口氣,道:“這個香囊的確是之前我送沁側妃的那個!”
清歌郡主一說完,衆人均是又一陣驚色。
溫艼原本勾起的嘴角,就那麼死死地僵在了臉上,到了這個節骨眼,清歌竟然反咬了一口!
紅柳原本跪着的身子,頓時軟在了地上,清歌郡主……竟然……
“你這賤婢!竟然忘恩負義陷害主子!”順王妃頓時氣從心來,一腳踹在了紅柳的心口!
“王妃饒命啊!真的不是女婢啊!”紅柳頓時匍匐在地上,一口血涌到喉嚨,差點噴出來,眼下顧不得其他,只不停哭喊,身子抖得厲害。
“清歌!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溫艼雙眼一瞪,話音瞬間了冷了幾分,也顧不得順王妃了。
“我……”清歌被溫艼這一喊,也愣住了,擡起頭看着順王妃也是一臉怒色的盯着她,咬着脣角有些猶豫了。
“你別怕,到底怎麼回事,你說出來,娘給你做主!”順王妃看着清歌郡主一臉的猶猶豫豫,再看溫艼,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可這之間必定有什麼事!
“這……”清歌郡主擡頭看着順王妃,雖然生氣,但是眼底的關切還是一成不變的,看着,清歌郡主便覺得眼底潮潤了。
“女兒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剛剛在前院休息的時候,突然覺得後頸一疼,醒來就……嗚嗚……”清歌郡主撲進順王妃的懷裡,大哭起來!
順王妃摟着清歌郡主,心裡一剜一剜地疼,她就這麼一個女兒,自小都是心尖尖上的肉,如今……
“來人,將紅柳拖出去杖斃!”順王妃咬牙切齒的瞪了紅柳一眼,這樣的一個低賤婢子,竟然毀了她的寶貝女兒!
“王妃饒命!奴婢是冤枉的啊!”紅柳心裡大驚,聽到“杖斃”一詞,瞬間像是被抽了筋,只顧哭喊着饒命。
“順王妃可是氣糊塗了,今日順王世子大婚之日,可不宜出現這樣的晦氣,況且一個小小的婢子,縱是沒有這樣的膽子來謀害主子,順王妃就這麼處置了她,不是放了背後的人逍遙?”二公主清冷的聲音響起,衆人猛地清醒了!
是啊,紅柳就算真的謀害清歌郡主,就憑她一個小小的婢子是沒有任何理由的。
況且,清歌郡主一項把她當成自己的心腹,怎麼也不會招紅柳這麼惡毒的陷害啊!
“你說,到底是什麼人指使你這麼做的?今日你若不實話實說,不光是你,我連你的家人也一起交給官府!”順王妃的視線化作無數利刃,齊齊地射向紅柳。
紅柳猛地一抖,猶猶豫豫地不說話,眼皮悄悄擡起,瞟向溫艼的方向。
溫艼兩指交纏地對着紅柳擺了擺,眼中的狠厲乍現而失。
墨瀲餘光瞥見溫艼的小動作,不由得勾了勾嘴角,感覺身子一緊,擡頭望見溫穆颺含笑的臉。
“是……”紅柳偷偷地擡起眼皮對着衆人掃視一圈,咬着嘴脣想了想,說道:“是……是三皇子!三皇子想與郡主修好,以奴婢的家人要挾,給郡主下了藥啊!求王妃救救奴婢的家人啊!”
紅柳伏在地上,頭也不敢擡,只一個勁兒地哭號。
順王妃和衆人的目光齊齊的轉到了月冥身上,臉上均是不可思議。
只有幾個人神色與衆人不同,墨瀲看着溫艼臉上的細微變化,嘴角勾了勾,當做什麼都沒有看到一樣,轉過頭看着月冥。
“混賬!這次崇天皇帝本就是允了本王的求娶,本王何必做這暗地裡的事?”月冥臉色陰沉,盯着地上的紅柳,一副恨不得將她撕碎了的表情!
“三皇子不是說等不及……”紅柳擡起頭,強行的鎮定了一些,話說到了一半,突然住了嘴。
衆人一片譁然,原來這斬月三皇子還是個心急的主兒。
只是,這樣就毀了人家一個堂堂郡主的清白,着實有些藐視順王府了!
月冥一雙拳頭緊緊地攥起,青筋暴起,眼底的血絲也慢慢地泛起。
“你話說什麼,我皇兄纔不會這般齷齪,分明是你受了他人指使污衊我皇兄!”月靈原本隱在衆人之間,如今聽得紅柳污衊,便忍不住了,怒眼圓瞪,道:“我斬月堂堂三皇子豈是你這樣的賤婢隨口污衊的!”
身後季香拽了拽月靈的衣袖,無奈她太激動,完全沒有感覺到。
“月妃這意思,若是不捨得離開斬月,本王可以奏明皇上準你隨三皇子回斬月!”溫穆颺磁性帶着冷冽的聲音響起,驚得衆人猛一抖!
月靈一顫,這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心裡一緊,額頭瞬間滲出了細密的汗!
什麼叫“隨三皇子回斬月”,這不就是說休了她嗎?休了……
想到這裡,月靈眼中帶出了幾分驚慌,擡眼看着對面的月冥,觸及他的目光,心裡又是一抖。
“妾身已經加入王府,自然是以王府爲家,剛纔只是擔心皇兄,一時心急說錯了話,還請王爺恕罪!”月靈果然還是斬月皇后一手帶出來的,剛纔那乍現的慌亂一閃而過,腦子馬上就清醒了過來。
溫穆颺冷冷地看了月靈一眼,也沒有再追究,轉向月冥,道:“三皇子怎麼說?”
月冥一頓,嗜血的目光從紅柳身上收回來,看着溫穆颺,停了片刻。
“本王什麼都沒做!”月冥冷冷的聲音響起。
“我女兒的清白都沒了,你還說你什麼都沒做?斬月皇室的教養就是這樣敢做不敢當嗎!”順王妃瞬間被點燃了滿腔的怒火!
雖說順王府不及溫穆颺這樣的嫡親王,但是前朝也是浴血奮戰幫着先帝奪了皇位。
如今月冥這麼說話,佔了清歌郡主的清白不說,竟然還不認,真真是將順王府踩在了腳下!
“本王就是什麼都沒做!”月冥黑着臉,偏了偏臉瞧見墨瀲平靜無波的臉,想說的話,還是嚥進了肚子裡。
如今他已經是攤上了清歌郡主,不管是什麼理由,毀了清歌郡主的青白已經是不爭的事實!
現在這個節骨眼,他更不可能說搶了墨瀲的香囊卻被墨瀲迷暈的事!
“你!”順王妃怒眼瞪着月冥,臉色因着怒意變得青紫,再也不顧及溫艼勸阻,冷聲道:“我不管你是哪裡的貴客,就算是我們崇天的皇室至親,也都是講理通情之人,當日狩獵元節月靈公主進了王府,是我朝王爺負責守信,今日若是三皇子抵死不認,我順王府也絕不會善罷甘休!”
順王妃能駕馭順王府這麼多年,也是有着她的手段的,如今剛剛看到溫穆颺和月靈的那一幕,顯然是抓住了這重要的一點。
月冥擡眼,看了月靈一眼,原本想要說的話,生生憋了回去!
看着溫穆颺面色平淡,月冥突然像是明白了什麼!
早就知道溫穆颺是個城府極深,從未吃虧之人,如今真是體會到了,傳言並非空穴來風!
“什麼事竟然讓順王妃這般不肯善罷甘休?”溫穆凨清朗的聲音傳來,將剛纔逐漸壓低的氣氛破開了一個口子。
“皇上萬歲萬萬歲!”
衆人反應過來,頓時跪了一地!
溫穆凨進了屋子,看着滿屋子的人,眼底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深意,揚了揚手。
“請皇上爲我們順王府做主啊!”順王妃拉着清歌郡主,三兩步到了溫穆凨的跟前,跪了下去。
曹德勝已經從別人那裡打聽了事情的大概,湊近溫穆凨耳邊說了幾句。
“哦?”溫穆凨臉色變了一下,轉過身對月冥說道:“朕已經允了三皇子和親之事,相信三皇子並非這般不管禮數纔對,只是……”
溫穆凨眼光掃過衆人,又轉向月冥,道:“三皇子可是有什麼可說的?”
月冥看着溫穆凨,終於明白了崇天王朝日漸昌盛並非沒有原因。
溫穆凨表面上是替月冥開脫,事實上已經把他擠兌到了無可選擇的餘地!
“本王無話可說!三日之後,以斬月正妃之位求取清歌郡主!”月冥黑着一張臉,幾乎是咬牙切齒一般的說出這句話。
“如此……”溫穆凨轉向順王妃,道:“清歌郡主是崇天順王府唯一嫡女,自小都是被順王和順王妃捧在手心,即日封清歌郡主爲昭月公主,賜婚斬月三皇子!”
“吾皇萬歲萬萬歲!”
衆人的聲音乍起,連着剛剛進來的順王也是直接跪在了門外!
順王妃心裡定了一下,雖然依舊是冷着一張臉,但是聰明如她,卻也知道這樣的局面算是最好的了。
聽着衆人一句句“恭喜”,順王和順王妃臉上都是強擠出笑,一臉尷尬的應着。
說是喜事,卻的確是喜事,可是,卻是這樣的一樁臉上無光的喜事。
堂堂順王府在嫡子大婚之日,竟然出了郡主與男人廝混的場景,這讓順王和順王妃怎麼都擡不起頭來。
墨瀲靜靜地看着這齣戲就這麼收了尾,心裡冷哼一聲,擡眼撞上了溫穆凨的目光。
還來不及躲閃,墨瀲便感覺腰間一緊,整個人已經被溫穆颺攬着往外走去。
邁過門檻,墨瀲不經意地側臉,正好迎上一抹含笑的目光,讓他不由得頓了頓。
“王爺好久不見!”那人剛纔的目光轉瞬即逝,走到了溫穆颺身邊。
“清倫郡王!果然是好久不見!”溫穆颺放在墨瀲腰間的手臂緊了緊,對陸清倫回了一句。
墨瀲再看那男子,瞬間明白了他的身份,順王府的庶子,陸清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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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晗雙眼冒火,寒冰掌衝溪拍過來!
溪驚恐,倒地顫抖求饒:“大俠饒命,小的無錢無色無身材,打劫請繞道!”
楚晗狂暈,一腳踹腚,怒:“說好的戲份呢?不是重頭戲嗎?”
溪哆嗦,擡頭,諂媚:“額,給您安排露臉了,不過人太多,擋住了……”
楚晗一口老血噴出,倒地狂抽……
嗷嗷~話說上架好幾天了,溪一直在努力地更哇,萬更有木有?
可素,親們都喜歡潛水的說,看看倫家哀怨的小眼神兒……喜歡毒妃的親們冒個泡泡給點鼓勵哇,介養溪的手指頭才能更靈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