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芙平靜的說完,語氣裡有着幾分輕鬆的味道。
穆容大師挑了下眉頭,問她:“還有嗎?還有其他憑據可以證明你的猜測嗎?”
“有。”雲芙笑笑,忽然站起了身朝着穆容大師走近,“不過大師你別動。”
穆容大師沒動。
雲芙停在他跟前,笑看着跟前這個一臉銀髮的男人,手指輕動,猛地便勾住了穆容大師的一縷銀髮,“大師這銀髮真好看。”
穆容大師身體一震,沒有說話,只是眸色晦暗不明的盯着她手中挑起的一絲銀雪。
雲芙輕笑了聲,“我在進大師院子之前,遇到了月傾染。在問月傾染路時,順便問了他一句話,問他可知穆容大師有沒有什麼逆鱗不可犯?月傾染回答說:不能談論穆容大師的白髮,據說曾經有人議論了幾句大師這滿頭銀髮,便被大師當場打死。可我如今議論了,而且連摸都摸了,大師也沒有打死我,是不是因爲——在大師心中,因爲孃親的關係,我是不同的?大師不介意我摸你銀髮,你對我這態度便算我之前猜測的一個憑證。”
手指挑起穆容大師的兩縷銀雪長髮,她便直接幫他編起了小辮。
她自信的小臉散着縷縷清光,格外澄澈,脣邊笑意帶着一抹輕快的味道。
穆容大師詩畫般的眼目直視着她小臉,恍惚半晌,才淡淡的說了一聲,“你心思玲瓏,哪怕是一句’我餓了’都在試探本師,比你孃親更會算計。小丫頭,你膽子可真夠大的,你有沒有想過,若事實並非如你所猜,本師與你孃親無任何交情,那麼……你動我銀髮的下場,便是死!”
“若我所猜爲假,依大師的實力,你的銀髮我也碰不到、摸不到,因爲如果我不是特殊的,大師必不會讓我碰你的頭髮。如果我碰不到摸不到,那我之後自然也不會談論起你的銀髮,依然不會死。”雲芙編好一小辮子,笑容忽然比之前還要明燦,“如此說來,我是猜對了。穆容大師,你真的認識我孃親?”
此時的雲芙在聽到穆容大師剛纔的話時,已然斷定,她此番猜測八成是真的了。
就是因爲是真的,她心底才又是驚天的一震。
自己那相府宅院裡的母親,竟然與穆容大師都有舊交情麼?且還能得穆容大師用九玄靈環相贈如此厚禮。
穆容大師是怎樣的大人物她再清楚不過。
孃親若只是一個普通女子,哪能與這樣的人物交上關係?
穆容大師俊臉上似凝結了冷霜,迷茫開神秘霧茫,一嘆,忽道:“算是猜對了吧。她可生了個好女兒,竟連本師也算計了起來。”
穆容大師揚起了頭,看着雲芙恍惚的眨了下眼,道:“你和你孃親生得很像,紫君不知往事,所以纔會認錯了九玄靈環的主人。可本師見到你的第一眼,就知你是那個女人的女兒。”
雲芙:……
敢情這個大師比誰都能“裝逼”,大白天的就盯上了自己,還裝作若無其事的說什麼“評選”,這不是耍別人嗎?也耍了賣力表現的雲清霜。
不過,雲清霜或許已經猜測到了沒有九玄靈環的她不會再被穆容大師選上,賣力表現不過是不想放棄機會,還是抱着期望希望得到穆容大師的欣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