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金色的面具……
雲芙擡直視線,腳步穩重的朝着畫框之後的凹槽步步走近。被她甩開的小豬又要去跳起拿靈石。雲芙想也沒想便將那小豬兒給扔到了外邊,隨即關上了房門,將小豬兒給擋在了房門之外。
沒了小豬兒的干擾,她這才走到了凹槽旁邊,取下了那金色的弧形面具。
十年前,那一縷雪似的白影倚於枯了的樹枝上,她看不清楚少年模樣,卻將一弧形面具深烙在了心上。
此時手中所拿……除卻與十年前所見的面具一模一樣外,就連大小,也該是十歲左右的少年佩戴的。
雲芙手指敲在金面之上,很快便將它放回了原地,也將畫框放了回去,只將剛纔一幕當作不曾見到,讓屋中恢復了原狀。
可她心亂了。
“丫頭……”
“將來待大哥哥我成爲天下梟雄,丫頭你芳心暗許願意以情報恩時,我便領着你來這山中取下那百花釀,我們共飲一壺,三日不歸。
……
“阿芙,你不是說十年前救你的少年在雪峰山下埋了一壺百花釀麼?要不……咱今夜不回去了,就去雪峰山喝酒?”
……
“那是什麼酒?”
“昨日我無意間在雪峰山巔尋到的,我聞了聞,這是十年之久的百花釀。”
“你是說?。這一壺酒是你在雪峰山找到的?難道,這酒……我猜,這必是我救命恩人留下的。”
……
雲芙思緒亂舞,十年前有關於雪峰山上的那個小少年,以及前不久陵越帶自己去雪峰山的一幕……恍惚間便突兀的重現在了眼前。
剛剛,她在陵越房中看到的金色面具,可就是十年前那小少年所戴?
是巧合,他也擁有一樣的面具,還是說……陵越就是救了她的小少年?
雪峰山巔的百花釀,她曾經也派人去尋過,卻未有一次成功。
可陵越只去了一次就“偶然”尋到了。
然世上哪裡來的那麼多偶然?
然……若他就是救了自己的小少年,爲何埋葬比事不語?爲何將這面具深藏於此?
難道,一次救恩,也深藏着不可說的秘密麼?
“仙女姐姐,你怎麼會在這兒?”突然房中男童的清音打破了雲芙的思緒。她一頓,擡眼便見男童已經從牀上爬了下來,正傻呵呵的朝着她笑着:“這位姐姐,你生得好美,就像我夢裡孃親的模樣。”
男童之前所見是雲芙易容的模樣,自是不曾見過雲芙此時這張臉。
雲芙斂去思緒沒再多想,見今日男童已經恢復了紅潤的氣色,乾乾淨淨的站着,活脫脫一個佳少年。她心情頓時明朗,“記得以後叫我姐姐,知道麼?”
“好。姐姐,我叫小王八。以後你就叫我王八弟弟。”
“小王八不好聽。姐姐爲你取一個新的名字,夜思流,如何?”
“思流?好像很好聽呢。”
“流字就是我們的母親,流霜。以後,記得你姓夜,叫思流。”
夜思流小小的俊臉綻出一抹燦爛的笑,“太好了。我也覺得小王八不太好聽,小傻子也不好聽。姐姐爲我取了名字,要付錢麼?以前我沒有名字,讓師兄師姐給取,他們說讓他們取名字得付錢,我沒有錢就給他們當馬騎,他們這才爲我取名爲小王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