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車,回舒家。”車上兩個傷患,雲芙面色冷沉,立即吩咐了一聲。而自己則開始忙着給陵越以及沐雪雅治療。
陵越的傷說重不重,並不危及性命,可是說輕,也絕對不輕。此時嘩啦啦的鮮血已經浸溼了他的衣衫,雲芙看得心疼,心緒便更加不寧起來。或許,是因爲這傷是安染刺的吧。她雖對那人無意,但總歸當初也是同一個屋檐下下過棋,聊過天,飲茶喝酒笑聊人生過的。便是此時,她的記憶還恍惚地停留在當年少年“四嫂子”這般喚她時意氣風發的模樣。
無奈歲月弄人,只怕半月之後,她與安染之間,總要有人的劍刺入彼此的心臟。
她擡起頭,看着陵越,眼神有些無辜:“我沒有對紫君尊者下蠱。雖然那是一個絕好的機會。”
“我知道。”
“可是那的確是一個絕好的害紫君尊者的機會,我也算是個不擇手段的,利用人感情這種事,我做得出。你信我,是因爲你愛我。但我與安染之間的仇,深到不可解了。”
陵越一怔,定定的看着她,思緒在她的那一句“你信我是因爲你愛我”上。
原來,她從未想過,或許安染對她的感情也深到了如自己這般的地步。
“阿芙,你有沒有想過,你低估了你在他心中的地位。”陵越的目光幾分渾濁,幾分深沉。
雲芙微怔,她望着陵越,竟覺他的眼神有些認真,遂一想,腦子裡晃過些什麼,道:“我只知道,他師傅在他心中,也是無人可比的。師恩大過天。所以無論他是因爲仇恨,還是因爲他師傅的命被慕蓮掌控着只得聽命,他都不會不顧他師傅的命。”
她這般說,便是明白了陵越的話裡有話,指安染此舉或許並非因爲不信她。但若是如此,便只可能是因爲他在乎紫君尊者的命所以不得不受慕蓮指示而辦事了。
無論是什麼原因,都改變不了現在的形勢。
不過好在見到了沐雪雅,這一點上雲芙還是有些小欣慰的。她當下便命人去通知火鳳大陸的莫希倫義父。想到那情深男人的多年等待,不覺一笑,有些想看到他見到妻子時的神情了。
等陵越回到舒家,身上的傷已經被雲芙處理好了。但她也沒得空,急着忙上忙下給昏迷中的沐雪雅治傷。
“怎麼會到處都是舊傷,這些疤痕,怕是難消除了。”雲芙微微嘆氣,“情字害人啊,本該是那高高在上的聖女,卻偏偏做了罪人。下輩子我還是單身的好。”
陵越在旁看着她一邊治療一邊嘀咕,嘴角微抽。
“可能治?”他問。
“能倒是能,只不過怕是得昏上十天半個月了。”雲芙有些擔心,“我那義父來了這裡後,看到他夫人這般,不得抓狂?”
雲芙猜中了,沒幾日後,莫希倫便大汗淋漓的從火鳳趕了來,野獸般衝進了舒家,然後招呼也沒打便跟在帶路的人身後匆匆闖入某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