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昭雪的容貌……”雲芙突然插了一句，“昭雪郡主是沐霓雨的女兒，她和沐霓雨長得很像的。如果沐霓雨就是慕蓮，那麼昭雪就是慕蓮的女兒，她應該長得和慕蓮相似纔對，怎麼會長得像慕蓮易容後的樣子？”
這是一個矛盾點。
所以，她覺得舒修的這個結論有些問題。
舒修擡頭看了雲芙一眼，回道：“慕蓮心機深重，她當着流霜的面鐵上一張‘沐霓雨’的易容^面具，不過是爲了告訴霜兒，她就是沐霓雨，但這不代表，她慕蓮的那張臉，就一定是真的。”
“意思是說？她那會兒戴了兩張易容^面具？真臉實則也隨沐霓雨生得一樣？”雲芙明白過來舒修之意，暗暗道：慕蓮心機深重，留這麼一手不顯真容的可能性也是極大的。一張易容^面具的確說明不了她真容就是慕蓮的那張臉。
“剛剛，我想說的，也是婉妃。”思忱片刻，她擡頭，說道：“陵越幼年見到婉妃娘娘‘毒發’的病情，和當年慕蓮是不是一樣的？****絞痛，身上有一圈圈的黑紋？”
“是。我也是從這點出發的。婉妃當年的情況，的確和慕蓮毒發的情況一模一樣。不過，那個其實不是毒，是她練的暗系奪舍功法的後遺症。她痛苦難耐，但並不會致死，霜兒當年的一顆回命丹，其實也不過可以爲她減輕痛苦。”舒修淡淡的音沉穩而透着絲絲狐疑：“只是霜兒……當年不可能從婉妃的症狀中聯想不到慕蓮的身上來。可她卻連問都沒有問，就直接拿出了一顆回命丹給婉妃。這裡……有些不大對勁。”
流霜與慕蓮，二人之間無疑是處於敵對狀態的。流霜如果懷疑婉妃是慕蓮，她仍舊堅持給對方回命丹，那麼？她爲何要給？
“去睡吧。我寫下來便好。明日一大早，你再起來看。”舒修說道這兒，起了身，準備出去了。
這裡是雲芙的房間，沒理由讓他們出去，讓自己歇這兒。
舒修離開前瞥了一眼陵越，暗道：這小子，比自己當年強，總歸是讓阿芙幸福了。
他起步時，坐着的雲芙忽然起了身，一側頭，望着前方男人的背影，忽喚：“爹！”
一個字，暖了夜裡冷冷氛圍。
前方人登時頓足，身形忽僵。
雲芙彆扭的癟癟嘴，拉着陵越給他使了個眼色。陵越見此，起身便一拱手，微笑着喚道：“岳父大人。”
前方舒修身體定定的，立得筆直。身後的聲音響過半晌，他纔回了頭，看着雲芙陵越點點頭。
他漆深的眸底，裡邊觀不到異色，但陵越也敢肯定，男人的眸海以及心底，潛伏着一股異動，難以抑制的或許下一秒便要驚起駭浪來。
“不怨了？”他問雲芙。
雲芙搖搖頭：“我問你一句，你還有其他妻兒嗎？”
“沒有。”舒修脫口而出。
“不怨了。”雲芙綻開一抹淺笑。這一刻，她完全信舒修不是故意讓孃親承受這麼多的。他說的太多事，始料未及。
他那樣的條件，近二十年未娶未婚，算是爲孃親守身如玉了。這點若還不能看出他是真的疼愛孃親，還有其他點可以看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