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越眼底波濤洶涌,戾氣如狂。
好一個“會演”。
好一個“別損了光球”!
安瀲這是心知自己寧願損自身修爲也不願讓阿芙再欠人情的性子。所以,他才繞了個圈子說那番話,讓自己不敢拿光珠上的織錦紋路冒險。
而安瀲,根本就不是想解此織紋,而是想通過自己來爆開靈珠。
“本少什麼?陵小子,別仗着你是雲小丫頭夫君就只有你可以爲她犧牲。”
安瀲風輕雲淡的呼出一口氣,將手中的東西朝陵越拋了過去,“光球之上的的確是織錦似的紋路,但本少不懂針法,不會解。就算一般的織娘,也得需要十天半個月纔可解開。所以除了爆開此球之外,再無其他法子。”
安瀲見陵越接過符牌,但臉色很不好看,忽然笑了,“怎麼?覺得本少多管閒事?我若不這麼做,你再毀自己剩下的四成修爲,也沒法爆開此球。最後你只會選擇保留一成功力來自爆破此球。那樣……球可破,你人也會因爲自爆而沒了。”
“不過,你死了對本少更好。但沒辦法,本少雖然巴不得你死,可本少不能讓雲小丫頭傷心難過。喂喂喂……別看着本少,本少可不是爲了救你。本少只是覺得,憑什麼就你可以爲雲小丫頭損失六成修爲?這下好了,雲小丫頭想擺脫本少的糾纏都沒法子了。”
安瀲說得輕鬆,但顯然他和陵越一樣都因爲損失六成修爲而受了重傷,臉色蒼白得很。
安瀲將心底的所有情緒都隱在了心底。
六成修爲呀!
陵越可以說沒就沒了,因爲她是他的妻。
可對於別的男人來說,肯爲了別人的妻子說沒就沒了六成修爲,其中情意……陵越肯定,不會遜於自己多少。
但安瀲自己知道,他肯這樣做還有那麼一點點私心,終究是他將陵越引回來的……
雲小丫頭,我對你做的,可能彌補一些事?
縱然將來某些事情揭破,你可還會念在今日事上……再平靜的喚起我的名字?
愛是愛,付出是付出,願意犧牲是願意犧牲……可真心與情,改不了“身不由己”四字……
陵越接過符牌,心中情緒不明。
然再多的情緒,再多的話,他也知都不是現在表露的時候。此時,沒有什麼比救阿芙更重要。
沒一會兒,陵越便已從九玄靈環中除去了一些藥物。
他將帝凰鼎取出來,將一些藥放在了帝凰鼎中。催以靈氣,只見那鼎突然一點點的放大,大到似個浴桶般足以容納下一個人了,陵越才罷了手。
而後,將雲芙小心翼翼的抱着放進了鼎中。
九玄靈環的空間裡是有水的。陵越將水蓋在了鼎中的藥上,回憶着當初書上的藥浴方法,突然冷冷的朝着羽藍月和安瀲道:“出去!”
光球已破,他將掛在腰間的夜明珠一收回,室內便一片看不清的暗色。
安瀲同羽藍月見他似要給雲芙解開衣服,只得都退出了這裡。
安瀲心中擔心,但看陵越的陣勢,知他是有把握取出暗靈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