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四章 巧言示意

後宮裡,安沁玥貴爲皇后,加上君莫奕的無限寵愛,沒有人敢與她爲敵。對於郭妃與孟靜嫺的下場,他們都看在眼裡。而蘇妙麗因爲安沁玥與她交好的緣故,也似乎沒人與她作對。

坤寧宮中,安沁玥猶如往常一般,在院子裡澆花中水。手臂的傷已經痊癒,安沁玥的心思彷彿全在悠閒度日之上。其他的事情,都沒有理會。“娘娘,碧婷回話過來。她說,蘇貴人似乎有些抱怨,說是後宮已經平靜,可娘娘還未按着約定,立小皇子爲太子。只是那蘇貴人也真是的,一直不曾幫到娘娘,卻在那嚷嚷着。”

聞言,安沁玥的脣邊帶着淺淡的笑容。從一開始,安沁玥便沒有指望,蘇妙麗能有什麼實際上的幫助。唯一算得上有用的,就是讓太后和蘇太尉,都贊成讓她被封爲後。朝中與後宮的勢力核心贊成,那是至關重要。

脣邊帶着淺笑,安沁玥平和地說道:“好戲纔剛剛開始,又何必那麼急。”蘇妙麗真正的作用,才慢慢發揮。這後宮,似乎應當更加清淨纔是。想到這,安沁玥的眼睛微微地眯着。

採擷宮內,宸妃一臉擔憂地坐在大殿上。這幾日後宮裡發生了太多的事情,讓她都無法安心地生活着。郭妃的發配,與孟靜嫺的死對宸妃而言,都是一個不小的打擊。後宮裡,儼然都已經是安沁玥的勢力。“娘娘,該用膳了。”柳絮走上前,恭敬地說道。

面露不悅,宸妃微怒地說道:“本宮吃不下,如今本宮還哪有心情用膳。”安沁玥還未搞定,君莫奕對三皇子的寵愛,又讓後宮裡流言四起。如今她到希望,自己的孩子不是秦王。至少,能夠在皇宮裡設法討得君莫奕的喜歡。

柳絮陪在宸妃的身邊許久,多少猜到她的心思,安慰地說道:“娘娘先不必擔心,很多事情都還未成定局。結局如何,還是個未知數。就像蘇貴人她們,恐怕也在猜測着皇上的心思。”

一言驚醒夢中人,宸妃忽然擡起頭,注視着某處,說道:“是啊,還未成定局,想必蘇妙麗那賤人,也在擔心着。不過,蘇妙麗的孃家是國舅蘇太尉。雖然蘇妙麗只是個貴人,可是有一重身份在,對本宮無疑是個威脅。”

安沁玥一直沒有懷孕,宸妃自然不需要擔心。而所有的皇子裡,大皇子與四皇子的生母都已經敗北,又如何有能力幫助他們。想到這,宸妃的心裡做着盤算。撫摸着玉鐲,宸妃嬌笑地說道:“蘇妙麗,蘇太尉,我倒要看看,你們是否能夠,坐以待斃,哈哈……”

蘇太尉近日偶爾的時候,便會入宮看望小皇子。美其名曰,來看看自己的外孫。蘇太尉並無男丁,因此只有蘇妙麗這一個獨女。也因此,從小到大,蘇太尉對蘇妙麗都是十分疼愛。幻想着將來自己的外孫登基爲帝,蘇太尉的臉上便滿是欣慰。

路過御花園的時候,只見宸妃迎面走來。出於禮貌與規矩,蘇太尉朝着宸妃行禮:“臣參見宸妃娘娘。”

瞧見是他,宸妃微笑地說道:“原來是國舅爺,不必如此多禮。國舅這是要去看望三皇子嗎?真好,三皇子可真是幸福,有國舅爺這樣位高權重的外公。”

蘇太尉的臉上帶着笑容,聲音裡卻是平靜:“宸妃娘娘言重了,老臣只是一個小小的太尉而已。”

緩緩地走上前,宸妃輕笑地說道:“雖然是如此,但是您畢竟是國舅,是皇上的舅舅。聽聞朝中有許多大臣,都是以你馬首是瞻。這本是無上的榮譽,如今卻是……”

聞言,蘇太尉露出疑惑的表情,不解地問道:“宸妃娘娘有話但說無妨。”他總覺得,今日的宸妃有些與往日不同。她的臉上滿是笑容,似乎遇到什麼令她高興的事情。

心情愉悅着,宸妃笑得合不攏嘴,似乎恨不得立即找人分享:“實不相瞞,剛剛皇上召見了本宮。皇上說,他已經決定,要裡秦王爲太子。按着嵐朝的慣例,長幼有序,如今最大的便是秦王殿下。而三皇子還十分年幼,來日方長。本宮如今,真是欣慰。”

驚愕地擡起偶,蘇太尉的臉上明顯地帶着不相信。“皇上之前沒有任何預兆,爲何突然要立秦王爲太子?據臣所知,皇上曾經想要立皇后之子爲太子。如今皇后還未產子,皇上未免太輕易做出決定吧。”

從容不驚,宸妃鎮定自若地回答:“是啊,皇上是想着讓皇后的孩子爲太子。可是如今皇后日日承寵將近一年卻始終未曾懷孕,皇后曾經嫁給青國的逍遙王卻也未有懷孕。所以很多人在那猜測,皇后怕是無法懷孕。在這樣的情況下,國舅覺得,皇上會一直讓誰太子之位懸着嗎?不過將來若皇后有所出,皇上怕是會更立太子。”

蘇太尉沒有回答,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某處。瞧着他的神情,宸妃感激地說道:“其實皇上能立秦王爲太子,本宮還得多謝謝國舅。想必國舅知道,皇上不想外戚的勢力過大。若是三皇子被立太子,到時國舅便是權傾朝野……哎呀不多說,本宮得回去準備準備。剛皇上說,他會召見秦王,將這件好事告知他,本宮失陪。”

福了福身,宸妃面帶喜色地離開。站在原地,蘇太尉的心中一番起伏。思考之後,蘇太尉改道,前往御書房。一般若是上御書房,都是有重大的事情。蘇太尉纔剛趕到的時候,便瞧見秦王在一名太監的帶領下,走入御書房中。看到這,蘇太尉的眉頭深深地鎖着。

碎玉軒裡。蘇妙麗在那等待着。聽聞蘇太尉今日要入宮,卻一直都未等到。就在蘇妙麗等得十分不安的時候,便見蘇太尉一臉鬱悶地走了進來。瞧見他,蘇妙麗微笑地迎上前,笑着說道:“爹,今日你怎麼這麼晚纔來。皇兒等得肚子有些餓,去用膳了。”

在椅子上坐下,蘇太尉嘆了口氣,眉心用力地皺起,言道:“哎,剛剛來的時候,我遇到了宸妃。她說,皇上有意立秦王爲太子。我不信,便去御書房瞧瞧,果然看見皇上召見秦王。”

驚訝地瞪大眼睛,蘇妙麗的眼中帶着震驚。“爹,怎麼可能,皇上爲什麼突然要立秦王爲太子。皇上挺喜歡皇兒,皇后也喜歡皇兒,皇上怎麼會……”

瞧着自家女兒,蘇太尉無奈地說道:“女兒啊,朝堂上的一些事情,你並不明白。剛我與宸妃交談了一會,我覺得這件事情的可信度還是挺高的。你也知道,我是皇上的舅舅,如果外孫再做太子,將來便是皇帝。那我們蘇家的勢力將會很大,而皇上又不會讓任何人,威脅到他君氏的江山。”

蘇妙麗連連搖頭,說道:“不會的,我不相信。皇上那麼寵愛皇后,只要皇后開口,皇上便會答應。爹,我相信不會如此。”

蘇太尉認真地說道:“女兒,這件事情的,確實有一定可能。皇上寵愛皇后,但也並非對皇后言聽計從。再者,那是你的皇兒,又不是皇后的孩子。若是皇后有所出,那又是另外一件事。秦王是第一個被封爲王的皇子,從這點也不難看出,皇上對秦王的喜愛。秦王文韜武略,小小年紀就已經懂得爲君之道,不得不防。”

怔怔地看着某處,蘇妙麗的心中不停地起伏着。如今三皇子是她唯一的希望,如三皇子不能成爲太子,那她的將來……“我與宸妃素來不和,如果秦王登基爲帝,恐怕將來我的日子,並不會好過。”蘇妙麗擔憂地說道。

想起曾經蘇妙麗闖下的禍事,蘇太尉的心中一片鬱悶。都怪他當初太過驕縱蘇妙麗,纔會養成她驕傲自大的性格。如今再想那些,也已經無濟於事。“如今,想要挽回局面,已經不容易。”蘇太尉無奈地說道。

按着他的手,蘇妙麗請求地說道:“爹,你說我們該怎麼辦?皇兒要是不做太子,將來女兒真的不會好過。雖然有皇后娘娘在,但她是否會保我,還是個未知。皇后的心思,太難以揣測。而宸妃對我,早已是恨之入骨。”

蘇太尉沒有說話,只是怔怔地看着某處。對於三皇子,蘇太尉自然也是喜歡得緊。按着宸妃所說,若是君莫奕忌憚蘇家的勢力,怕是這輩子,君莫奕永遠都不會立三皇子爲太子。想到這,蘇太尉的眉心用力地皺起。

沉默半晌,誰都沒有說話。過了許久,蘇太尉忽然擡起頭,面色凝重地看着蘇妙麗,說道:“看來事到如今,只有一個辦法才行。妙麗,你真的希望三皇子爲太子嗎?”

蘇妙麗用力地點頭,回答道:“是。”

如果是如此,蘇太尉知道該怎麼做。靠再蘇妙麗的耳邊,蘇太尉小聲地說了一句。聽到他的辦法,蘇妙麗頓時變色,不安地說道:“爹,這樣真的可以嗎?這,這可是殺頭之罪。”

蘇太尉同樣無奈,言道:“可這,也是唯一的機會。女兒,無論你要如何,爹都會助你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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