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將那前來的將領斬殺的那刻起,上官睿鴻便知道,他與上官謙的關係已經徹底決裂。而接下來會到來什麼,他十分清楚。可是爲她,他不後悔。
王府內,上官睿鴻看着安成傑,淺笑地說道:“安將軍,相信很快,青國內將會有一場的動亂。安將軍如今已經爲嵐國效力,不該捲入青國的紛爭之中。”
深深地朝着上官睿鴻行禮,安成傑歉疚地看着他,說道:“王爺,會變成今天這個局面,都是在下的不是。若不是在下前來看望三妹,或許就不會發生這種事情。也不會害得王爺與皇上,變得水火不容。”
雙手負在身後,看着前方,上官睿鴻淺笑地說道:“安將軍不必介懷,其實就算沒有安將軍,本王與皇兄的關係,也會持續地惡化。皇兄忌憚本王,加上一些陳年往日,纔會如此。所以安將軍,不必自責。再者,安將軍是玥兒的哥哥。無論如何,本王都不會讓安將軍有事。本王這輩子,都不會讓玥兒難過半分。”
這幾日在王府裡生活着,安成傑自然看得出來,上官睿鴻對安沁玥的感情十分深厚。但也因爲知道,心裡產生猶豫。這兩年來,他死心塌地地爲嵐國效力,不僅是因爲君莫奕對他的器重,更是因爲安沁玥。正如安沁玥對他,他對安沁玥的感情同樣深厚。如今,他們已經是彼此的家人,安成傑自然希望安沁玥能夠幸福。“王爺願意爲了玥兒,放棄所有嗎?”安成傑不由詢問道。
轉過身,直視着安成傑的眼眸,上官睿鴻肯定地回答:“那是當然,玥兒是本王的娘子。只要是爲玥兒,無論讓本王放棄什麼,哪怕是性命,本王都無怨尤。”
他的神情十分堅定,安成傑知道,上官睿鴻不是在開玩笑。心裡,不禁爲他而感動。想到即將到來的情況,安成傑後悔,欲言又止地看着他。或許,安沁玥的心中也是不忍心。想到這,安成傑剛準備開口向他吐露一些事情的時候,只見一個身影快速地出現:“王爺,大事不好。”看着安成傑,幻影頓了一下。
看到突然出現的幻影,安成傑的眼中閃過吃驚。上官睿鴻則是微笑地說道:“但說無妨,出什麼事情了。”
將上官睿鴻都開口了,幻影這才面露擔憂地說道:“王爺,大事不好,平王爺已經起兵謀反。剛剛屬下得到消息,皇上震怒,已經派遣大兵,前去攻打平王。”
“什麼,三哥起兵了!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三哥怎麼沒有告訴我!”上官睿鴻焦急地說道。突然起兵,莫非有什麼特殊的情況。
彎着腰,幻影恭敬地說道:“平王爺聽說皇上如此對待王爺,心中氣憤,於是一怒之下,便起兵造反。平王爺讓屬下轉告王爺一句,這江山,他一定會助你奪下。”
重重地拍了下桌子,上官睿鴻那個鬱悶。上官睿平向來是個沉得住性子的人,看來他是以爲上官睿鴻受了大辱,這才起兵。如今,上官謙已經派兵過去緝拿。如果只靠着上官睿平的那些兵力,相信很快就會被抓。而到時那樣的結果,只是死路一條。想到這些,上官睿鴻的拳頭微微地握緊。“不行,三哥是爲我才如此,我不能讓三哥獨自面對!”上官睿鴻認真地說道。
就在這時,安雲英等人紛紛趕來王府。看見上官睿鴻,安雲英連忙說道:“王爺,臣聽聞平王爺已經起兵。如今王爺手握兵權,在此時逼宮,這是再合適不過。王爺,還望王爺趕快做出決斷。”
逼宮……聽到這倆字,上官睿鴻的眉頭微微地蹙起。即使知道會有那麼一天,但真正來臨,上官睿鴻卻還是心中有猶豫。再在呢麼樣,他與上官謙那是親生兄弟。要是就這樣入宮,上官謙會作何感想。可是他若不逼宮,上官睿平定是活不成了。他也不能讓上官睿平因爲他而枉死。想到這些,上官睿鴻只覺得頭疼得厲害。
看着上官睿鴻的神情,安雲英知道,他並沒有下定決心。到了這個時刻,可是個關鍵。千鈞一髮之際,安沁玥緩緩地出現。來到上官睿鴻的身邊,安沁玥淺笑地說道:“相公,你想如何決定?這些日子的事情你可看清楚了,若是平王有個好歹,接下來死的,可就是相公了。平日裡,相公與平王走得十分近。難保那個皇帝,不會給相公安一個罪名。這次二哥的事情,不就是個例子嗎?”
是啊,上官謙對他已經無兄弟之情,他又何須顧念着他。上官睿平是爲他,他絕對不可能讓他就這麼被殺。思及此,上官睿鴻終於下定決心,甩了下衣袖,上官睿鴻提高音量,說道:“好,如今本王就進宮,與皇兄見見。”說完,上官睿鴻擡起腳步往前走去。
走出一段距離,上官睿鴻回過頭,望着安沁玥,微笑地說道:“娘子,等我歸來。”留下這句話,上官睿鴻快步離去。
站在原地,注視着上官睿鴻的身影在自己眼前消失,安沁玥只覺得胸口一陣悶悶的,很不舒服。瞧着她有些蒼白的面容,安成傑嘆了口氣,說道:“三妹,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如果我是你,或許早已愛上他。”很多人都無法拒絕那份真摯的愛情,女子更是如此。
安沁玥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緩緩地閉上眼睛。沉默良久,安沁玥緩緩地往院子裡走去,平靜地說道:“我恨他,因爲……他殺了對我來說,很重要的人。”
很多事情,冥冥之中或許早已註定。對安沁玥而言,便是如此。
上官睿鴻率領着大軍,直接攻入皇城之中。自從攻打夏國開始,兵權便一直掌握在他的手中。騎着馬直接進入皇宮,上官睿鴻的神情是冰冷的。御書房內,上官謙焦急地來回走動,臉上寫滿了侷促不安。“皇上不好了,逍遙王帶着大軍殺進來了。禁衛軍,禁衛軍已經守不住了……”劉總管神色匆匆地說道。
“什麼,那個混賬東西,竟然真的造反!如今丞相手裡的大部分軍力都被派去對付平王,沒想到上官睿鴻竟然在這個時候攻打皇宮。看來,這兩個混賬是串通好的。該死,真該死!”
淑貴妃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神色焦急地說道:“皇上,皇上……那逍遙王真的造反了嗎?怎麼辦,怎麼辦?”
上官謙剛準備開口說話,只見上官睿鴻已經帶領着士兵,將整個御書房團團包圍。他依舊如往常一樣,穿着王爺袍子,只是面上卻少了那一份的笑容。氣憤地指着他,上官謙怒罵道:“好你個上官睿鴻,朕待你不薄,你卻如此對待朕。不仁不義,你真枉費是皇家人!”
不仁不義……聽到上官謙對自己的指控,上官睿鴻冷笑地說道:“皇兄說的,應該是皇兄自己吧。不仁不義?若非皇兄逼迫,臣弟又怎麼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皇兄,會造成今天這個局面,都是皇兄一人造成,怨不得任何人。”
指着他的手指微微地顫抖着,上官謙鐵青着臉,咬牙切齒地說道:“還想找藉口?當初,朕就不該念在你是朕胞弟的份上善待你。上官睿鴻,你真是忘恩負義!”
“忘恩負義?皇兄說的應該是你自己吧。”上官睿鴻不客氣地說道,“當初父皇本是讓臣弟繼承皇位,但是臣弟對權位並沒有興趣。知曉皇兄渴望能成爲皇上,因此臣弟便將遺詔藏起來,假意說父皇傳位於你。可是你,卻總是聽信奸臣的話,一次次地冤枉臣弟。甚至於,還要殺害臣弟最愛的女子。皇兄,這就是你對臣弟的報答嗎?”
沒想到他會當衆將這件事情說出來,上官謙頓時被激怒:“一派胡言,父皇是讓朕繼承大統。上官睿鴻,別在那癡人做夢。”
見他反咬,上官睿鴻走上前,冷冷地說道:“知道父皇心意的,可並不是只有臣弟一人。母后知曉,李太師同樣知曉。皇兄,若不是你總是派人刺殺臣弟,企圖要臣弟這條命,臣弟又怎麼會如此。皇兄,這是你自找的!”
腳步不穩地往後退了幾步,上官謙的眼中閃爍着一些的光亮。其實早在當初看到上官睿鴻安然無恙的時候,就該意識到,會被上官睿鴻知曉。“是你先背叛了朕,怪不得朕。”上官謙依舊說道。
哈哈地大笑幾聲,上官睿鴻鄙夷地說道:“皇兄,事到如今,奴婢還要狡辯嗎?從臣弟帶兵包圍皇城那刻起,便已經註定了結果。現在,整個都城都在臣弟的控制之中,皇兄,你以爲你還能夠贏嗎?皇兄,真沒想到我們兄弟倆,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如果不是一次次的事情不停地積累,上官睿鴻或許也不會走上這一步。只是現在,已經沒有讓他可以後悔的。
淑貴妃連忙跪在地上,懇求地說道:“王爺,王爺,求求你放過臣妾,臣妾是無辜的……”
冷冷地瞥了淑貴妃一眼,上官睿鴻冷冽地說道:“皇兄會如此,都是你這個奸妃作祟。來人,將淑貴妃,拉下去砍了!”
聞言,幾名士兵走上前,立即說道:“是,王爺。”
激動地掙扎着,淑貴妃的眼中滿是害怕,大聲地喊道:“皇上救我,皇上救我……”
上官謙邁開一步,本要說什麼,卻被上官睿鴻平靜地打斷:“皇兄,現在,應該解決下我們倆之間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