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沁玥看來,上官睿鴻是個不錯的丈夫。如果沒有柳傾城的意外,或許她真的會愛上他。他的體貼,讓她覺得心中溫暖。
聽到安沁玥聲音裡的不滿,上官睿鴻放下手中的書籍。站起身,上官睿鴻雙手按住她的肩膀,淺笑地說道:“娘子生氣了嗎?爲夫只是隨便說說,並沒有其他意思……”
拍掉他的手,安沁玥面無表情地說道:“妾身可沒生氣,王爺若真有懷疑,那也是在常理之中。誰讓在王爺的心中,妾身或許就是那一個蛇蠍心腸之人。”
見她的神情沒有好轉,上官睿鴻知曉,安沁玥是真的生氣了。成親這麼久,安沁玥可不曾給他臉色看。思及此,上官睿鴻拉着她的手,撒嬌地說道:“娘子,爲夫錯了,你就不要和爲夫計較了。都是爲夫嘴笨,惹得娘子生氣。娘子,爲夫錯了……”說話間,上官睿鴻煞有其事地拍着自己的臉頰。
見狀,安沁玥面上的冰霜稍微有些破功:“好了,幹嘛打自己啊。要是讓別人看見,又該說閒話了。”因爲上官睿鴻對安沁玥的寵愛,導致很多人在背後對上官睿鴻有些議論。只是身爲當事人的上官睿鴻,卻完全不放在眼裡。在他看來,疼愛娘子那是他自己的事情。走自己的路,讓別人說去吧。
拉着她的手,上官睿鴻調笑地說道:“就知道娘子心疼爲夫。娘子,剛爲夫真只是隨口一說,並未有其他意思。就算娘子惡毒,在爲夫心裡,娘子都是最好的,獨一無二的。所以娘子,你就不要和爲夫計較了,好嗎?”
瞧着她的神情,安沁玥勉爲其難地說道:“那好吧,但若還有下次,嗯哼……”
捏了下她的臉頰,上官睿鴻笑眯眯地說道:“娘子放心,不會有下次。娘子是爲夫的心頭至寶,爲夫才捨不得讓娘子生氣呢。言歸正傳,娘子,你真的能與動物對話。因此,你讓那些老鼠不要來我們府裡嗎?”想起這件事情,上官睿鴻便會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則預言。正因爲如此,上官睿鴻才主動遺忘了那件事。
嗯了一聲,安沁玥神情冷靜地回答:“不錯,昨晚的時候,我無意中看見一些老鼠在院子裡聚集。出於好奇,便和他們交流幾句,這才知道這件事情。隨後,我就拜託他們,不要來咱們王府。沒想到那些老鼠真還懂得道義,真的沒有來我們這鬧事。”
安沁玥的面容很淡定,不像是在說謊。上官睿鴻仔細地思考了下,說道:“娘子,那你可否幫忙,再和那些老鼠交流下,讓他們不要出來害人。”
聞言,安沁玥直截了當地拒絕:“怎麼可能,我只是能夠和他們交流,但還沒有能夠讓他們聽從我命令的能力。會有這次的鼠疫,肯定是有什麼原因。如果你真的想要解決這件事,最好還是要從源頭抓起。其他的事情,我無能爲力。”
上官睿鴻剛準備繼續勸說,安沁玥卻轉身徑直離開。見此,上官睿鴻頓時有些無奈了。
兩天之後,鼠疫並未得到控制。相反,反而越來越嚴重。整個都城,完全變成了老鼠橫行。眼看着家畜都害了病慢慢地失去,所有人的人心惶惶。皇宮內,安惠妃步履優雅地來到養心殿,只見上官謙正眉頭深鎖,臉上滿是爲難與糾結。走上前,安惠妃福了福身,溫柔地說道:“臣妾參見皇上。”
揉按着太陽穴,上官謙疲憊地說道:“是愛妃啊,什麼事情。”
走到上官謙的身後,安惠妃輕柔地爲他敲打着肩膀,說道:“臣妾聽聞這幾日皇上夜不能寐,應該都在爲鼠疫的事情而煩心。臣妾一個女流之輩,也不知道能做什麼。唯一能做的,只是照顧好皇上的身子。臣妾特命人準備了補湯,讓皇上補補身子。”
聽到她的話,上官謙笑着說道:“還是愛妃貼心啊,比朕的那些臣子有用多了。”
一邊捶着肩,安惠妃一邊感慨地說道:“是爲吳丞相辦事不利嗎?這次的鼠疫這麼嚴重,也怪不得吳丞相。無論皇上派誰去做,恐怕都不能順利完成。真不知道,這次的鼠疫,爲何如此嚴重。”
閉着眼睛,上官謙淡淡地說道:“是啊,如今朕真的是束手無策。要是按着這種形式下去,朕的江山也會岌岌可危。”
聽到上官謙這麼說,安惠妃嫣然一笑,說道:“不如,皇上可以派逍遙王爺來處理鼠疫這件事情。”
睜開眼睛,眉頭鎖着,上官謙不悅地看着她,說道:“爲什麼要派他去做,這朝中又不是沒有能人。”經過上次的事情,上官謙對上官睿鴻很是不好。如果不是因爲太后的緣故,他真的不會放過上官睿鴻。
瞧見他慍怒,安惠妃連忙笑着說道:“皇上,你不覺得,這是個很好的機會嗎?一個,可以名正言順給王爺定罪的機會。”
疑惑地看着她,上官謙的臉上帶着不解。“說來聽聽。”上官謙平靜地說道。
半蹲着身子,眼睛微微地眯着,安惠妃嬌笑地說道:“這次鼠疫如此嚴重,一般人是無法控制疫情。吳丞相那樣有本事的人尚且不能,更別說是王爺了。皇上不喜歡王爺,咱們正好可以與王爺說,如果他完不成便要治罪,若能完成,那便嘉獎。如此一來,到時豈不是能夠名正言順地給王爺治罪了。目前這鼠疫,可是非常嚴重。”
上官謙沒有說話,卻在那思考着安惠妃的話。不錯,按着目前鼠疫氾濫的程度,的確難以控制。這樣一來,到時就算太后有意庇護,他也有說辭。想到這,上官謙露出笑容,說道:“還是愛妃聰明,就這麼辦。”
靠在上官謙的大腿上,安惠妃笑着說道:“臣妾只是想能夠盡力幫皇上分憂解難。”
輕柔地撫摸着她的頭,上官謙的眼裡帶着笑意。見事情處理完畢,安惠妃便找了個恰當的機會離開。走出養心殿,安惠妃的眼裡帶着一抹的懷疑,低聲詢問:“這安沁玥,真的會有把握嗎?”
果真當天,上官謙便派遣上官睿鴻處理這件事情。更甚者,他還讓上官睿鴻立下軍令狀。若不能在十日之內解決疫情,便要入獄治罪。上官睿鴻雖然知道他是有心刁難,卻還是微笑地答應。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走出皇宮,看着身旁的三名御醫,上官睿鴻微笑地說道:“各位大人,百姓們的性命,可都看諸位了。”
雙手交合,御醫恭敬地說道:“是,王爺。”
爲了能夠有效地控制疫情,上官睿鴻讓御醫挨家挨戶地走過去,爭取不放過每戶人家裡的病人。本想着對老鼠趕盡殺絕,但在想到安沁玥的那番話之後,上官睿鴻選擇用追趕的辦法,將老鼠全部趕入一個用鐵絲構成的大籠子裡。鐵絲籠間隔十分小,又十分密集,就算如何小的老鼠,也很難穿過去。
經過一個早上的辛苦追趕,街道上的老鼠明顯少了許多。可是這只是治標不治本,上官睿鴻必須找到最終原因才行。而要知道這一點,可就要仰仗安沁玥了。王府內,上官睿鴻苦苦央求:“娘子,你就答應爲夫吧,就這一次,成嗎?”
面容冰冷,安沁玥果斷地拒絕:“不行,不是我不願幫你,而是不願意去幫那昏君。上一次險些將我治罪,這一次我纔不肯幫他。”單是想想,安沁玥心中便來氣。
知曉她的怒氣,上官睿鴻賠笑地說道:“爲夫在這裡代替皇兄,給娘子賠不是了。這一次攸關人命,還望娘子能夠大人大量,不計前嫌地幫助皇兄。具體來說,也是幫助爲夫啊。若爲夫沒完成此事,那可是要鋃鐺入獄啊。娘子,你就答應爲夫吧。”
安沁玥沒有說話,神情依舊未變。藍依走上前,爲上官睿鴻說話道:“是啊王妃,你就答應王爺吧。要是王爺真的有個三長兩短,你可就要守寡了。王妃,你就答應了吧。你看王爺,只差跪下來求你了。”
這世界上知道安沁玥懂得動物語言的人並不多,在場的兩個便是。思索再三,安沁玥終於鬆口:“那好吧,就看在藍依的面子上,答應你了。但若有下次,我可一定不幫,”
給了安沁玥一個大大的擁抱,上官睿鴻面上帶着笑容,卻還是有些可憐兮兮地說道:“看來在娘子的心中,爲夫還比不上藍依來得重要。娘子,爲夫好傷心啊。”只是那眼裡的笑容,卻是相當地明顯。
藍依湊過頭,笑靨如花地說道:“所以咯,王爺要對王妃更好才行咯。”
任由着他們倆在那胡亂開着玩笑,安沁玥神情平靜。接下來,可就是看戲的日子。安沁玥倒是很好奇,這之後,這一對兄弟的關係,該走向何處?眼睛微微地眯起,安沁玥的瞳孔裡折射着幽深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