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一個時辰的功夫,後宮裡不停地流傳着,安沁玥已經找到兇手的消息。許是對於這件事情的探討聲還是比較強烈,一些消息不脛而走。
後宮中的一個院子裡,一名稍微胖的宮女竊竊私語地說道:“剛剛我去聽到關於禧嬪娘娘被殺的情況,原來禧嬪娘娘在中了那飛鏢之後並未直接氣絕身亡。彌留之際,娘娘用自己的血,在地上寫下兇手的名字。可能是後來兇手折返的時候看到了那字,便將血字抹去。”
聞言,另一名宮女驚訝地問道:“也就是說,禧嬪娘娘認識那個將她殺害的人?這是真的嗎?”
胖宮女使勁地點了點頭,滿是誇張地說道:“當然啦,據說還不只是認識那麼簡單,還相當熟悉。那兇手將那字快速抹去,卻沒想到,慌亂之中擦得不是很乾淨,因此留下了一絲絲的痕跡。這不,便被安姑娘自己發現了。”
捂着嘴巴,另一名宮女恐懼地說道:“真的嗎?也就是說,那個真正的兇手,還藏匿在宮中?真是太恐怖了,太恐怖了。那現在,知道那個兇手是誰了嗎?”
對於這一點,胖宮女搖了搖頭,仔細地思考着,隨後說道:“我記得他們說,血字被擦了之後,只留下一些些的線索,因此不好辯解。不過,逍遙王爺認得一個能人異士,用一種特別的方法,便可以將被擦掉的文字還原。皇上已經命人將那能人異士帶入宮中。到時,我們便可以知曉真兇是誰。”
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另一名宮女笑盈盈地說道:“那就好,還是趕快將那兇手繩之以法,省得讓人心裡不安,毛毛的。自從禧嬪娘娘死後,我都覺得這宮裡有些陰氣,總有股毛骨悚然的感覺。”
胖宮女壓低聲音,小聲地說道:“不過我也聽說,這種恢復文字的方法有種弊端,就是那文字被抹去的地方必須保持乾淨,不可以被抹上一種叫石灰粉的東西。要是抹上了,文字就無法被恢復了。聽說今晚逍遙王會守在禧嬪娘娘的寢宮中,以防止有任何人上前銷燬證據。”
聽到是上官睿鴻,那一名宮女擔憂地說道:“就逍遙王一人嗎?聽說逍遙王從小並不愛習武,會不會有危險?那兇手十分了得,王爺該不會有意外吧。皇上是不是派了很多人馬保護王爺?”
搖了搖頭,胖宮女擺了擺手,說道:“纔沒有呢。皇上說,安姑娘如今是戴罪之身。她所說的未必全是真的,因此不會派人幫助她。而逍遙王是要主動幫助安姑娘,因此皇上不允許逍遙王帶任何人馬。真相如何,等明日那能人入宮,便可以知曉。”
不遠處,一個人影低着頭,認真地聽着她們的每一個字眼,眉頭深深地鎖着。隨後,快速地跑開。他離開之後,本是在那聊着天的兩宮女緩緩地擡起頭,相視一笑。
站在宮殿的門口,看着正背對着她的上官睿鴻,安沁玥緩緩地走上前,淡淡地說道:“王爺,沁玥還是要謝你肯出手相助。”
回過頭,望着她平靜的模樣,上官睿鴻的心中起伏,緩緩地說道:“不必謝本王,本王只是不想讓人覺得,本王信錯了人。”昨日的事情上官睿鴻歷歷在目,無法做到一點都不在意。只是他心中所想的事,與安沁玥所以爲的,卻是不相同。
今日相見,上官睿鴻的態度冷了不少。還在爲她的隱瞞而生氣嗎?安沁玥第一次覺得,上官睿鴻是個小氣的男子。身負異能,若是四處宣言,豈不是自找死路。而這一點,他卻不知曉。想到這,安沁玥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今晚,她會來嗎?”安沁玥隨意地問道。
透過餘光注意着她的表情變化,上官睿鴻壓抑着心內的衝動,平淡地開口:“會來,事已至此,她不想功虧一簣。”如今,他們都在做殊死一搏。
或許是習慣了平日多話的上官睿鴻,一下子這麼冷漠,倒真有些不適應。壓抑着心頭的不爽,安沁玥擡起腳步,冷淡地說道:“既然如此,沁玥拜託了。”說完,安沁玥擡起腳步往裡走去。
看着她纖瘦的背影,上官睿鴻忽然說道:“玥兒,爲何你要是……安沁玥。”
聞言,安沁玥的心中閃過疑惑,臉上帶着不解。但是,她卻並沒有詢問出來。目視着前方,安沁玥平靜地回答:“從一出生,我便是安沁玥。如今是,以後也是。”
聽着她的回答,上官睿鴻的心中滿是痛苦與掙扎。爲何,會是她。想起先帝臨時前的囑託,上官睿鴻的心中一片刺痛。“玥兒,爲何會是你……”上官睿鴻苦澀地說道。
夜幕降臨,自從禧嬪娘娘死後,整個宮殿裡死氣沉沉的。黑暗中,一個身影慢慢地出現在房樑之上。上官睿鴻獨自坐在寢宮前的一處石桌上,惆悵地在那喝着酒。就在這時,一陣粉末忽然朝着上官睿鴻而去,後者剛準備直起身子,便軟軟地倒下。看到這,來人得意一笑,快速地往裡飛去。
進入寢宮之中,那人快速地往四周看去,並沒有看到任何的守衛。見此,來人相信,早上所聽到的事實爲真。從懷中拿出一包的石灰粉,回憶着禧嬪最後倒下的位置,快速地將石灰粉全部倒了下去。滿意地笑了下,就在他剛準備撤離的時候,卻發現寢宮的門口,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着一個人影。
雙手環胸,安沁玥冷笑地說道:“你,還是現身了。”
看到她,來人忽然覺得自己可能中計。但瞧着只有安沁玥一人,便想着可能是自己多心。從懷中飛快地抽搐飛鏢,朝着安沁玥而去。見此,安沁玥利落地躲開。趁此空檔,來人快速地往外跑去。安沁玥攔住她的去路,與他開始對打。
來人出手相當迅速,每個動作都是指向別人的要害之處。安沁玥快速地迴應着,神情冷漠,目不轉睛地盯着。就在兩人不停交鋒的時候,周圍忽然多了許多的光亮,只見上官睿鴻帶着一衆人馬,將安沁玥與黑衣人團團圍住。看到這一幕,來人終於明白,原來自己真是中計了。請君入甕,原來如此。
瞧着兩人難分難捨,突然,黑衣人快速地從懷裡拿出飛鏢。見此,上官睿鴻大喝一聲:“小心!”說時遲那時快,上官睿鴻利落地從抽出摺扇,飛快地朝着安沁玥飛奔而去。就在飛鏢即將碰到安沁玥的肌膚時,便被飛快地彈了出去,嘭地一聲,落在地上。
訝異地側過頭,難以置信地看着上官睿鴻。趁着他走神之際,安沁玥從腰中抽出軟劍,落在那人的頸項上:“你輸了。”
兩人落在地上,安沁玥的劍卻沒有收回。侍衛連忙上前,將黑衣人抓住。上官謙在一對人馬的保護下,出現在衆人面前。“參加皇上。”衆人異口同聲地說道。
“免禮吧。”上官謙隨意地開口,便直接來到黑衣人的面前。“沒想到,果真兇手另有其人。”
黑衣人的臉上蒙着面紗,因此只能看到他的眼睛,安沁玥直接將他的面紗取下。看着她的面容,安沁玥淡笑:“果然是你。”
瞧着她的面容,上官謙的臉上帶着一抹的震驚:“你不是禧嬪身邊的宮女嗎?怎麼會是你?”
黑衣人沒有迴應上官謙的震驚,而是看着安沁玥,問道:“你怎麼知道是我。我自認做得很好,並沒有露出蛛絲馬跡。”
就在這時,一名公公快速地跑上前,將一把簪子,還有一方手絹交到上官謙的面前,說道:“皇上,正如安姑娘所說,在這宮女的住處,找到這兩樣東西。經過比較,上面沾有的血漬,真的是禧嬪娘娘的血。”
看見這,宮女的眼睛瞬間睜大,怎麼會……“其實我之所以懷疑你,是在禧嬪娘娘去世那天,你的表現。有一些宮女的表現是激動,有些是害怕。而你,卻很冷靜。因此,我對你起疑。緊接着,我偷偷觀察你的舉動,發現你總是神神秘秘的。而且腳步走得很勤快,與一般的宮女不同,看得出來,你身懷武功,還不若。”
宮女沒有想到,這幾天竟然有被人跟蹤過卻沒有發覺。對於安沁玥,看來她真是太過輕敵。“我趁着你離開的時候,進入你的房間搜索,發現了這條手絹還有這簪子。如果我沒有猜錯,你應該是先用這簪子殺了禧嬪,隨後再將飛鏢刺上去。飛鏢小,近距離插入,致死率不會太高。殺了禧嬪之後,你便急匆匆地引我前來。卻在回到寢宮時看見娘娘留下的字,慌亂中用這絲絹擦拭。”安沁玥娓娓道來。
拍了拍手掌,宮女笑着說道:“真沒想到,安姑娘如此聰穎。所以你纔想到用請君入甕,讓我在這被抓。安姑娘,我確實輸了。”
冷靜地看着她,安沁玥快速地問道:“說,爲什麼要嫁禍於我。我與你之間,並未有深仇大恨。”
看着上官謙,宮女的臉上浮現出一抹詭異的笑容,說道:“我本是淑貴妃娘娘宮裡的人,如今雖死我也無憾!”說完,宮女突然瞪大眼睛,口中流出鮮血。隨手,身子慢慢地往下倒去。
上官睿鴻快速地上前,摸了下她的頸動脈,眉頭深深地蹙起:“她咬舌自盡了。”
淑貴妃?真的是她嗎?不知道爲什麼,安沁玥總覺得,這件事並未如此簡單。單手託着下巴,安沁玥認真地思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