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一天比一天的冷了起來,衣服一天比一天穿的厚。
宋之晚手裡抱着個湯婆子一邊暖和着,一邊在看最近後院的開支用度。
差不多要看完了,如月從外面急急忙忙的跑了進來:“主子,外面有人找。”
“恩?”宋之晚將最後一筆賬畫勾,擡起頭問道:“是何人?”
如月臉色有些急。雙手比劃着對她說道:“是個女人,是個長的很漂亮的女人,您出去看看就知道了。”
宋之晚點點頭:“你隨我出去看看。”
宋之晚見到花霧語的時候,雖是猜測到了一些,可親眼見到她還是忍不住驚訝了一番。
“花姑娘到訪皇子府不知有何請教?”宋之晚笑着問道。
花霧語有些驚訝的看着宋之晚:“皇子妃怎麼可知奴家的名字?”
宋之晚只是笑沒說話,那日在桃春日聽她說過一次她便記住了。平心而論,名字風雅確實好聽。
花霧語卻是不罷休,一張小臉笑的明豔,猜測着問道:“難道是爺告訴您的?他竟然把我告訴皇子妃了……”
宋之晚仍舊是笑,沒反駁她的話,只是又問了一句:“花姑娘還沒告訴我你爲何而來?”
“這呀……”花霧語拿起手帕在嘴邊掩了掩:“其實奴家是找爺有些事的,不過您既然同爺是夫妻對您說也是一樣。”
宋之晚點點頭。示意她可以說。
“是這樣的,奴家希望能在皇子府住上一段時間,奴家已經無處可去了。”說完之後,花霧語嘆了一口氣,一雙眸子有些哀怨。
“恩?花姑娘以前不是在桃春日過的很好?怎會無處可去?”宋之晚挑眉道。
“連這您也知道!看來爺同您的感情很好了,不然怎麼會什麼都告訴您。”花霧語臉色紅了紅繼續說道:“但是瞧您這樣子,他應該是沒告訴您,他將奴家給贖了出來,還說不讓奴家再進那種地方。可是奴家無處所去,所以便來此了……”
聽明白了意思,宋之晚微微點頭,想了想說道:“花姑娘,皇子爺將你贖了出來是希望你日後莫要再留返於那些風月場所。但是至於收留一事這後院內的丫鬟已足,也沒聽過爺要有納妾的打算,所以還是請回吧。”
頓時。花霧語的一雙眼睛紅了起來,那模樣十分招人可憐:“皇子妃,奴家是真的無路可走了纔來此的……更何況。奴家還……”
說着說着花霧語哽咽了兩聲,跑到宋之晚面前要附在她耳邊說話,卻被如月給攔了下來:“花姑娘,禮數不可廢。”宏役叨亡。
花霧語睜着眼睛一副可憐的樣子望着宋之晚。
宋之晚擺擺手讓如月退後,示意她可以近前說話。
花霧語對着她笑了一下,便附在她耳邊輕輕說了句話。
饒是宋之晚再淡定。在此刻她的臉色也變了。對着身旁的如月說道:“給花姑娘準備個院子住下來。”
如月有些不高興:“主子,可是她……”
宋之晚擡了擡手製止住她:“快去,再給花姑娘分個丫鬟去伺候。”
如月看了那花霧語一眼很不情願的去給她安排院子。
“奴家謝過皇子妃了。”花霧語跟着如月走了兩步忽然回頭問宋之晚:“皇子妃,爺什麼時候回來?”
“爺……我也不知,你還是早早去院子休息吧,爺來了我會告訴他的。”
“多謝皇子妃。”
宋之晚看着那一婷一嫋往外走的人,下意識攥了攥拳頭,又忽然鬆了口氣,人家摯愛之人來了,她這個位子本該就是他最喜愛之人坐的。
今日慕景容進宮是爲歡迎慕景言回京的。
大慕三皇子慕景言遠去南部治水有功而歸,老皇帝欣喜不已,昭告全臣迎接。
京都之人口口相傳。老皇帝三個兒子,最得寵的是三皇子慕景言。三皇子慕景言風流倜儻,以禮待人是正派君子。
而三皇子慕景容,卻是並不得老皇帝之心,雖相貌堂堂可舉止行爲差強人意。喜女子,愛美色,易怒不易親近。
慕景言見了慕景容露出淡淡的笑:“甚久不見,尤爲想念皇兄。”
“三弟竟也會想念我?”慕景容挑眉道。
“皇兄哪裡話,做弟弟的想念哥哥很理所應當。皇兄都娶了正妃了,我還沒見過皇嫂,改日有空一定去府上拜會拜會。”
慕景容點點頭,算客套完了。
他們兄弟三人,同父異母所出。
雖生母都不相同,但他跟慕景逸卻是關係比較好,而慕景言同他們並不交好,甚至到了一定的爾虞我詐的地步。
此次慕景言急着往京都趕,說是治水歸來,其實有很大部分是因爲黎覆黎太尉被革職一事。黎覆算是慕景言的心腹,心腹被人除掉,勢必有人就急了的。
慕景容跟慕景逸往宮外走,兩人心中想着差不多的事情。這三皇子久不回京,此次回京定然是要有大動作了,說不定這天就要變了。
兩人心領神會,小聲說了幾句話就明白了對方的意思。慕景逸生性活潑好動,即使剛剛談了些沉重的話題,下一刻也立馬能笑着惹一惹他皇兄:“皇兄,我感覺好一陣子沒見皇嫂了,有空我要去找皇嫂玩。”
“她就那麼好?”慕景容哼哼一聲。
“恩……皇嫂此人相貌雖不是傾國傾城,可也算是上乘。可她爲人豪爽有時候跟個男子似的,若是她真爲男子我就跟他拜個兄弟了。”慕景逸笑嘻嘻的說道:“其實娶妻娶皇嫂這種挺好的,什麼事都能幫着想着,也是解決了不少麻煩。”
“似男子……這種話也算誇獎?”慕景容忍不住笑了笑:“回去我將這話轉告你皇嫂,看看她會不會歡喜。”
“額……”慕景逸有些擔心,他明明是在夸人可是經過慕景容的嘴轉述後就很有可能成了貶人的話,趕忙拒絕:“不用不用。”
“沒關係,你的好意我一定轉達。”說完這話,慕景容一撩袍子便上了馬車,連給慕景逸說話的機會也沒有,便吩咐車伕往皇子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