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at公司正式成立後,計費軟件的銷售已經上了軌道,楊帆手下又多了幾個人,包括技術主管朱華,帶領兩個工大的學生充當技術部,都是兼職。一個財會組成了財務部,除了李明光,楊帆又找來兩個銷售,再加上讓鄭浩打了暑期工。算上楊帆,皮包公司bat現在有了九個人,算上編外後勤林瑤,一共十個人,看起來總算不那麼寒酸了。
不得不說,當楊帆說出這段時間的賺錢的經歷後,林瑤還好,畢竟之前知道他寫過東西,鄭浩就極爲震驚了。
開什麼玩笑,前段時間大家還天天一起聊天打屁,踢球遊戲,突然間你就弄了個公司……講故事的吧?
最後,bat公司成立大會就在一個酒桌上,十個人全到,正好一桌,另外還有一個編外成員攝影機,對此,其他九個人都很不理解楊帆在搞什麼鬼。
楊帆很自信的捏緊拳頭,像是宣誓一般鄭重的說道,“現在看來,這段錄像也許就是一個紀念,但是我堅信,十年後,現在這段影像就會代表一段歷史……嗯,銘記一個輝煌的開端!所以,我對大家只有一個要求,看世界,不要只顧眼前,而要往遠處看,因爲我們終將走向輝煌!”
不管看的遠的還是近的,這一刻似乎都有點被楊帆強大的信心感染了,其實主要是最近軟件賣的確實不錯。
“爲了未來,乾杯……”所有人高呼。
看到其他人對未來生出的憧憬,楊帆感覺挺好,難怪這麼多人喜歡當領導,原來當領導可以隨時隨地忽悠人,還基本都能忽悠瘸!
楊帆感覺自己掌握了一種成功人士的必備技能。用文藝的說法這就是人格魅力,個人號召力。
結束之後,已經被帶溝裡的林瑤眼睛發亮看着自信條滿滿的楊帆,說道,“你今天好自信!”
本來楊帆是想說,飄柔,就是這麼自信……不過他不確定現在飄柔有沒有這句廣告語,只能再次幽幽的說道,“我的寂寞無人能懂!”
林瑤,“……”
這話什麼意思,她真的不懂,眼睛卻放着光,似乎就是種不明覺厲……
楊帆突然感覺自己更混蛋了!
六月三十日,學生正在期末考試,楊帆依然在全市有網吧的地方滿處的轉。
中午,楊帆騎着自行車快到家時,身邊突然超過一輛奧迪,然後在他前面停了下來,接着車上下來一個人叫住了他。
奇怪的看着這個從車上走下來的中年人,楊帆突然覺的有點眼熟,仔細想了想,也就有了印象。
當年在工大時聽過他的講座,介紹冊上有他的生平介紹,鄭國光,寧大經濟學院教授,博導。父親鄭昆驥,九十年代國內經濟界的泰山北斗,寧大經濟學院的招牌,這個身份當時在工大可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鄭國光伸出手說道,“楊帆是吧,我叫鄭國光……”
看着鄭國光伸出的手,楊帆徹底被搞糊塗了,自己跟他可從來沒有交集,怎麼會突然找上自己?機械的握了一下手,恭敬的招呼道,“鄭老師,你好!”
說完楊帆就愣了一下,自己怎麼把鄭老師的稱呼順口就叫了出來,要知道他現在可沒介紹自己的身份。
果然,鄭國光聽到楊帆的稱呼眉毛就挑了挑,奇怪的問道,“你認識我?”
見他問起,楊帆也只能硬着頭皮說道,“之前看過老師你寫的論文,就收集過你的資料,所以見過你的照片,知道你的身份。”
聽到這裡,鄭國光奇怪的看了眼楊帆,一個高中生,沒事看經濟類的論文,可不是什麼正常現象,“噢……你也對經濟學有涉獵?”
“有點興趣。”事到如今,楊帆也就只能順着謊話圓下去了。
鄭國光看起來有些愁容滿面,暫時對聊這些也沒多大興趣,隨便說了這幾句也就轉回話題,“我是葉清婉的哥哥,咱們能聊聊嗎……”
“啊?”楊帆驚訝的看着鄭國光,一個姓葉,一個姓鄭……離異還是私生女?當然,這個念頭也只是在腦海中轉了一圈。
大概是看出了楊帆的疑惑,鄭國光解釋了一下,“葉清婉是我姑姑的女兒。”
楊帆恍然的點了點頭,說道,“哦,葉老師還好吧?”
提起這個,鄭國光眉宇間的愁容更勝了,搖了搖頭說道,“不太好,確切的說精神狀態很不好。”
“啊?”楊帆張了張嘴,卻也不知道說什麼,看來這次事情對葉清婉打擊真的極重。
“找個地方聊聊?”鄭國光再次詢問道,目光中有些期盼,接着說道,“對了,還要謝謝你之前拆穿了趙磊那畜生的真面目。”
說實話,鄭國光的這副放的很低的態度,讓楊帆有些搞不懂,想了想,還是點了點頭,“好吧,我先跟我家裡說一聲。不過要說謝謝,還是我要謝謝你們出手幫忙,要不然這事還真沒這麼容易解決。”
楊帆回到家裡,把車子停下,跟聞聲出來的爸媽說一聲,楊爸楊媽聽到是葉老師的家人,還特意出去感謝了一番,本來還非要請鄭國光吃一頓飯,得知他真的跟楊帆有事要談才作罷。
臨出門時,楊遠志把身上的錢都塞給自己的兒子,“回頭好好謝謝人家,可不能讓人請客。對了,別忘了問人家打點關係的花費,以及賠償的醫藥費……這個錢咱們不能裝作不知道,要真等人家提出來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
楊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他不認爲鄭國光找來會是因爲這個事,要不然不會這麼多天沒點音信,不過也確實不能昧着良心裝不知道這事。
坐着鄭國光帶來的奧迪,兩人找了一個僻靜的茶館坐了下來。茶館不大,環境還不錯,音響裡放着輕柔的漁舟唱晚,讓整個環境顯的柔和……
座椅桌子都是藤製的,顯的很有特色,兩人找了個靠邊的位置坐下,一邊是塊大大的落地玻璃,不過有着竹簾遮擋住外面的視線,也擋住了大部分的陽光,讓室內的光線柔和了許多。
“來壺龍井……”坐下後,鄭國光對服務員說道,然後轉向了楊帆,“你呢?”
“我也要龍井吧。”楊帆對茶這種東西沒什麼挑的,再說就這樣的小茶館,雖然環境還不錯,但也就幾十塊一壺,就是想挑也沒什麼挑的。
等茶上來,鄭國光稍微抿了抿,沉吟一下才清了嗓子說道,“我有個非分之請,想請你去寧城配合我們對清婉的治療……”
去寧城配合治療葉清婉?這個突然的要求讓楊帆感到很訝然。
看着鄭國光期盼的眼神,楊帆甚至挺想混蛋的問一句,我也是受害人之一好不好,我這都要轉學了,還讓我去別的城市配合治療別人?
楊帆捏着茶杯想了想,還是問道,“葉老師狀態很差?”
鄭國光捏着茶杯在兩指間轉了轉,似乎組織着語言,半響才說道,“總給人一種心若死灰,或者說生無可戀的感覺!”
心若死灰,生無可戀……這兩個成語可讓楊帆嚇了一跳,有這麼嚴重?
這倒讓他無法開口拒絕了。
楊帆認爲以鄭國光這種人,還不至於幼稚到相信那些流言,放下茶杯撓了撓頭,不解的問道,“我跟葉老師也不熟,你們怎麼會想起找我呢?”
鄭國光嘆口氣,放下茶杯後沉聲解釋道,“我找過心理醫生,心理醫生說,對清婉傷害最大的事是你們一起經歷過的,雖然處境不一樣,但是你也同樣受到攻擊。這種情況下,如果你能保持樂觀態度去持續感染她,自然比其他人更容易造成共鳴。”
聽到這些楊帆皺起了眉頭,他不認爲自己跟葉清婉的境況有什麼相似之處,一個是被小人中傷,一個是被愛人背叛中傷,傷害根本不是一個量級的。非要生拉硬扯的掛上感同身受,或者說同病相憐完全沒道理。就像葉清婉現在心若死灰,而自己則活蹦亂跳一樣。
雖說病急亂投醫,可這投的也太扯了吧。
尤其鄭國光話中的那個持續……那肯定不是一兩天的事。這點讓楊帆尤其無法接受,要說去個幾天,也就當幫幫忙了,長期?他現在事情多着呢!
看着楊帆變幻的神色,鄭國光幫他空掉的茶杯續了水,繼續說道,“清婉雖然沒采取什麼行動,但是讓我們很擔心,尤其是我父親。我父親已經是近八十的老人了,這段時間承受了很大的壓力,如果清婉出了什麼事,他絕對承受不住這樣的打擊!”
楊帆剛要接過茶壺表示自己續水就好,就聽到鄭國光提起了的鄭昆驥,可鄭昆驥不僅僅只是葉清婉的舅舅嗎,怎麼聽起來好像有着遠超這關係的感情,便奇怪的問道,“鄭教授?”
鄭國光似乎看透了楊帆的好奇,放下手中的茶壺,嘆了口氣,這事其他他挺不想說。但經過交談,也有些瞭解楊帆,這人不似一般少年,有自己的思考方式,絕不是三言兩語就能打動的。也許有良心,但也不啥無原則的濫好人,哪怕助人爲樂,也要讓他看出出手的必要性。
鄭國光知道這事不說透,恐怕楊帆會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這事說來話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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