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巖望着我從哪裡來,只等他說。
我從哪裡來道:“我們幫你們除去了驚風,乍一看,驚風他們不在了,你們也主動退出了,這任務似乎沒了競爭對手。不過你別忘了,風蕭蕭他們這一夥人,不會幫你們打我們是真的,但另外,他們卻也不會聽從你飛雲的安排。你們飛龍山莊是退出了,風蕭蕭他們卻未必會放棄‘孤獨九劍’。這劍法是不是華山專有任務還難下定論。如果是,他們裡面有逍遙居士,他們會爭;如果不是,那更是人人都有機會,拼搶只會更激烈。風蕭蕭、逍遙居士、流月,還有一劍沖天他們,這些人的關係我不說你都知道。也許以後他們也會爲了孤獨九劍更懷鬼胎。但就目前來說,他們這些朋友肯定會抱成一團和我們爭。嘿,想打敗這個組合,說實話,咱們兩夥人加起來,都很難說。尤其是風蕭蕭,那飛刀一出,一刀就掛一個,誰能擋得住。”
龍巖愣道:“你既然想得這麼清楚,爲什麼你們還會答應?”
我從哪裡來一笑道:“驚風雖然和你們仇更深一些,但對我們來說也是一大隱患,能有機會除去他,我們也不願意錯過。這件事,未必就只是飛雲藉助了我們的力量。而且,對我們來說,只要能徹底除去驚風一個人,已經足夠了。”
龍巖沒有答話。而樹上的風蕭蕭聽了這一切已經驚訝到了極點。想不到飛雲和釋手洗他們表面上在精誠合作,實際上卻是各懷鬼胎,都在暗中算計對方。什麼叫笑裡藏刀,風蕭蕭算是有個深刻的認識了。這幫人的勾心鬥角,絕不是自己可以理解的。
更驚奇的就是,在談論這件事的,竟然一個是飛龍山莊那邊的,一個是釋手洗這邊的。這樣的兩個人,卻在一起大談各自的陰謀,這不能不稱是一件奇事。這隻有兩種解釋,第一,我從哪裡來和龍巖私是關係非常密切的朋友;第二,這兩個人當中,又有一個人是最近頻繁出現的線人。
此時風蕭蕭已不急着兩人走了,希望他們再自曝些內幕出來,解釋自己心中的疑問。哪知總是事與願違。想他們走時,他們不走;想他們留時,他們偏偏要走。
兩人閒聊了這幾句後,我從哪裡來起身道:“行了,人還是要繼續找的,接着找吧!”兩人就此起身離去。
待得去遠,一點也聽不到動靜,風蕭蕭纔敢活動一下已經有些僵硬的身子,再看柳若絮,臉上也是毫不掩飾的震驚,不過身子卻還是不敢動。
風蕭蕭笑笑道:“行了,他們已經走遠了。”
柳若絮鬆口氣,一下子放鬆起來,同時開口道:“哪裡幫主和龍巖是好朋友嗎?”
風蕭蕭一愣,心道這本該是我問你的問題啊!隨即道:“我沒聽說過,看來你也不知道了。”
柳若絮茫然地搖了搖頭。
風蕭蕭本就覺得兩人是親密朋友的可能性不大。而由自己對兩人的印象分,風蕭蕭認定是龍巖這傢伙吃裡扒外。這樣一來,釋手洗他們怎麼這麼快到這邊亭子的,也就有了更合理的解釋。
而又一個難題擺了自己面前:聽到的這一切要不要告訴別人。想了想,還是再看看情況再說了。隨後又叮囑了一下柳若絮暫時不要把此事向別人提,柳若絮點頭。
兩人也繼續開始尋找驚風他們的蹤跡。但許久過去,還是一點發現也沒有。其間還與逍遙、崖下魂,以及弄花那個小組各相遇過一次。此時大家已經在林子裡繞得暈頭轉向,見面都要打聽一下如果一會出林子應該朝哪個方向走。
不耐煩的人越來越多了,而林子裡的喧鬧聲也越來越多。
初時大家都是隱藏自己的聲息一棵樹一棵樹的翻,現在卻是故意弄出聲音,企圖對方因此而有點動靜,暴露行藏。此時,樹林的某處正有一粗獷的男聲高唱“驚風你大膽地向前走。”風蕭蕭聽不出這人是誰。只覺得整個樹林都因爲他的歌聲而震顫,這樣下去,驚風因爲忍受不住而鑽出來也說不定。
忽然,歌聲噶然而止,與此同時的是,風蕭蕭的消息接收響了起來。
打開消息,看到飛雲發來的一條消息:“速回亭子。”
再看柳若絮,顯然她也收到了相同的內容。
兩人辨明瞭方向,開始飛奔。柳若絮問:“怎麼了。”風蕭蕭少見的心口合一地說:“我怎麼知道!”
風蕭蕭可以聽出離自己不遠處就有一組人也在朝着同一個方向飛奔。這堅定了他的信心:自己沒有走錯路。
這一跑起來,風蕭蕭才意識到自己在林子里居然走了有這麼深。到現在一點出口處的光亮都看不到。
直到從林子裡出來,風蕭蕭的眼前依然不見亭子。身旁不遠處,他看到弄花二人也從林子裡鑽出。他們飛奔的方向,不過是穿出林子,卻沒有正對着亭子。
亭子還在山坡更上的部分,四人繼續朝上奔跑。此時是真正的身處懸崖邊,山風很大,吹得人有些頭暈目眩。
四人來到亭子跟前時,已經是頗爲震撼的場面了。
原本守候在亭子的飛龍山莊和釋手洗的人,此時竟然一個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人,大家也不陌生,是鐵旗盟的衆人,鐵旗,像他的“盤龍槍”一樣,筆直地站在亭邊。
而樹林的邊緣上,風蕭蕭看到其餘四組人,而流月和閒樂兩人卻沒有看到,估計是走得比較深,也或者是,迷路了。
鐵旗看到飛雲和釋手洗後,笑容立刻爬到了他的臉上。向兩人親切地道:“飛雲兄,釋手兄,好久不見啊!今天怎麼這麼巧。”
這些人會來,明明早在他的意料之中,但鐵旗不愧是演技中的實力派。那種巧遇時所應有的意外,讓他刻畫的入木三分。弄得飛雲和釋手洗的臉上都像蒙了一層霜,冰冷地可怕。
兩幫的其他手下去了哪裡,此時已經不必問,兩人唯一慶幸的是,這些人沒有被打下懸崖,此時還能和他們聯繫。但也知這絕不是鐵旗盟好心。要知道,殺一個人容易,但想不殺死他,把他扔下懸崖卻要麻煩上許多。鐵旗盟如果執着於此,那就很難在釋手洗他們趕回來之前清理乾淨這些人了。
飛雲冷笑道:“你終於肯來了,我們可等你很久了。”
鐵旗故作驚訝道:“你們知道我要來嗎?哎呀,那真是,知道我要來,怎麼不直接在亭子這裡等我啊!”
飛雲頓時氣白了臉。他們猜到鐵旗會來不假,但的確沒想到鐵旗會直接繞到亭子中,把他們留守的人給迅速全殲。
只顧得集中精英力量去對付林子裡的驚風等人,卻沒有料到對方並不想着先對付他們這些主力,而是集中力量迅速把亭子這邊的候補給清除了。飛雲也不是神仙,到底也有他料不到的地方。
不過既然主力尚在,飛雲等人卻也沒覺得自己就已經失敗,反而定下心來道:“驚風呢?到現在他還不肯露面嗎?”
鐵旗一笑道:“他?他去給你們引見一些朋友?”
飛雲皺眉道:“什麼朋友?”
鐵旗笑道:“很多很多的朋友。”話音方落,只見周圍的大片空地上浮起了大片大片的白光,樹林中在這一瞬間變得宛如白晝。
白光散去,飛雲等所有人的臉色都已經變了。現在自己的周遭,已經全是人。這些都是些什麼人,自然是不必問。而這些人的武功如何,卻也不必問,他們的人數,已經足以彌補任何武功的缺陷了。
鐵旗盟哈哈大笑,對着飛雲和釋手洗道:“兩位,你們不是都喜歡玩無間道嗎?怎麼我們這麼大的行動,你們好像一點都不知道啊?還是,你們是在假裝,馬上就會有一個更大的包圍?”
這話讓衆人都是一驚,這樣聽來,難道他們各自的線人,都已在鐵旗的掌握之中了嗎?說着,鐵旗四下打量,並向身邊一人道:“去看看,咱們的包圍外面還有沒有別的包圍。”
此人居然真去人羣外走了一遭,回來後報告:“沒有包圍了。”
鐵旗撫着胸口道:“那就好,你不知道,這幫傢伙很陰險的,我真的很怕中他們的圈套啊!”
鐵旗一邊得意洋洋,一邊極盡能事地諷刺挖苦。忽然,他的話鋒一轉,對着風蕭蕭道:“咦,蕭老闆,你怎麼也在這裡啊?”
飛雲他們此時一共不過十二個人,風蕭蕭站得也不是多麼隱蔽,絕沒有才看到的道理。毫無疑問,他又在表演。而嘲笑夠了飛雲他們,開始把矛頭對準風蕭蕭。
風蕭蕭還沒張嘴,飛雲已經搶先道:“蕭老闆和這裡的幾個朋友與咱們的恩怨無關,你讓他們先走!”
鐵旗冷笑道:“飛雲,你就不要假仁假義了。”
“他向來這樣。”一個聲音,從衆人的身後,也就是樹林中傳出來。驚風的身影漸漸清晰起來,只聽他繼續道:“他明知道有我在,不可能輕易讓風蕭蕭離開,風蕭蕭說不得就得替他們拼命。所以才表現的這麼有義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