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雲的那一端(上)

風蕭蕭聞言一驚。怎麼剛過去就急着要劍啊,莫非是遇着什麼敵人了。

此刻已不容多想,風蕭蕭毫不遲疑,學剛纔逍遙的模樣,後退幾步,助跑後騰空而起,直朝對面飛去,不光劍要過去,風蕭蕭人也要過去。

茫茫雲霧朝風蕭蕭撲面而來,風蕭蕭已經做好暫時失去方向的準備了。結果,準備活動尚未做完,風蕭蕭已經穿過了雲層,對面的景象已經能見度極高的展現在風蕭蕭面前。

首先映入風蕭蕭的眼簾當然是他刻意在尋找的逍遙,他正被一大羣野猴圍住痛毆,雖然生命垂危,但看得出逍遙是被毆得歡呼雀躍——因爲他還沉浸在成功跨越懸崖的喜悅中。

風蕭蕭沒有廢話,衝進猴羣,連續幾腳踢出,一隻只野猴應聲而飛。劍也及時地送到了逍遙手中,逍遙有劍在手,也立刻大開殺戒。劍光、腿影,只片刻間,衆野猴死的死,傷的傷,逃的逃,懸崖邊的喧鬧只持續了不到2分鐘就又回覆了平靜。

兩人這纔開始爲自己的重大發現激動,風蕭蕭覺得這種時候他也有必要說些什麼,想了片刻後才道:“沒想到這懸崖並不怎麼寬!”

逍遙則衝過來握住風蕭蕭的手,張大了嘴連說了三句:“哎呀!”、“哎呀!”、“哎呀!”除此之外一個字也沒說出來。

還是風蕭蕭大場面見得夠多,此時迅速地冷靜下來,待也逍遙平復下來後,纔開始仔細的打量四周,但也並沒有什麼新奇的發現。這一邊和懸崖那邊也沒什麼太大的不同,依舊華山的石頭華山的樹,只是,路變得更加崎嶇,體現了這裡人跡罕至的特點。

逍遙拉着風蕭蕭興奮地道:“我們快去找NPC吧,這邊一定會有隱藏任務的!”

這本是風蕭蕭的推理,但這麼容易就成爲現實,反而讓他持起了保留意見,但也不好掃了逍遙的興,當下任由着他拉着自己狂奔。

像無頭蒼蠅一樣的到處亂竄了一會,居然還真讓兩人給撞上了。

茂密的樹林中,有一大塊空地,而這塊空地中居然搭蓋着一間茅草屋,屋前石桌、石凳一塵不染,屋子四周還種着一小片竹林,一看就不是一般居住的地方。

兩人不敢造次,逍遙輕聲地問道:“有人在嗎?”聲音中是掩飾不住的興奮與緊張夾雜的複雜感情,以至聲音發出後像是在播放傷痕累累的CD。

茅草屋的門慢慢地被打開了,發出“吱吱”的聲音,兩人隨之也同時聽到了自己的心“撲通、撲通”狂跳的聲音。

草屋內走出的是一個老頭。老頭滿頭白髮,面色紅潤,非常符合武俠小說中歸隱山林的前輩高人的形象。

老頭眯着雙眼看着兩人,卻不說話,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逍遙小心翼翼地喚了一聲:“前輩!”聲音之溫柔,相信老頭就算是驚弓之鳥,也不可能因爲這一聲受到任何驚嚇。

老頭點了點頭,開口說話了:“你們兩個是華山派的?”

兩人連忙點頭,唯恐頭點得不夠清晰讓老頭產生誤會。

老頭看到兩人點頭後,道:“既是華山弟子,就讓我看看你們的華山劍法吧!”

老頭的第二句話就已經直奔主題而來,兩人十分欣賞老頭的做法,同時也不敢怠慢,只可惜劍只有一把,是在逍遙手裡,那自己是逍遙先表演了,只見他乾脆地拔出劍,二話不說“刷刷刷”舞了起來。

老頭只看了一眼就立刻道:“真不錯,基本功很紮實!”

使的過程中,老頭也是頻頻點頭,不斷地流露出讚許的表情。

待劍法全部使完,老頭拍手讚道:“好,這幾招劍法使得無可挑剔!”

逍遙聽得老頭的話,覺得很是有戲,興奮異常。但老頭卻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把目光投向了風蕭蕭。

風蕭蕭從逍遙手裡接過劍,正準備耍起來,只見老頭已經是一皺眉道:“華山弟子,居然沒有自己的劍,成何體統!”

風蕭蕭連忙解釋:自己的劍壞了,暫時還沒找到趁手的劍。

老頭冷冷地道:“一個好的劍客,劍在人在,劍亡人亡!”

風蕭蕭無言以對,好在老頭也沒有追究下去,示意風蕭蕭可以開始了。

風蕭蕭心裡清楚自己和逍遙比的話差距很不小,甚至有些後悔是和逍遙一起來的,兩人這一對照,自己本來不那麼齷齪也被參照得齷齪起來了!但眼下也只有抖擻精神,用心的舞了起來。

老頭面無表情,一言不發地看着風蕭蕭舞劍。

結束後,風蕭蕭恭敬地站到一旁等待指導。

老頭嘆了口氣後道:“基本功倒也不錯,可惜劍法練得還不夠純熟!”

風蕭蕭連忙表示自己今後會繼續努力的。老頭沒有支聲。

接着兩人是畢恭畢敬地站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出一聲,逍遙更是一臉地期盼。

老頭來回了踱了幾步,突然面向兩人,緩緩道:“你兩人的資質都很不錯!”說着目光指向逍遙接着道:“你專精於劍法,很有練劍法的潛質,但就你現在所會的這幾招劍法上已經不會有什麼進展了,稍後我會傳你一套新的劍法!”

逍遙大喜過望,連聲稱謝。

風蕭蕭也甚是興奮,激動地望着老頭把目光移向了自己,老頭盯着風蕭蕭繼續道:“而你身爲華山弟子,卻未能好好修煉華山劍法;身負衆多雜學,輕功雖很出衆,卻也不是我華山派的,恕老朽不才,教不了你,你請回吧!”

風蕭蕭聞言,猶如五雷轟頂,剎那間從頭涼到了腳跟,涼得隱隱發麻。極度失望之下差點當場暈倒在地上。

老頭卻不理會這麼多,連聲催促道:“速速離去!速速離去!”

風蕭蕭更是不知所措,不知說什麼好,求助的目光望向逍遙,看到逍遙正在向自己連使眼色,意思分明也是:“速速離去!”他是生怕風蕭蕭惹惱了老頭,把自己的新劍法也攪黃了。

風蕭蕭無奈,只得轉身離開了樹林,聽得背後老頭對逍遙道:“現在我傳你這套劍法,你看好了……”

出了林子等了片刻,卻遲遲未見逍遙的身影,風蕭蕭無心再等,信步向更高處走去。

道路越走越是崎嶇,再後來,崎嶇的山路居然還出來了幾條岔路,風蕭蕭沒有多想,隨便選了一條就繼續向上。

崎嶇的山路已經漸漸可以用險峻來形容了,離傳說中的華山之“險”似乎也是越走越近,風蕭蕭卻憑着一身好輕功,涉險如過平川,一路順風地越上越高。

終於,風蕭蕭達到了自己選擇的險路的頂點。

從此峰頭望去,還可以看到其他的峰頭聳立左右,有高有矮,看來前面的岔路是通向不同的高峰的。

風蕭蕭這纔打量了自己所處的峰頭。這個峰頭像是被人給挖去了一塊,而自己正巧就站在這塊缺少的部分中。眼前是大塊的石壁,要站到這個石壁的頂端,纔算是到達這個峰頭的最高點,可惜道路卻已經是到此爲止了。

風蕭蕭躊躇要不要施展輕功跳上石壁頂端。在盤算石壁高度的時候,突然發現,在石壁上有三個大字,字是鑿出來的,雖然鑿得很深,但在本就凹凸不平的石壁上,這樣的字如果人站位不佳或是光線不好,還真看不出來。

風蕭蕭一筆一劃地努力辨認,總算認了出來,三個字是:思過崖。

華山思過崖,這可是武俠小說中的著名景點之一,而現在,它就活生生地出現在了風蕭蕭面前。以武俠小說的情節,被罰面壁思過的人,無論何門何派,都會是一個武功極高,且個性十足的人,反正就是不是壞人。

風蕭蕭冰冷的心又開始狂熱的跳動,剛纔的失望之情已經一掃而光,拔開烏雲後又是無比燦爛的希望之光。

神秘山洞,獨孤九劍等與思過崖息息相關的,激動人心的字眼剎那間涌上了風蕭蕭的心頭,此時任誰也不可能冷靜下來了,風蕭蕭也是一臉急切,手足無措地在山壁上尋找起線索來。

居然真讓他找着了,一個山洞赫然就在風蕭蕭面前,風蕭蕭沒有絲毫的遲疑,邁步就要進入山洞。

忽然,一個聲音從山洞裡傳了出來:“什麼人在外面!”聲音雖然蒼老,卻一點也沒有含糊不清。

洞裡有人!這是風蕭蕭意料到的幾種情節之一。既然是意料之中的事,當然也沒有怎麼慌張,只聽他朗聲答道:“華山弟子風蕭蕭,拜見前輩!”完全是模仿武俠小說的作風。但心下不由地又有一些揣揣,生怕裡面的人又因爲什麼“沒有自己的劍”、“劍法練的不熟”、“衆多雜學”等理由被拒。

風蕭蕭矗立在洞外焦急地等待着,洞裡逐漸傳來了腳步聲,聲音越來越清晰,一個灰色的人影從黑呼呼的山洞中,慢慢地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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