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跟九千歲明裡暗裡鬥了這麼多年,怎會不知九千歲是一個不好對付的人?
只是她精心籌備了一年的計劃如果就此泡湯,豈不是白白浪費了她一整年的心血?
“哼,這個南侯夏淳果真是越來越狡猾了,或許他早就對本宮有了戒備,這次,是本宮大意了!”
皇后娘娘忽然咬牙切齒,話語中透着對南侯夏淳的恨意。
當今皇上昏庸無道,朝政大權被九千歲一人獨攬,可是皇后娘娘卻不甘心,想要跟九千歲分權。
無奈這個九千歲卻是一個並不好對付的主,她籌謀劃策這麼久,卻始終沒有找到突破口!
這次的王妃也是她物色了很久,不僅長相萬里挑一,琴棋書畫也是樣樣精通,更重要的是,心思玲瓏,聰慧過人!做她的眼線再好不過。
原本以爲萬無一失,卻不想憑空冒出一個王妃來!
皇后斷定,定是九千歲早已識破了她的計謀。
“皇后娘娘不要動怒,這件事情還需從長計議,如果送不成的話,我們還有別的辦法。”李公公透出一抹神秘的微笑,在皇后娘娘的耳邊低語。
此刻,喧鬧的大街上蘇卿燕正大步流星的朝着相府走去,這次她可不敢走小路了,免得再遇上什麼壞人,不僅耽誤時間還有危險。
可是流氓是趕走了,身後的白衣男子卻還是寸步不離的跟着她,她一忍再忍,還是沒忍住。
“你能不能不要跟着我?我還有急事!”蘇卿燕回頭,狠狠的瞪着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倒是不羞不惱,一邊走,一邊笑道:“你走你的路,我走我的路,你怎麼就能說我是跟着你呢?”
“你,你真是比剛纔的那羣流氓還無賴!”蘇卿燕不管了,跟着就跟着,反正到了相府她就甩了他,他總不能跟着她翻牆進相府吧?
來到相府的門口,蘇卿燕忽然站定了腳步。
“你不是要來相府麼?現在到了,你要不要進去?”蘇卿燕忽然收斂起臉上的不悅,笑呵呵的問白衣男子。
“來都來了,自然是要進去。”白衣男子站定,擡頭看了看門上的牌匾,丞相府。
“好,那你在這裡等着,我去通報一聲。”
說完,蘇卿燕轉身欲走,卻被白衣男子叫住。
“相府不是在這裡,你爲什麼要朝着那個方向去?”白衣男子追問。
“你笨啊,我是偷偷跑出來的,要是被抓住的話豈不是很慘?我是先從別的路進去,然後再給你開門。”蘇卿燕說着,見到白衣男子似信非信的樣子在心裡暗暗偷笑,傻瓜,被甩了還不知道。
蘇卿燕來到牆邊,動作十分麻利的爬了上去,這可是她進出相府的老路,她再熟悉不過了。
跳下來,蘇卿燕得意的拍了拍手上的塵土。
“傻瓜,還說我傻,你就等在門口等到天荒地老吧。”蘇卿燕說完,蹦蹦跳跳的走了。
白衣男子等了半天卻不見蘇卿燕給自己開門,知道自己是被耍了,無奈的苦笑。
走到相府的門口,用銅環敲了敲門,看門的家丁打開門見到門外站着的是一位着裝華貴的少爺,自然收斂了脾氣。
“請問,您找哪位?”
家丁上下打量着白衣男子,見到他腰間別着的錦囊上還鑲着寶石,雙眼開始放光,也不敢得罪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微微一笑,謙和有禮的說道:“我找丞相大人,你就說蘇家公子蘇楚求見。”
蘇卿燕回到房間,剛一進門就見到綺羅正慌慌張張的跑過來。
“小姐,小姐,不好了……”綺羅的臉色有些發白,好像是受到了什麼驚嚇,緊緊攥住蘇卿燕的胳膊竟然還有些不受控制的顫抖。
蘇卿燕倒是不着急,秀眉微蹙問道:“發生什麼事了?你這麼慌張做什麼。”
綺羅吞吞吐吐,這才道出了實情。
“小姐可還記得上次您讓綺羅買回來的那幾只老鼠?”綺羅說道老鼠兩個字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有些不舒服的扭曲起來。
“當然記得,我不是讓你把大夫人送來的藥全都餵給老鼠麼?怎麼,難道老鼠有什麼症狀了麼?”蘇卿燕猜想一定是老鼠出事了,嚇壞了膽子小的綺羅。
“是啊是啊,最近幾天我都一直按照小姐吩咐的,把大夫人送來的藥餵給了那些老鼠,可是剛剛綺羅正準備喂藥,一掀開籠子上的布就發現那些老鼠的毛都掉光了,樣子可怕極了。”
綺羅說着,嚇得眼淚都在眼眶裡打轉。
蘇卿燕拉着綺羅來到了裝老鼠的籠子邊上,掀開布簾一看,果真跟綺羅說的一模一樣,那些老鼠的毛全都掉光了,肉呼呼的,看的人頭皮直髮麻,就連蘇卿燕都忍不住一陣反胃。
蘇卿燕的冷眸一轉,聲音冰冷的問道:“這幾天你除了喂大夫人給的藥,還餵了什麼?”
“只有一些玉米粒,再什麼都沒有了。”綺羅小心翼翼的回答。
蘇卿燕雙眼盯着籠子裡奄奄一息的老鼠,放下布簾子,清澈的雙眸暈染上仇恨的犀利。
“現在你知道了吧,大夫人給的藥確實有問題,不能給夫人吃,記住了麼?以後大夫人給的所有的東西都不能吃,不光是我們的,就算是其他的也都不行。”
蘇卿燕面色一沉,她早就知道大夫人不會輕易的放過她們母女,果然,是狐狸早晚還是要露出尾巴來的。
不過她猜想大夫人死也想不到她蘇卿燕早就已經重生,不再是之前的那個癡傻之人了,再也不會誰給什麼就吃什麼,也不會老老實實的被他們欺負。
綺羅看到籠子裡的老鼠,又看了看蘇卿燕嚴肅而陰沉的表情,想想如果是夫人吃了這藥會是什麼樣子,一陣寒意順着背後竄起,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趕緊點點頭。
“小姐放心,綺羅記住了,以後綺羅只給夫人吃小姐給的藥。”
暗流涌動的相府之中,今天卻迎來了一位貴客,正是剛纔敲門進來的白衣男子,蘇楚。而且是罕見的貴客,以至於連蘇毅然都親自前來迎接。
“哎呀,世侄,這一別也是有八九年沒見了吧?”蘇毅然今天心情似乎格外的好,拉着蘇楚的手走進了大堂。
蘇楚十分謙和有禮的迴應道:“是啊伯父,自從上次家父被左遷爲幽州大都督之後,侄兒跟伯父之間就隔着千山萬水,怕是有八九年沒見了。”
原來,這白衣男子蘇楚正是蘇毅然的好兄弟蘇世恆之子。
蘇世恆跟蘇毅然不同,蘇毅然是文將,而蘇世恆是武將,當年在朝中也是赫赫有名的大將軍。
那時蘇毅然還不是丞相,爲了巴結大將軍而跟性情直爽的蘇世恆成了朋友,當年蘇楚還經常到蘇毅然的府上玩,沒想到時隔這麼多年會再次相見。
“世侄是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都不通知伯父一聲,伯父好爲世侄接風洗塵啊。”
蘇毅然語氣中帶着嗔怪,哪怕蘇楚的父親現在是大都督,地位不如蘇毅然,但是蘇毅然知道只有拉攏住朝臣才能跟九千歲抗衡,爲了鞏固自己在朝中的地位,他必須廣交朋友。
蘇楚淺笑,作揖說道:“怕是伯父還不知道,家父過幾天就回朝了,接任大將軍之職,所以侄兒就跟着回來了。”
這正是蘇毅然想要聽到的答案,自己的舊友回朝做大將軍,那自己在朝中的地位就可以得以穩固,所以聽到這話的蘇毅然頓時心情大好。
“來來來,世侄好不容易前來拜訪,這次伯父一定要設宴款待。”
蘇毅然直接命人去準備一桌好酒好菜,並且要全家人都來參加這次的宴席,正好介紹自己的幾個女兒給蘇楚認識一下,這樣如果兩家可以聯姻的話,就不怕自己多年未見的老友不會站在自己這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