滎陽郡主一直掩面哭了一會兒,這會兒臉‘色’不大好起來,臉上還帶着淚痕,那嬌弱的樣子也是叫封定‘玉’看了覺得心頭髮酸。
“這件事無論如何都是你要做個決定的,劉湛他其實無路可走,哪怕他如今是懷王府的重臣。”翌陽郡主看着滎陽郡主郡主這副樣子,嘆了口氣說道:“你是郡主,金枝‘玉’葉,他不過是一介莽夫如何能比得上你的身份?再說,他已有家室,你覺得這件事能如何做?榮和公主得知此事,他的下場無非就是休了他如今的妻子,娶你,再不然就只能……”
翌陽郡主做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看的滎陽郡主無比驚心。
封定‘玉’看着好友還是這麼無法下決定的樣子,惱怒的將滎陽郡主一把拉起來,怒道:“你現在是要如何?出爾反爾也就罷了,莫不是你真的要拆散劉湛或者要讓他一命歸西?”
“可你們說了只有這兩條路,我要如何做纔好?”滎陽郡主再度掩面,她也不想。可是她就是喜歡劉湛,就是喜歡劉湛啊!
滎陽郡主幾乎快要崩潰的樣子叫封定‘玉’有些無措,她嘆息:“這件事不是沒有解決的辦法,可你能做得到嗎?自古以來,人心最難違背的就是你自己了。我們說得再多,那都不過是多餘的話,你自己想得開,做得到纔是。”
“‘玉’兒你的意思是……”翌陽郡主不解的看向封定‘玉’。
“她是皇家郡主,哪個還敢欺負到她頭上去,有個皇帝伯父,公主孃親,都尉父親,探‘花’哥哥,這些人數下來哪個不護着她。”封定‘玉’嘆息:“阿怡,你知道定國公家的大公子嗎?當年你與劉湛相識,只怕也是個誤會而已。”
“什……什麼意思?”滎陽郡主有些結巴,定‘玉’突然數出她的家世,又提到了定國公家的大公子和劉湛,到底是什麼意思?
封定‘玉’看滎陽郡主那副傻不愣登的樣子,擺擺手,一副不想言說的樣子。翌陽郡主這會明白了封定‘玉’的意思,這纔對滎陽郡主開口解釋。
“你當年去慶山狩獵,你確定是劉湛救的你?而這一次,你又確定那人是劉湛?以我和‘玉’兒的看法,這兩件事裡的真正主人應該是定國公的大公子徐煜纔是!”
“怎麼可能!”滎陽郡主聽到這會兒算是明白了到底怎麼回事兒了,可是她卻不相信:“怎麼可能?慶山狩獵那若是徐煜,可與我有肌膚之親的人絕對不可能是徐豫啊!”
封定‘玉’都有些不忍開口了,她剛剛也是被滎陽郡主丟出來的消息給炸懵了,都沒有及時想到劉湛這段時間似乎都是跟在了容越身邊,而容越這段時間十分忙碌,劉湛又怎麼可能出現在郊外的鹿鳴山莊呢?更不可能在鹿鳴山莊外碰到掉下山腳的滎陽郡主!倒是這位定國公大公主徐煜,這段日子似乎都在打聽滎陽郡主的行蹤。
只是……封定‘玉’也相信,徐煜此人不會有小人之心去對待滎陽郡主,若是有的話,也不必等到今日。
可還有個問題,這滎陽郡主爲何就是覺得是劉湛呢?
“說起來我纔想起來,劉湛早就被阿越派去辦事,你又如何確定那是劉湛呢?”封定‘玉’看向滎陽郡主,目光灼灼。
滎陽郡主被封定‘玉’這麼堅定的眼神一看,心頭也有些發麻,她不知道……
“再簡單不過了,你說你曾經……‘摸’到過那人的右手臂,你告訴我有沒有什麼特徵。”封定‘玉’又看向滎陽郡主,她這會兒是真的要鐵了心的把這件事‘弄’清楚。滎陽若是因爲這件事愛錯人也就罷了,如今還做了錯事,她非得把她扳回來。
滎陽郡主有些不解,卻如實相告:“他,他的手臂上有一道長長的傷口。只是這傷口卻很淺,一定是陳年舊傷。”
“真是個傻的。”翌陽郡主和封定‘玉’對視一眼,兩人心中都覺得十分哭笑不得。這都是什麼事兒啊都是!?徐煜到底對滎陽是個什麼心思?若是因爲中意滎陽的話,爲何又不肯直接挑明呢?
定國公和公主府素來也沒有什麼恩仇,何必這般作爲呢?還叫滎陽這個大傻瓜做下來這樣的蠢事,真是夠了。
“不會真的是徐煜吧!”滎陽郡主十分驚訝,看向兩個好友的臉‘色’都變了:“我我我……我……”
“罷了,別說了,這一提起來就頭疼了。”封定‘玉’很明顯不想管這件事兒了,徐煜也是個腦子不清楚的,滎陽加起來就更加是,還無緣無故的將劉湛牽扯進來。若是真的折損了劉湛,只怕容越也要心疼的——一員大將就這麼折損,豈不可惜?
封定‘玉’搖搖頭:“你也就別囉嗦了,你心中所念的人都不是劉湛,是徐煜。趁着我如今還沒嫁人,把這件事挑明瞭去,不然以後豈不是要生出許多是非來!”
“啊,不要不要。”滎陽郡主苦着臉擺擺手,一副敬而遠之的樣子,叫封定‘玉’和翌陽郡主又不明白起來了。
“鬧騰什麼呢你。”翌陽郡主不滿的看向滎陽:“還鬧我就直接讓榮和公主給君上求賜婚去!真是惱人!”
滎陽郡主委委屈屈的看着兩位好友,說道:“我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否則的話我一定會心有不安。”
“……好。”
封定‘玉’沉默了一會,點點頭:“做了這麼多年傻子,你總要‘弄’清楚因爲什麼在犯傻。”
滎陽郡主點點頭,一時間三個人都沉默了不少。而翌陽郡主最後還是開口打破了僵局。
“‘玉’兒,阿怡,我們或許往後就不是這樣的日子了。”翌陽郡主笑了笑,眉目清秀娟雅,卻自有一股沉穩的氣質在。
封定‘玉’頜首,“往後也許就不是這個日子了。”
滎陽郡主覺得莫名心慌,卻也知道兩位好友都要嫁人,她自然也是不遠了,至於這人選麼,她還有得看呢。
送走了翌陽和滎陽兩人,封定‘玉’這才讓人進去打掃了房間裡的殘渣碎片,蕭氏過來的時候就看到封定‘玉’正在對着梳妝鏡發愣呢。蕭氏揮退下人,走到了封定‘玉’身邊,輕聲喚她。
“‘玉’兒。”
封定‘玉’這纔回過神來,看到蕭氏眉目帶笑的站在她的身邊,她才輕應了一句,又問蕭氏:“娘這時候過來,是有什麼事兒要和‘女’兒說嗎?”
蕭氏愛憐的看了看封定‘玉’,爲封定‘玉’撩起了低垂的發,疼愛的說道:“娘想你就過來看看了,不日你就要出嫁了,往後就是別人家的媳‘婦’兒了,娘若是想看,都看不到了。”
封定‘玉’失笑,小‘女’兒心態的搖搖蕭氏的手撒嬌道:“娘說的什麼話呢,懷王府不是就在京城嗎?娘若是想我了,我就過來看娘呀,阿越必定也不會攔着‘女’兒的。娘怎麼會看不到‘女’兒呢。”
蕭氏對於小‘女’兒這麼嬌嬌弱弱的撒嬌很是受用,愛憐的‘摸’‘摸’封定‘玉’的頭,說道:“去了夫家可不能這麼任‘性’了,不然的話若是王妃不喜歡你,你可是要吃苦頭的。就算阿越疼你,也架不住你胡鬧的。”
封定‘玉’覺得很奇怪,爲何蕭氏突然這般開口說話,懷王妃此人倒也還是好相處的,她也沒有胡鬧就是了。只是當下蕭氏過來說話,她也不會忤逆蕭氏就對了,只是默默地聽着。
“娘不要太擔心了,‘女’兒都知道的呢,娘只管放心好了。再說了,娘現在呀就應該去和大嫂多看看我那可愛的小侄兒纔是呢,粉粉嫩嫩的多好玩呀。最好呀,也讓二嫂也懷上一個,娘就開心了。”封定‘玉’有意讓蕭氏開心起來,便是說了些開心的事。
蕭氏也笑了,又跟封定‘玉’羞羞鼻子,嗔道:“‘女’兒家家的,真是太不害臊了。”
封定‘玉’不依不饒的跟蕭氏鬧了一會兒,蕭氏拿出一本冊子來,給封定‘玉’,低聲說道:“這是行房事之物,你呀也要知道一點兒的,若是不然的話,豈不是叫夫君厭倦你的。這‘女’子啊,也要知道一點兒的。”
“娘……”封定‘玉’小臉通紅的接過了那本冊子,她當然知道這是什麼東西了。
蕭氏見封定‘玉’接過了冊子,便是叮囑這封定‘玉’,道:“往後嫁過去也是要盡心盡力伺候夫家人的,說起來你嫁給世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好事兒。你爹是相爺,若是你嫁給尋常人家,你必定是不會受委屈的,即便是受了委屈也有孃家給你撐腰的。可你嫁得人是世子,相府和王府還是差了一點不止的。娘就是擔心啊……”
說到這裡,蕭氏就忍不住眼眶泛紅,看着封定‘玉’已經初見‘豔’絕的面容,她愈發的不捨的了:“爲何這麼着急呢?娘是不捨得孃的心肝寶貝……”
蕭氏心頭不捨,此刻也是止不住的眼淚,叫封定‘玉’也是紅了眼眶的:“娘,‘玉’兒也捨不得孃的。‘玉’兒不嫁了可好?”
“真是傻丫頭,有你這樣說話的嗎?”蕭氏捻着帕子擦了擦眼淚,嬌嗔道:“傻丫頭,娘再不捨得,你也是要嫁人的啊。”
封定‘玉’面帶羞赧,蕭氏看着‘女’兒的嬌羞模樣心中愈發不捨得了,她的嬌嬌‘女’兒啊……
“娘如今就想,若是你嫁去了懷王府,能夠早日懷上孩子的話,也是好的。不然的話,王妃只怕是要對你有意見了,只是娘卻希望你晚些生孩子。”蕭氏看向封定‘玉’,目光之中帶着慈愛:“若是晚些生養孩子,你的身體底子也好一些呢。”
封定‘玉’心頭一暖,還是自家孃親會爲她考慮周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