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越聽到封定玉的話,嘴角微微上翹,最後在她額角上親了一下,才笑道:“玉兒,你讓我怎麼說你纔好。水印廣告測試???水印廣告測試”
封定玉不解,看向容越的眼神十分疑惑。她方纔問了什麼叫容越這般哭笑不得?
“玉兒,不要把誰都放在心上。這件事原本將你牽扯進來我是不願的。皇奶奶的事原本就可以讓怪醫老人接手,可君上卻偏偏同意了你父親的提議,你說我應該怎麼做纔會不讓你受傷呢?”容越的語氣之中包含了許多無奈,他對君上除了君臣之情之外再無其他。
他從小就是君上培養的一把利刃,也正是因爲這個原因,懷王府在京城也好,封地也好,如何肆無忌憚都沒關係。不是因爲君上有多縱容懷王這個弟弟,而是因爲懷王府的命脈握在君上手裡,這個命脈不就是他容越嗎?
察覺到容越情緒有些起伏,封定玉握住容越的手,默默不語。
封定玉怎麼會不知道,容越今日的成就多半是與君上有關,若不是君上的話,容越今日也不過是個徒然其表的世子。可容越卻不是,他手中握着的力量擺出來,會叫人驚訝,叫人恐懼,而這樣的力量是君上所有的。他不過是君上的一個利器,神擋殺神,佛阻殺佛。
封定玉的擔心也落在了容越手中,他微微有些心疼,可是真相還沒到時候揭穿。傻丫頭就會爲他操心,她就不會想一想身在皇家的人,又有哪一個是善良無知,任人擺佈的?莫說他不會,就連看起來瘋瘋癲癲,一點兒也不靠譜的懷王也本就有培植自己勢力和心腹,就算沒有,自然也不會這樣把全部的一切都暴露在君上面前。
都是豺狼虎豹,哪個手上又沒有自己的籌碼呢?
容越此刻卻不動,只是抱着封定玉微微嘆了口氣。就在封定玉以爲容越就要這麼抱着她睡着了的時候,竟然聽到了他那樣的一句話。
“玉兒,待你及笄,我們就成親吧。”
封定玉一霎間,心房滿是誠悅:“好。”
她早已經想好以後的路一定是會與他一起,也只會與他一起,這樣的話她自然也不會拒絕。她的心裡只放得下容越,也只能放下容越。
容越摸了摸她的長髮,不再說話了。
就這時候,京城城西一個宅子裡有一個身穿湖藍色衣袍的中年男子正在與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對弈,兩人面色都稱不上好,可兩人的氣氛又很是輕鬆。
“好了,本王今日認輸了,還是陳老您的棋藝高超。”?那中年男子微微鬆開棋子,落在了棋盒中,發出一聲極細的聲響。
被稱作陳老的老者似乎沒聽見中年男子的話一般,繼續在棋盤下落子,完全無視了中年男子的存在一般。中年男子也不惱,就這麼看到陳老左手和右手的對弈,也這樣看的津津有味。
約莫是過了一炷香的時間,有丫頭上前添茶,被中年男子不耐的揮退。他的全部注意力都落在了棋盤上,明明是一局死棋,陳老最後愣是把這局棋下成了和局。
中年男子嘴角扯起一抹冷笑,嗤道:“陳老以爲棋局是和局,這天下就能是和局?”
陳老已經接近百歲,髮鬢早已經全白,此刻聽到中年男子這麼不甘怨懟的話語,也不過是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說道:“王爺稍安勿躁。王爺當年計劃行事的時候,老朽就對王爺說過,就算王爺策劃再精密也不會成功。王爺的命格如今已經足夠顯貴,何必要貪圖那不該屬於自己的東西呢?”
原來中年男子正是安王!也是因爲乞巧節的緣故,他已經提前到了京城。
安王聽到了陳老的話,十分不屑:“陳老你的話本王不是不信,但本王是不相信命啊。”
陳老沉默不語,擡手分別將黑白棋子收攏入盒中,一粒一粒的十分仔細。安王見到陳老這般舉動,有些不耐,可他還是等着陳老將棋子全部都放完了之後纔開口。
“那邊兒辦事到底牢不牢靠?”安王的臉色愈發不好了,他精心謀劃的局可不能就這樣失敗了!當然陳老這個烏鴉嘴是一直在詛咒他不能成功的,雖然他從來沒相信過!
陳老不緊不慢的看了安王一眼,說道:“王爺稍安勿躁啊。”
“本王能好好跟你說話,已經很稍安勿躁了。陳老,難不成您就是在耍我?”安王臉色一變,立刻就變得很不耐煩起來:“這次的行動關乎本王整個大計劃的成敗,本王怎麼能不激動?”
陳老見到安王幾乎失態,心中不由自主的就升起了一股子不成器的感覺。成大事者,素來行事穩妥,何人會像他這麼沉不住氣?
“王爺,成大事者首要的條件就是要能夠沉得住氣。王爺不妨看看您現在的樣子,只怕連您兒子都比不上。”陳老看了安王一眼,氣定神閒的說了一句。
安王被陳老這麼一句話噎得心裡不上不下的,這說的是什麼話?陳老的意思是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現在這副鬼樣子,連你那七歲的兒子都比不過,還想計劃成功?!
陳老一直神色淡定得很,但是安王腦子裡腦補的那些東西他是完全沒有想到的,如果他知道的話,想必也是想要這樣痛快的教訓安王一番的。可惜了,陳老是個文人,那麼簡單粗暴的話他說不出口的。
安王睨了陳老一眼,隨後笑道:“陳老,本王記得君上對你可也是敬重得很。你說,若是君上知道你留在本王的身邊幫着本王,他會怎麼想?”
陳老聽到安王這般沒品的威脅,微微動了動眉毛,隨即又恢復平靜,道:“老朽跟着王爺的時候就做好了去死的準備。至於老朽的家人也只能怪老朽。”
“你!”
安王被陳老這樣的態度氣得當即就變了臉色,似乎是氣急了的,看着陳老的眼神之中殺意乍現!可陳老還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一點兒也不介意安王對他到底是個什麼態度,叫安王愈發惱怒。
“陳玘,你三番五次滅本王的威風,本王不計較你就算了,你如今還擺出這種態度來,當真以爲本王不會殺了你嗎?”安王惱羞成怒。
陳老卻是覺得十分奇怪,他說了什麼話叫安王如此惱怒?竟然突然之間就對他迸現殺意,陳老緩緩起身,往林子裡的小屋走去,一邊走一邊說:“王爺若是想殺了老朽,老朽這條命也是到了盡頭。可王爺若是想問老朽,王爺成事的機率老朽還是那句話。王爺不要強求命中沒有的東西,那是有違天道的。”
安王看着陳老步履蹣跚的樣子,眉頭緊緊的皺起來,擡了擡手,身邊閃出個人,想必是暗衛之流。
“去查查君上最近重用的幾個大臣,容越那邊的人不要鬆懈。盯緊長樂親王府和封相府,尤其是封家的兩個兒子,如有必要的話就做的乾淨點。”安王突然變得淡定自若,氣質陡然之間發生變化,到底是皇家出來的人,又怎麼會是泛泛之輩呢。
“是。”那人應了一聲,卻還是沒有離開。
安王看了那人一眼,問了幾句:“近來京城有什麼事發生嗎?”
“君上賜婚給封彰之女和懷王世子,阮家已經完了。皇后和徐爵爺府似乎是撕破臉了,宮中還有一個和妃娘娘。”那黑衣人停頓了一會兒,說道:“屬下觀察,似乎那位明嘉郡主身懷醫術,只怕咱們的任務要失敗了。”
“身懷醫術?”安王眯了眯眼,有些冷然,嘴角扯起一抹冷笑:“看來封家的人都是高手,深藏不露啊。”
“王爺,是否需要屬下把她……”
黑衣人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安王卻擡手阻止了黑衣人的動作,“不用。這件事本王自有別的計劃。”
“是,屬下魯莽。”黑衣人似乎很是信服安王,對於安王的話沒有一絲質疑。
“對了,封家的那個庶女怎麼樣了?”安王似乎是突然想起來了什麼,臨走之前還問了黑衣人一句。
黑衣人不解,看向安王,問道:“您說的是封相府的那個庶出的長女嗎?”
“對,是她。怎麼樣了?”安王饒有趣味,那個丫頭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呢。若是讓她來挑起封家的矛盾,不知如何呢?
黑衣人卻對於安王抱有這麼大期待很是不解:“那個庶女在明嘉郡主的手段之下,幾乎是無法翻身了。她的姨娘也被留在了別院,聽說似乎已經是瘋癲了。”
“瘋了?”安王聽到這裡更有興趣了:“去把封相府的水攪渾,封定玉怎麼也不能安安穩穩的嫁給容越。本王不添點麻煩,這兩個丫頭小子估計活得太瀟灑了。”
“是,屬下知道了。”
安王擺擺手,離開了後院,直奔書房。到了書房之後,便是提筆寫了一封短短的信件,推開窗子喚來了一隻鴿子,把短筏插好之後,便是放飛了鴿子。安王看着已經遠遠飛去的鴿子,嘴角一彎:君上,這一場殊死搏鬥不妨看看誰輸誰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