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新納的寵妃引來朝野議論,可是上朝的時候君上卻好像是沒有聽到朝臣們的議論一樣,神‘色’自若。 可下朝之後卻是直接去了昭純宮,一連好幾天都是這樣,引得後宮也議論紛紛——這位徐爵爺家的小姐,如今的和妃娘娘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個人物,竟然把君上‘迷’得這麼二五三道的?
容越近來也不去上朝,每日告假就在風和山莊與封定‘玉’下棋談說,日子過得不知道有多逍遙了。
“這麼說,這位和妃娘娘是皇后做主讓君上納入後宮的嗎?”封定‘玉’落下一子,她的技藝比起容越這等高手來說,還真是不知道差了多少個檔次了。
容越溫和一笑,擡手毫不客氣落下一子,吃掉了封定‘玉’大半棋子,言談之間似乎絲毫不在意這個最近鬧得沸沸揚揚的和妃娘娘。繞使封定‘玉’問了好幾遍,卻得不到容越的迴應。
“圍殺”
封定‘玉’微微沉眸,面‘色’微微‘露’出慍‘色’,手下也不留情,立刻就圍獵了容越剛剛殺出重圍的棋子。她心裡太清楚,也知道這一步可是容越在讓着她呢。
“罷了,你贏了。”
容越此番下子,直接把自己的後路也斷了,笑着看向封定‘玉’:“既然知道還問什麼?皇后如今沒有什麼後臺,也只能依靠自己舅爺家的人。至於這個徐熙,翻不起什麼風‘浪’了。君上是什麼人,難道還會被這個小丫頭‘迷’‘惑’了不成?”
封定‘玉’聞言,也鬆開了棋子,看向容越:“這個和妃很是受寵,就連一向受寵的德妃也比不過她。我聽到你那邊傳來的消息,和妃身上似乎是帶着一個秘密入宮的。”
“‘玉’兒,徐爵爺家是君上有心剷除的,徐熙入宮那是早晚的事兒。”容越將棋子一子一子收攏入盒,輕描淡寫的將此事告訴封定‘玉’:“阮家被廢,皇后心急如焚是應該的。這番說法雖說是皇后做主讓君上納了徐熙,還不如說君上做了個順水人情給皇后,叫皇后安心罷了。”
“的確是君上的做法。”封定‘玉’嘴角微微上挑,君上慣來的作風就是這樣,打個巴掌給個栆。
近幾年來,阮家的人仗着皇后和七殿下的勢也惹了不少麻煩,這一次犯到了容越手上,容越自然也不會讓阮家的人在懷王府的人面前囂張。雖說是外戚,可也要好好看看什麼人能惹,什麼人不能惹!
區區一個外戚而已,犯到未來世子妃,當今的明家郡主的頭上,真當自己是個什麼人物了不成?不過是藉着皇后和七殿下榮光生存的人,竟然敢犯下這般滔天罪孽。
“‘玉’兒,近些日子來天氣是不錯。我帶你出去走走可好?”
容越這些日子整日都在陪着封定‘玉’,只是封定‘玉’卻是不大想出‘門’,也就整日都在風和山莊呆着。好在風和山莊莊子夠大,也有封定言會過來與她消遣,也不大寂寞。
封定‘玉’偏了偏頭,姿容嬌‘豔’:“走走?去哪?”
“一品居最近出了幾道新的菜‘色’,我帶你去試試。”容越眉梢微挑,滿目柔情看向封定‘玉’。
封定‘玉’頜首:“好。”
容越聽到封定‘玉’這話,心‘花’怒放一般。
封定‘玉’起身,回看容越,笑道:“這些日子我都不曾出去過,叫你擔心了。不過是我暫時不想出‘門’罷了。”
“只要你無事就是。”容越上前將封定‘玉’攬入懷中,下頜抵在她的發間:“你只管往前走,我會寸步不離的守護你,不會讓你受任何一點傷害。”
封定‘玉’安穩的落在容越的懷抱,享受他‘胸’膛的溫暖,回想起他們之間的點點滴滴。這一切的相遇也許就是註定的不能分開的人生,她掙扎過。可他的愛就像是一張密密麻麻的網,她已經無處可逃,也註定要和這個人一生一世都糾纏在一起。
“阿越,我不是菟絲子。”封定‘玉’微微昂首:“我不想依附着你生活,也不要你一味的保護我。我不是閨閣之中不見世面的大家小姐,也不是天真無知的小家碧‘玉’。”
“‘玉’兒……”容越皺眉,卻又被封定‘玉’打斷。
“不要打斷我。”封定‘玉’伸出食指抵在容越的‘脣’瓣上,神情認真:“封定‘玉’,以後想要站在容越的身邊,與他攜手,有資格和他平起平坐,而不是一味的躲在他的身後。”
“這一生,若與你一起,我就只想讓我和你永遠都不要分開。”
“‘玉’兒……”
容越深深的看向封定‘玉’,‘脣’瓣相接,她能察覺他小心翼翼的溫柔。
一品居是京城最最有名的膳食居,自然都是場場爆滿,次次擁擠。若不是因爲容越在一品居有一個長期包租的雅間,只怕今日也難得好好用膳了。
“近來京城似乎是很熱鬧,難道是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事兒發生了嗎?”封定‘玉’看到下邊兒街道上人來人往,熙熙攘攘的樣子,轉頭看向容越。
容越上前,從將她從背後環住,笑道:“難道是忘了,乞巧節要到了嗎?果真是在山莊裡呆久了,已經過的不知人間歲月了嗎?”
封定‘玉’聽到容越這般調笑的話,纔想起七夕乞巧節是真的快要到了啊!那不是宮裡又要有宴會了嗎?
“莫不是宮裡有什麼宴會了嗎?我記得往年乞巧節,君上都會在宮中設宴。”封定‘玉’偏頭,微微含笑的樣子深深的落在了容越眼眸之中,恨不能深刻心底纔好。
容越無奈失笑:“每年的乞巧節,我都會入宮。可你卻偏偏沒有一次在,每年的乞巧節你都在做什麼?”
容越說起來也是覺得無奈至極,他當初知道封定‘玉’的身份之後,也知道每年乞巧節君上都會宴請三品以上大員的家眷前去皇宮赴宴。可是他每年從封地趕到皇宮去赴宴,卻年年都落空。也不知道這個小丫頭到底是在相府做什麼把戲。
封定‘玉’驚訝的看向容越,他竟然年年都要去皇宮赴乞巧節的宴,目的還是因爲她?
“你可知道我每年都不會去宮裡的乞巧節,都是我帶着小言去天河旁邊放天燈,每年都去許願,有時候還和小言偷偷的去看了人家天燈的秘密,就連大哥二哥三哥四哥都會跟我一起去。天河那邊兒那麼好玩兒,我又怎麼捨得入宮去看那些已經厭煩的表演呢?”
封定‘玉’坦白的告訴容越,卻是叫容越愈發哭笑不得。這丫頭還真的胡鬧的很,就連封定安這般沉穩的人都還要跟着她一起胡鬧。
可這些歲月容越卻覺得很羨慕,她那時候的人生不在那冰冷寂寞的皇宮之中,有鮮活的記憶。可她以後的人生,就全部‘交’給他了。由他來守護和疼愛。
“今年我們也不去,我帶你去天河放天燈。”容越有些醋意的說道。
封定‘玉’失笑,道:“阿越,你是吃醋了嗎?”
“是。”容越認真的點頭:“我吃醋了。但你以後的每一個乞巧節,都由我來陪你過。一直到老,到你走不動,頭髮‘花’白了,我都只跟你一個人過。”
封定‘玉’有些羞赧,窩在容越‘胸’前,也不說話了。
可下一瞬就闖進來個人,容越倏然回頭看向‘門’口,那人竟然是封定宣!
“二哥?”封定‘玉’疑‘惑’的看向封定宣,這時候二哥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玉’兒,別說了。快跟我入宮一趟。”封定宣拉着妹妹就要走,可容越卻是攔住了他。
“定宣,‘玉’兒身子不適。你動作太大了。”容越沉眸,有些‘陰’冷,也是叫封定宣才反應過來,立刻鬆開了封定‘玉’的手。
封定‘玉’倒是沒什麼反應,只是有些疑‘惑’:“二哥爲什麼會出現在這兒?還要入宮,有什麼事嗎?”
“你先別說吧,我在入宮的路上跟你說吧。是原本老七下的帖子,先下去一趟便是。世子不妨也一起說不定有你在更好辦事。”
封定宣看到了容越,心頭也另外生出一個主意。
容越和封定‘玉’對視一眼,兩人都點點頭,於是兩人便是與封定宣坐上了封定‘玉’的專屬馬車。
封定‘玉’的馬車如今可以直接出入宮廷,還得了皇上和太后的允許可直接入宮,不需下車的。
“‘玉’兒可知道那時老七叫了哪些人?”封定宣與封定‘玉’並肩,由在宣武‘門’等候的小太監帶去上文宮。
封定‘玉’看了封定宣一眼,不滿道:“二哥想說什麼?”
“沒什麼。就是跟你說一聲兒,既然是老七下的帖子,那齊安肯定也會來。”封定宣笑得十分狡猾,他這個妹妹人緣好,宮裡的人估計沒幾個不喜歡她的。
他剛剛說到的齊安,就是德妃的‘女’兒,齊安公主。齊安對‘玉’兒總有一種莫名的崇拜,每一次‘玉’兒入宮都要吵着見她,然後怎麼都甩不掉,跟個小尾巴似的。‘玉’兒對此也是頗爲頭疼,偏偏太后和皇上也是樂見其成,她就愈發要躲着齊安了。
“……”封定‘玉’瞪了封定宣一眼,愈發無語。
封定宣見狀大笑,又被封定‘玉’狠狠的擰了一下手臂,正‘欲’痛呼,又被她毫不客氣的威脅到:“若你敢叫,我回府就告訴孃親你喜歡上寧大人家的‘女’兒,要娶她爲妻。”
封定宣一笑:“此事也提上議程。”
“當真?”封定‘玉’驚喜的看向自家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