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珠深吸一口氣讓自己情緒慢慢穩定下來,她低聲道:“罷了,人死不能復生,我爲他惋惜,可我知道就算我不對師兄墨宣提及,凝華也會告訴師兄墨宣,到時候獨孤景落在我師兄墨宣的手中,一定會求生不能求死不能。”
“玉珠。”風夜寒不忍的輕喚一聲,後餘光正好瞥到了連嬤嬤身上,他冷聲道:“下去。”
“是。”連嬤嬤本仔細的聽着太子妃娘娘白玉珠與太子殿下風夜寒之間的對話,她斂下的眼中帶着震驚,果真獨孤景被太子殿下所殺,從太子妃娘娘的言語之中她可以清楚的瞭解到事情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背叛。
至於到底背叛了些什麼,那她就不得知了,她立在大廳外安靜的等待屋內兩位主子的命令……
“玉珠,其實我有些話想對你說,只是……”在連嬤嬤退下之後風夜寒抱着白玉珠慢慢地躺在牀榻上,他的言語之間帶着猶豫,似是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
“有什麼話直說就好。”白玉珠擡眸看了一眼眼中滿是複雜的風夜寒淡淡道。
“今天獨孤景前來我覺得並非是偶然。”風夜寒對上白玉珠平靜的眼眸,他斟酌了一下開口言道。
“嗯,然後?”白玉珠看着風夜寒追問着。
“你現在回想一下凝華和夜凌之間所說的話,你會發覺他們兩人應該私下有過交際,獨孤景明明知道觸怒了你,又怎麼敢冒着你的暴怒又一次來面前你?”風夜寒正色的看着白玉珠,微頓了一下,他又道:“現在整個總督府都是我的人在把守着,暗中還有衆多暗衛在盯着,任何人的一舉一動我都清楚,昨天夜裡凝華來見過獨孤景,之後今早獨孤景就要見你,而你清楚看到你毒發我的心裡該是多麼的緊張惱怒……”
“不用說了。”不等風夜寒把話說完,白玉珠的臉色越發的陰沉下來,她冷聲道:“這件事就暫且算過去,其他的事情不用你過問,我心中有數。”
風夜寒本想引導白玉珠知道這件事,顯然他多慮了,只因白玉珠瞬間就明白了他所要講的話,只希望她真的心中有數纔好。
“淮北的事情處理的怎樣了?”過了很久很久過後,白玉珠低聲的問着。
“基本處理完,該任命的已經任命,自有這些屬於我的人會全權處理淮北之事。”對於白玉珠忽然問起了淮北的事情風夜寒還是微怔了下,不過下一刻他便溫柔的迴應着白玉珠。
“百姓們稱頌了你吧。”白玉珠對風夜寒說的是肯定而非是疑問,如果他做不到這麼簡單的事情,那他可真是讓她感到意外。
“有你的計謀,淮北百姓豈能不稱頌我呢。”風夜寒看着白玉珠滿是稱讚。
“休息兩天就回京,我一刻都不想呆在這裡。”白玉珠聽到風夜寒這麼說的時候她開口道。
“不可。”風夜寒立刻拒絕白玉珠,“你現在身體這麼差,回京的路如此遙遠,我可不想讓你帶着病回京,路上顛簸萬一出岔子是我所不想看到的。”
“我說了,我不想呆在淮北一刻,後天,後天立刻啓程回京,你自己不回,那我就自己回京。”白玉珠面色一沉,連聲音都冷了下來。
“玉珠……”風夜寒一看剛剛還平靜的白玉珠一瞬間臉色一冷,他就知道自己說的再多也無法勸她留下來修養。
“只要一想到獨孤景死在這裡,我就無法留下來在這裡養傷。”冷眼直視着風夜寒的白玉珠過了會沉聲對他言道,稍許,她雙眸帶着痛楚道:“你根本不知道我與獨孤景之間有多麼的相熟,你更不知道我在這裡得知了身邊人的背叛有多麼的可恨,一點都不想留在這個傷心地,更甚你我又拖了這麼多天回京,京城還有很多事情等着我處理,我不願意留在這裡。”
風夜寒定定地看着白玉珠一會,他在白玉珠的額心落下輕輕一吻,他柔聲道:“好,我們後天回京,我會打理好路上的一切,你放心。”
“嗯。”白玉珠應下聲之後將頭埋進了風夜寒的懷中,嗅着他身上龍誕香她的心頭無法壓制住的痛楚涌上心頭。
獨孤景……獨孤景……你爲什麼要答應師兄墨宣……你不是說過會保護我的嗎?難道之前所說的一切都是虛假的?
心頭涌上再多的苦楚她也只能強忍着,這一刻,她的腦中充斥着曾經她與獨孤景的相識相知,那麼多的歡笑,那麼的開心,那麼多的日子到了最後竟是如此結局,這是她完全所不能承受的。
老天的恩賜降臨在自己的身上讓她懷上龍裔,她感到幸運的同時卻要帶走自己身邊之人的性命,如此的因果交易讓她快要承受不起。
老夫人離開的打擊至今讓她的心滿是痛苦,獨孤景的離開,師兄墨宣揹着自己的使用的手段,她真的覺得這個世界真的全是謊言,她該明白,應該說早就明白的道理卻出在了親人的身上她就無法邁過去這個坎。
不要害怕謊言,因爲這個世界本來就是謊言,她還有什麼理由不相信這句話呢?
風夜寒輕聲地安撫着白玉珠,然後慢慢的安撫着她睡了過去,他的眼中滿是揪心與複雜……
“風夜寒還真是聰明竟然能夠看透我們的借刀殺人。”院外一處偏僻角落凝華直視着面前的夜凌語氣冰冷言道。
“他一直都不是容易對付的人。”夜凌雙眸冰冷的看着凝華,微頓了一下,他又道:“他可不是普通角色,你只是看到了他冰山一角,他真正的本性還沒有露出來。”
凝華眼中帶着一絲驚愕,後問道:“難道你清楚?”
“我每天都呆在白玉珠身邊看着風夜寒的一舉一動,你認爲我會不瞭解他是什麼樣的人嗎?”夜凌雙眸冰冷的直視着凝華,稍許,他又道:“不過有一點你需要清楚,那就是他的剋星是大小姐,只要穩住大小姐就能夠讓風夜寒百依百順,甚至可以牽着他的思緒走,不過獨孤景的事情一出讓大小姐不在信任你,這纔是最無奈的事情。”
“現在大小姐可不止不信任我,你也在內,夜凌。”凝華看着面前夜凌冷聲道。
“我和你們不同。”夜凌清冷的迴應道,“就算大小姐不信任我,但是爲了她身體之中的毒還是會讓我留在身邊,而我也必須要留在她身邊,而你,她可以完全命令你離開不允許你留在她身邊,這就是你我之間的不同。”
“你……”凝華在聽到夜凌這麼說的時候,一瞬間雙眸凝滿了怒意,“夜凌,你到底是何居心!”
“沒有任何居心。”夜凌本冰冷的語氣在此刻被平靜所取代,頓了一下他冷聲道:“獨孤景的事情是你們自己不控制好,就不要怪任何人。”
“拓跋寒是不是你讓他去見獨孤景的。”凝華此刻咬牙切齒的怒視着夜凌。
“拓跋寒的事情與我何干?”夜凌很冷淡的迴應着凝華,又道:“獨孤景這一死,你還是準備好說辭去稟報少主纔是,最好讓少主知道事情的前因後果,起碼有個心理準備面臨之後大小姐的忽然追問。”
“大小姐是不會問少主這件事的。”凝華雙眸帶着氣憤,齒冷的看着眼前的夜凌,又道:“夜凌,你如實交代這一切是不是你算計好的!”
“算計?”夜凌的聲音帶着一絲驚訝,他好笑道:“你們自己的計劃出了事情竟然還疑心我?凝華你是不是想的太多了。”
“我想的可是一點都不多!”凝華冷冷的看着夜凌,“總督府內衆多侍衛暗衛,我們的一舉一動隨時都會被風夜寒知曉,拓跋寒忽然到來並非是偶然,就算到了淮北這也無關緊要,然而你卻親自請求大小姐讓拓跋寒住進了總督府,你是算定了大小姐會答應你,故此你纔會這麼做。”
“我一點都沒算定大小姐會同意讓拓跋寒住進總督府……”夜凌面紗下的一雙紅眸凝滿了冰冷直視着眼前凝華,“我與拓跋寒本就是相熟之人,我來大雲也是隨他前來,而他此次來到淮北是想勸我與他一同回樓蘭,並無任何半點私心,其他的事情我不知道,但是我只知道只要他不算計大小姐白玉珠,至於其他人就不管我事……”
“他怎麼能沒有算計大小姐。”不等夜凌把話說完,凝華滿是怒意的看着夜凌,“他去見了獨孤景,利用獨孤景將大小姐氣的毒發,還讓少主與我不在讓大小姐信任,這就是拓跋寒的手段,不,應該是你的手段纔是,你這是趁機想趕走我,又想除掉獨孤景。”
“你的想象力真豐富。”夜凌紅眸深邃的直視着凝華,“我與獨孤景無冤無仇,我爲什麼要除掉他?更甚,你我也無冤無仇,更不會趕走你,只因我不想得罪少主,事情的經過就是如此,故此,你不要想的太多。”
“無恥。”凝華在夜凌話罷他怒道,“你到底做了什麼你心裡有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