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頓了一下,風夜寒意味深長道:“太子妃的位置空出來之後,所有隱藏的勢力全部都有所動作只爲奪得太子妃之位……”
白玉珠手微頓了一下,輕聲道:“要是我,我也爭,畢竟得到太子妃之位日後便是母儀天下的皇后,就這個關係就足夠撐起所有的利益。”
“是啊……那安陽公主……”風夜寒在提起安陽公主的時候不由停頓了一下,又道:“罷了,不說這些了吧。”
提及安陽公主便是戳到了白玉珠的痛楚,若不是安陽公主此事一鬧,她也不會被太后趕來光明寺,便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我相信夜凌對我所說的話。”風夜寒在說起安陽公主的時候就停了下來,白玉珠擡眸看向他,她又道:“我也相信我射傷安陽公主是安陽公主自己造成的,因爲我從始至終就沒打算要殺安陽公主。”
“我知道,我相信你。”風夜寒立刻出聲對白玉珠說道,語氣堅定不移。
在這個方面上風夜寒和風元都是相信自己從沒有傷害過安陽公主,這點她還是很欣慰的,白玉珠淺淺一笑道:“我現在可真是四面受敵,這樣的境況還真是……真是讓我頗爲無奈,要是我當初沒嫁給你做太子妃就什麼事情都不會發生了……”
稍微停頓了一下,她又笑道:“不過還好,我也不會再成爲你的太子妃,這樣對於我來說一切都很好。”
非常的好,待她離開這裡,她便找蕭王算總賬,雲照宮的,蕭王府的,白清,她一個都不會放過,一個都不會!
“若我執意要你做我太子妃你會如何?”風夜寒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神深深的看着白玉珠,他的語氣帶着堅定,似乎昭示着他的心思。
白玉珠頓時震驚,隨後無奈地笑着直視着風夜寒道:“你死了這條心吧,先不說太后他們了,就我,我也不會嫁給你。”
“要是太后讓你嫁給我呢?”風夜寒撇開自己,說到了太后。
白玉珠挑眉,她搖頭道:“太后是不可能會讓我再嫁給你,而我也不願意嫁給你……”
話間,她神色冷靜一字一句對風夜寒道:“嫁給你不幸福,而且還會給我帶來殺意,這賠本的買賣我不願意做第二次。”
“嫁給我怎麼能算是買賣呢?”風夜寒無奈的看着白玉珠,而後他正色道:“以前是我們之間誤會太多,若是你從新嫁給我,我會讓你成爲最幸福的女人。”
白玉珠搖頭,她看着風夜寒道:“我還是那句話,我要的你給不了。”
“一生一世一雙人,我給得了,只是你不願意要。”風夜寒真誠的對白玉珠言道,隨後柔聲道:“玉珠,我真的給得了。”
“會丟了性命的一生一世一雙人我不要。”白玉珠直視着風夜寒又道:“我只想好好的活着陪在我的親人身邊,不想給他們帶來傷害,爲了你,爲了我,他們不止一次替我擋下別人的傷害和羞辱,墨宣,老夫人他們爲了我,承受的太多……”
風夜寒在聽到墨宣二字的時候,本溫柔的神情瞬間冷僵,不過下一刻他便斂下神色,他望着白玉珠道:“你要相信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我沒覺得一切都會好起來。”白玉珠轉過頭去擺弄着手中的藥草,微頓了一下,她輕聲道:“如果一切真的會好起來,我今天也不會在這裡了。”
如果沒有他,自己一切都不會發生,指不定現在還在大將軍府裡陪老夫人。
白玉珠的話瞬間戳到了風夜寒的痛處,他知道自己說再多的對不起亦或者抱歉也無法彌補她的心傷,張了張嘴很久他才柔聲道:“朝中的局勢還要聽嗎?”
“不要了。”白玉珠手頓了一下,她擡頭看向風夜寒笑道:“我先和你說明了一件事,你爲了我奮不顧身的跳下懸崖我的確很感動,可也緊緊只是感動而已。要是我們活着離開這裡,你的好母后或者父皇、太后他們瞧見你容貌盡毀,絕對不會饒了我,在這方面我需要你必須向他們說明,下懸崖是你自願的,毀了容貌不管我的事……”
風夜寒聽後伸手輕撫了一下自己滿是傷痕的臉頰,他眼眸含笑寵溺道:“你放心,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問題。”
白玉珠輕嘆一聲,她看着風夜寒道:“有你這句話心裡還是不踏實,不過,有總比沒有好。”
說罷,她仔細的打量着略顯狼狽的風夜寒笑出聲道:“讓我覺得心裡很平衡的是那些白雪兒啊,安陽公主啊,京城貴女們要是瞧見你這張臉,怕是嚇的退避三舍了。”
“怕了好,就指望她們害怕我。”風夜寒看到白玉珠開心的一笑,他的心情就像撥開雲霧見青天那般的高興。
“貧嘴。”白玉珠燦爛一笑,這句話受聽,只不過僅僅是受聽罷了,而後她看着風夜寒道:“我反正是和你說過的,除了白雪兒,你娶誰我都不反對。”
“那我現在告訴你,除了你,我誰也不會娶。”風夜寒神色帶着堅決對白玉珠說道。
白玉珠挑眉,她笑道:“說說笑是可以的,你身爲太子還是消停點吧,我每次被太后爲難都是因爲你,你要是非我不娶,那太后不要了我的命纔怪,在太后的眼裡,她是想要殺了我的。”
太后以前是將自己作爲擋箭牌處處護着自己,自從和太后決裂,太后已經是將自己作爲除掉的對象,若不是她用蠱牽制了太后,怕是自己早就死在太后的手中了,豈能活着……
風夜寒本溫柔似水的神情瞬間繃緊,太后在尚德宮對自己所說的言語響徹在自己的耳中,心裡發緊的擔憂,只是下一刻他鳳眸滿是堅決,他安撫着白玉珠道:“不會的,你是大將軍府的嫡女,太后和老夫人又關係極好,怎麼可能會對你下手,你多慮了。”
白玉珠眼神深深的看着風夜寒,她嘴角微勾道:“我可沒多慮,你們皇家人什麼性子我很清楚。”無情無義,這四個字她終還是沒說出口。
風夜寒伸手爲火堆添了一根木柴,然後輕聲道:“這些藥材讓傷口多久復原?”
“短則半年,長則一年。”白玉珠隨口脫出,然後看着他道:“傷及筋骨,就這些草藥讓你半年背上的外傷好,一年你的腿傷都未必能不能好。”
風夜寒頓時一愣,無奈道:“還真是有點久。”
“你問的是這些藥材,要是離開這裡有了好點的藥材,憑我的醫術一月身上的傷好,二月腿好全。”白玉珠對自己醫術頗爲自信,她將手中的草藥放在樹葉上之後,她又捏了一把雪朝着風夜寒說:“過來,把你手臂上的凍傷治一治。”
風夜寒很順從的撩起破爛的衣袖,就見白玉珠將手中冰冷的白雪覆在他的手臂上,然後她用手搓着他手臂上的雪來發熱,治療凍傷。
“你的手……”他的目光停留在她被袖子掩蓋下的手臂又一次問起她。
白玉珠眼神閃了一下,她輕聲道:“我的手沒事啊,就你的手有事,要知道我比你醒得早,我還比你受的傷輕……”
風夜寒帶着一絲疼惜,道:“你的手一樣斷了不是……你卻爲我做着做呢的。”
“在接着骨頭呢,我都不擔心,你擔心什麼。”白玉珠不免白了一眼風夜寒,然後道:“我和你說了風夜寒,在這裡我說了算,我讓你往東你就不許往西,我讓你歇着你就歇着,知道了麼!”
風夜寒一怔,然後笑的開心,他忙道:“遵命,女皇。”
一下子輪到白玉珠一驚,接着她就笑出聲,她大笑道:“我喜歡你這麼稱呼我。”
風夜寒抿脣輕笑,然後身子往前傾在白玉珠的額頭印下輕輕一吻。
白玉珠頓時就震驚住,她眸中滿是驚愕的看着笑容滿面的風夜寒,只覺得臉頰滾燙然後垂下了眸故作冷聲道:“下次再敢這麼做,我就把你嘴縫上。”
“能夠一親芳澤,值得。”風夜寒凝視着白玉珠溫柔地笑着,然後手一把抓住了她冰冷的芊芊玉手,四目相對他看着她嗓音低沉帶着動聽的磁性道:“只要你在我的身邊,任何都不在重要。”
白玉珠渾身瞬間緊繃,她呆滯的看着近在咫尺距離的風夜寒,而後微微垂眸沉聲道:“放開。”
風夜寒緊握着白玉珠的手,下一刻鬆開了她,他柔聲道:“上天待我不薄,有你相伴,這一生我不在求什麼,只求你在我身邊,若不然,上窮碧落下黃泉我也會找到你。”
白玉珠頓時就怔住,她深吸一口氣後看着風夜寒道:“你知道麼,這一生不管什麼上窮碧落下黃泉,我對你只有兩個字……”
“哪兩個字?”風夜寒立刻便追問白玉珠,其實心底差不多已是知道哪兩個字了,然而,還是忍不住的去問她。
“怨和恨!”白玉珠直視着風夜寒的眼眸一字一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