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白玉珠猩紅着眸子怒視太后,胸口已是隱隱作痛。
“哀家自然敢!”太后看着面前白玉珠暴怒的模樣,反倒她斂下氣憤面目平靜。
白玉珠頓時僵在原地,那對太后的憎恨充斥自己整個胸腔,救紫兒太后便會抓老夫人,她就算武功再高,身體正虛弱着並且住在宮中,豈會分身之術去救老夫人,怎麼顧也顧及得過來,不由的看向滿臉是血的紫兒痛心疾首,只能讓紫兒替自己受苦。
墨宣從始至終都沒有說一句話,他只是安靜的行着並未被太后免禮的一個禮節,他們對白玉珠的狠毒只會幫自己。
連嬤嬤自己打的手都發麻了,渾身更是精疲力盡,而這時的紫兒已被打昏後又被弄醒了兩次。此刻,白玉珠雙膝跪地跪了下來,帶着懺悔道:“臣妾知道錯了,求太后饒了紫兒吧。”
一個紫兒在她們這些人的眼裡連一隻螞蟻都不如,可對於自己來說,紫兒是婢女也更是親人,她不救紫兒,紫兒必死無疑。
“哀家算是看出來了,你這塊璞玉哀家是怎麼打磨都不可能會成爲一塊美玉!”太后冷眼看向白玉珠,語氣冰冷言道,微頓了一下,她又道:“停吧。”
“是。”連嬤嬤恭敬應道。
“多謝太后。”白玉珠聽到太后說停,她立刻道謝着,然後看向昏過去的紫兒滿是擔憂。
“把紫兒拖出去,然後讓人來給她瞧瞧。”太后冷着聲吩咐。
“是。”連嬤嬤應下聲之後就帶着紫兒離開了寢宮。
太后此刻瞥了一眼墨宣道:“免禮吧。”
墨宣自然知道說的是他,那一直躬着的身子此刻慢慢直起,隨後入目的便是白玉珠虛弱的跪在太后跟前,他的眼中是滿滿的心疼,而他顧不得太后她們,走到她面前將她扶起來。
欣賞了一出好戲的甄皇后一看墨宣碰觸白玉珠,立刻出聲帶着斥責之意道:“男女授受不親,五皇子,放開側妃!”
“你們看不出她毒發了嗎?要是她有個好歹,你們該知道後果是什麼!”墨宣看都沒看甄皇后一眼,他語氣帶着壓抑冷聲道。
若不是爲了計劃,他豈會容忍她們欺負玉珠!他忍,一定要忍住!
“咎由自取!”太后冷冷地說道,隨後她道:“若是她能安分一些,也不會一直毒發。”
墨宣將白玉珠攙扶在一旁榻上,他立刻運功爲她療傷,他深邃的眼眸此刻看向太后,他沉聲道:“如果你們能教好太子,她自然會很安生,更不會發生這麼多事情。”
“太子規規矩矩,一切都是她自找的!”甄皇后護子心切立馬反駁。
“呵……”墨宣冷笑一聲,不等他開口太后出聲說道。
“他們兩人的事情哀家都一清二楚,真要較真起來,整件事的罪魁禍首不是太子而是白玉珠,如果當初她沒有夜探太子府根本就不會發生這麼多誤會,沒有誤會又何來爭鬥?歸根到底,錯在白玉珠身上,但若說太子一點錯都沒有,自然錯是有,可犯錯的情況下都是由他們最初的誤會引起,哀家這話,側妃你心裡最清楚。”太后眼眸深沉的直視着白玉珠。
白玉珠的臉色蒼白如紙,歸根究底是自己的錯?或許真的是自己的錯,如果當初沒有夜探太子府就真的沒有這麼多的事情發生。這一刻,她看向太后說道:“太后所說臣妾沒一句否認,然而,太子利用虛情假意欺騙臣妾,這便是對的嗎?臣妾現在想來幸好誤會出現的好,不然一輩子都不可能會知道他的虛僞。”
“你在帝王之家談論,你難道不覺得幼稚嗎?”太后看着白玉珠沉聲說道,後道:“帝王后宮佳麗三千,就算一位君主願意把他所有感情都交付於你,那也要看看後宮所有人願意不願意讓你獨享這一份榮寵!”
說罷,她微頓了一下,道:“你想要的感情,哀家不是不清楚,只是路是你選的,你就必須要走到底,純情只是你的奢望。”
甄皇后臉色微微難看了一些,似是想了一些不該想起的往事。
是啊,最是無情帝王家,她比任何人都明白這個道理,但讓她恨的是情願他們相敬如賓,也不要自己被風夜寒欺騙,被人欺騙的滋味一點都不好,特別在感情上。
她第一次將自己的感情投注在了風夜寒身上,然而,迎來的卻是他無情的欺騙甚至是欺辱,她畢生都難忘,也知道自己被傷碎了心愛不起任何人。
“誰說她的純情是奢望?”墨宣此刻冷着聲開口道,他冷冷地直視着太后道:“太子給不了,不代表別人給不了,只要你們放她離開,會有人給她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承諾。”
“你在說你嗎?”太后看向了墨宣,而後沉聲道:“你只是她的師兄,僅此而已。”
“能讓太后認爲是小王,這真是讓小王莫大的榮寵……”墨宣神色平靜看着太后,隨後又道:“師兄如何?一生一世一雙人又算得了什麼,身爲她的師兄,她想要任何小王都可以給她。”
“這是好事,可惜,你想給,她未必想要。”太后似是頗爲了解白玉珠和墨宣之間的事情,她肯定說道。
在太后堅信時,白玉珠卻開口道:“臣妾願意接受師兄所說的一生一世一雙人,因爲他待臣妾太好,好到任何人都比不了。”
“願望總是很美好,現實往往很殘酷。”太后神色冷淡迴應着,而後,她冷聲道:“哀家今個來,不是爲了和你們爭吵和討論這些瑣事,而是爲了告知側妃這幾天好好養好身子,過幾天就是宮裡舉行冬獵之時,冬獵之後就是花神節,養好身子到時候一同去狩獵去,至於五皇子,就等花神節過後再離開。”
甄皇后帶着驚愕看着太后,然後轉瞬即逝之後,她看着太后的眼神深深,似乎在琢磨着什麼。
“太后厚愛,但小王已經決定明個見陛下,商討側妃一事,怕是等不到花神節了。”墨宣淡然迴應太后。
“五皇子怕是要是失望了,皇上下朝之後頭痛病發作,暫要養病不再上朝,朝中大事都交給太子處理,商討側妃一事太子是做不了主的,你還是等皇上病好了在議吧。”太后語氣淡淡地說着。
一聽這話,墨宣立刻就知道風元是在假裝病倒,看來是藉機讓自己暫住宮中,從而不再見他,直到想到辦法纔會出現面對自己,但是,他們以爲這樣就能阻攔自己了嗎?
“臣妾的身子無法狩獵。”白玉珠開口拒絕太后。
在太后和甄皇后沒來時,她和師兄兩人之間和和睦睦很溫馨,所以那會她還對師兄撒嬌爲了要五天來處理一些事情,實際上不願意離開大雲來做準備,然而,太后他們到來出現的事情讓她真的想離開大雲。
可是,狩獵?花神節?這兩個節日一出轉眼就是年關,一拖便是很久,怕是難離開了。
“能,只要你安分的好好養傷。”太后話間看向墨宣,又道:“從現在起,五皇子沒有哀家的允許不能再來尚德宮,以免打擾側妃修養,這一次,是你們難得重逢皇上同意,哀家就不便多說什麼,但絕對沒有下一次。”
“不,臣妾需要五皇子來爲臣妾療傷。”白玉珠立刻出聲說着,手更是不由的緊握着他的手,死死的不願意放開。
“夜凌回來爲你療傷。”太后說話間已轉過身,她昂聲道:“沒什麼事,五皇子隨哀家離開尚德宮。”
“臣妾只需要他。”白玉珠不鬆開墨宣的手,滿是不捨。
墨宣自然也是捨不得白玉珠,他看着太后的眼神分外冰冷。
“側妃,哀家的話不會重複第二遍,你還想讓你的婢女受罪,哀家絕對樂意見到。”太后冷聲道。
一提到紫兒,白玉珠臉色一僵,什麼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垂眸看着自己緊握着師兄的手,一點點的慢慢鬆開,她低聲道:“臣妾遵命。”
這時,墨宣收勢,他遞給一個白玉珠一個別具深意的眼神,柔聲道:“不用擔心,太后這也是爲了你好,待你養好身子,我會再來看你。”
說罷,他轉過身去,但負手而立的他對着白玉珠擺出了一個手勢,這個手勢只有她看的懂是什麼含義。
白玉珠眼底帶着驚訝,然後苦澀道:“好。”
甄皇后臨走時看着白玉珠的眼中帶着毫不遮掩的殺意,似是在告訴白玉珠,她的心思。
在墨宣跟隨太后她們走出偏殿時,太后看向墨宣意味深長道:“墨宣,哀家可是對你知根知底,故此,不論你之前做了些什麼,還是現在又打算做些什麼,哀家都一清二楚。”
墨宣沒有一絲驚訝,只因在他看來太后本就很難對付,他直視着太后道:“既然太后知道小王心中所想,又爲何阻撓小王,不讓小王如願呢?要是小王心願達成,這樣,對誰都好。”